江晓露示意大家安静，介绍说：“之前，章闻艺术中心失火，经过朋友指点，说是章闻艺术中心的风水缺少‘青龙’，我们特聘设计师，帮我们设计假山，打算建设在章闻艺术中心的‘青龙’的位置上。”

大家一笑，不由的议论纷纷。

“怎么，江晓露信风水？”

“是啊，没想到啊，江晓露信风水？”

“是啊，江晓露多新派啊，怎么可能信风水？”

江晓露冷脸，压根不理会大家的议论，依旧顾我，认真的说：“所以，请大家过来，帮忙品评品评，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赵文儒一马当先，他知道假山是黄建白设计的，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刁难他，迫不及待的说：“你们找人设计的假山想要表达什么审美情趣呢？”

审美情趣？大家一怔，议论纷纷。

“是啊，设计假山，是搞艺术吧。”

“是啊，既然是搞艺术，总要表达什么吧。”

“是啊，设计的假山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审美情趣呢？”

“是啊，既然是搞艺术，必须表达什么审美情趣吧。”

“是啊，不然，怎么叫做搞艺术呢？”

“可是，审美情趣，应该怎么说？”

大家一怔。

“是啊，什么叫做审美情趣啊。”

“是啊，谁能解释一下？”

“应该怎么说？怎么说？”

江水清担忧，看一眼黄建白，不过，黄建白压根没在意，站在台上的不是他，是江晓露，就算回答问题，也轮不到他吧，江晓露一笑，出乎黄建白意料，就算黄建白不站在台上，坐下台下，在江晓露看来，依旧不妨碍她找寻黄建白麻烦，一指，她把问题推给黄建白，让他回答问题，说：“你说。”

黄建白一怔——坐在台下，都没能让他躲过一劫，没法让他不抑郁，不过，假山是他设计的，他总不能说不知道，对吧，要过话筒，他随意，压根不正视赵文儒，言简意赅说：“真山呗。”

大家一愣。

“真山？”

“什么意思？”

“是啊，审美情趣就是真山，不会只是敷衍，糊弄大家吧。”

“是啊，审美情趣怎么可能只是两个字，真山啊，一定是在糊弄大家吧。”

黄建白态度诚恳，真没打算糊弄大家，不过，既然大家悟性低，没领会他的意思，他只能多费口舌，继续解释，而且，为了出彩，让江水清见识到，他酝酿一下感情，当然不吝惜炫耀一把才华，说：“为爱真山筑假山，烟峦云蹬可跻攀。”

大家一怔，个别人有所领悟。

“是啊，爱真山，才筑造假山吧。”

“是啊，虽说是假山，可却一样可以‘跻攀’。”

赵文儒不愤，找茬说：“可是，假山毕竟不比真山吧。”

不少人受到影响，附和。

“是啊，假山怎么比得上真山呢？”

“是啊，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假山和真山根本没办法相比嘛。”

黄建白冷笑一下，压根不纠缠于真假是不是可以相比，回应说：“真假重要吗？”

赵文儒连同不少人一怔。

“什么？”

“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

黄建白继续炫耀才华，说：“而今真假都忘却，聊与衰迟寄散闲。”

大家意外。

“什么忘却？”

“是啊，把真假忘却？”

“是啊，既然忘却了，还在乎什么真假啊。”

“是啊，既然忘却了，是真是假，当然不再重要呗。”

“对的，只为‘聊与衰迟寄散闲’。”

“是啊，只为‘聊与衰迟寄散闲’。”

“是啊，目的重要，至于怎么达到目的并不重要。”

“是啊，真山假山，压根不重要。”

赵文儒土灰脸，不过，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挑刺说：“你说‘而今真假都忘却’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不少人附和。

“是啊，是夸张。”

“是夸张。”

“怎么连真假都可以忘却呢？”

“是啊，当然夸张啊。”

黄建白不否认赵文儒说的对，他说的“而今真假都忘却”是夸张，不过依旧不以为然，应对，说：“只要说出造园理念不就可以吗？”

大家一愣。

“造园理念？”

“什么理念？”

“是啊，什么理念啊。”

黄建白继续展示才华，他巴不得逮住机会，让自己多露脸，让江水清见识，说：“虽由人作，宛自天开。”

不少人感慨。

“说得好。”

“是啊，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经典。”

“经典啊。”

“经典。”

赵文儒咬牙切齿，依旧不甘心，继续找茬，说：“在章闻艺术中心的青龙的位置，根本不适合建造假山。”

大家奇怪、诧异。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适合建造假山啊？”

赵文儒得意，他自认为抓到死穴，说：“因为，章闻艺术中心的青龙的位置是平地。”

不少人不解。

“平地怎么了？”

“是啊，平地怎么了？”

赵文儒冷笑一下，不由的鄙视。“建造园林，选址对于成功十分的重要，可以说，只有选址对了，建造园林才可能成功一半，章闻艺术中心的青龙的位置是平地，所有的东西都要堆砌出来，会让建造园林十分的吃力。”

大家议论纷纷。

“是啊，平地建造园林是非常的吃力。”

“是啊，什么都要堆砌，当然吃力啊。”

赵文儒不失时机，继续猛戳要害，给予黄建白的设计一击，说：“而且，展示出来的假山，似乎并不非常的精巧雅致啊。”

不少人同感，纷纷的附和。

“是啊，是不太精巧。”

“是啊，是不太雅致。”

“是啊，是不太精巧雅致。”

“缺憾。”

“缺憾。”

“缺憾。”

江水清连同不少人担忧，注视黄建白，不过，黄建白压根不在意，赵文儒想到的，他当然都会想到，而且，赵文儒说的，并非准确，章闻艺术中心的青龙的位置近乎平地，却并非平地，他一抬手，提示大家，说：“注意，章闻艺术中心距离惠山不远。”

大家没明白。

“怎么了？”

“是啊，距离惠山不远，又怎么样？”

“距离惠山不远，不等于坐落在惠山之上吧。”

“是啊，平地就是平地啊，你扯什么惠山啊。”

“是啊，是啊，大家谈论的是，在章闻艺术中心的青龙的位置修筑假山，你不要东拉西扯的，扯什么惠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