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儿时3
晨月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看着他流血的伤口,里面好像有东西,像暗器射进了身体里,索性射得不深。晨月还记得婶婶帮叔叔疗伤情形,她拔下头上的仅有的一根很短的发簪扎进他的伤口把暗器(子弹)取了出来。
即便是昏迷,周成朗还是疼的皱了一下眉,朦胧间看到了蓝色吊坠,这不是石棺里的女孩的吊坠吗?原来她醒了。周成朗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又昏睡了过去。
季晨月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一点的男孩,他着着一身黑衣,一头细碎的短发比自己的还黑,俊逸的脸庞被时间勾勒的早已脱离了孩童。“你为什么不能像游乐场里的小孩一样快乐呢”在晨月心里一直以为这里的人都会像游乐场里的孩子一样快乐,都像管玉器一样无忧无虑,直到见到他后,她才知道她错了,不论那个年代都会有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的人。看着他的脸庞她居然会有亲切感,晨月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同病相怜的缘故”。
“呜呜,晨月姐姐真的被坏人带走了,怎么办啊,老爸?”玉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
他们已经在K大找了好几遍了,门卫说他没看见任何人,管教授和玉器都着急了。
“我们到去你外婆家的路上再找找”管文物这个时候也不好骂玉器。“只要晨月没被人带走,应该就在这条路上,应为K大附近只有这一条路”教授心想。
“嗯,我们一定能把姐姐找回来”玉器擦着眼泪和老爸一起往左边的深巷中走去。
管文物也发现了玉器对季晨月的称呼已经变成“姐姐”了,这让他又有了忧心的事。
周成朗身上的手机又闪光了,虽然没声音但晨月早就发现了,她看玉器用过,玉器也教过她,只要按了绿键放在耳边就可以了。晨月不想动他的东西,但现在天黑了,他又在发烧,就在闪光快结束时,晨月按下了绿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哥哥,你在哪里啊,天都黑了?”
晨月没用过手机,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是你哥,他受伤了,在K大左边的路上,你来找他吧”晨月一说完就颤抖的把手机扔到他身边,也不管那女孩的喊声。晨月不是不理她,只是不喜欢电话里有声音,就像有人被困在里面一样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望着面前陷入深度睡眠的男孩,晨月自言自语道“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晨月转身就离开了。
晨月沿着原路返回她走的很快,她不喜欢天黑,喜欢月亮,可她从来都没见过真正的月圆,和母亲一样每逢月圆之夜便失明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母亲给她取名为“晨月”,寓意可以看到早晨的月亮。
晨月隐约听到了管玉器的声音,她加快了脚步,现在她听清楚了“真的是玉器,太好了”晨月努力地找着玉器的方向。
“晨月姐姐,你在哪啊?”玉器沿路喊着。”
“我在这儿呢,小器”晨月大声回应着。
管玉器看到季晨月万分激动地拽着管文物的袖子道“老爸,姐姐在那儿呢,我们快去吧”
终于见到面了,管文物悬着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晨月,你去哪了,我们很担心你”管文物说着将手电筒递给了玉器。
“我”晨月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她今天的经历。
玉器的手电筒照到了晨月身上,突然发出一身大叫“啊,你,你身上怎么有血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有血啊?”管文物万分焦急。
“别叫了,血不是我的?”晨月很鄙夷玉器的鬼叫。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管教授也迫不及待了。
“我走岔了路,救了一个人”晨月一边走一边说。
“然后呢?”玉器像警察一样盘查着。
“血是他身上的”说道‘他’晨月眼中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幸亏天黑,没人看到。
玉器终于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还有呢,接着说啊,我都急死了”
晨月又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没啦”说着便跑开了,跑到了有路灯的K大的路上。
管教授也像个孩子一样跑得气喘吁吁“你们两个,都都给我停下”
“大叔,对不起哦”晨月地搀着管文物。
“没,没事了,你救的是什么人?”再累,管文物也要把事情问清楚。
“他穿着一身黑”晨月像说故事一样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
三个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拉的老长。
“呜呜又珍,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不就是出差一年嘛,姓管的居然把玉器教成那样,她以前从不说谎的,呜呜呜”傅文玉一边说着一边拭着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申又珍拍着文玉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事情没那么严重,玉器还小,你还可以好好地教她啊”
傅文玉哭得更凶了“你不知道,文物跟着她一起疯。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申又珍听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才知道她究竟气什么,原来傅文玉真正气的是那父女俩没重视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害她失了面子。既然找到了病症,就该对症下药。
申又珍出谋划策道“我看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急死他们父女俩”
“好,我同意,我要在这儿住一个星期,我要急死他们,让他们知道欺负我的后果”傅文玉愤愤地吸了一下鼻子,心里已经没那么气了。
K大离管教授家还是有些路的,三个身无分文的人甩着二郎腿走到家时,早已累的瘫痪了。吃了些剩饭菜,各回各窝睡各觉。晨月是和玉器睡在一起的。
第天一大早,管文物就惊醒了,管玉器是被老爸给拎起来的,季晨月起床还是比较斯文。
“臭丫头,快起来,你妈昨晚没回家,快起床”管文物暴吼着,傅文玉在他心里可是女神(红太狼)啊。
“老爸,你现在才想到妈咪啊,没事的啦,又珍阿姨昨晚来过电话了,她说妈咪睡在她那里了”说完,玉器又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大叔,我和你一起做早饭”晨月乖巧地说着。
“好的,你跟我来”管文物的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
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这话一点也没错,古人就是乖巧啊。玉器要是有晨月一半的乖巧懂事就好了。
吃过早饭后,两位小朋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管教授呆在厨房洗碗。《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灰太狼除了捉羊什么事都会做,家务也不例外。管教授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不然傅文玉出差在外一年多,他也不会把玉器照顾的这么好。
管文物听到季晨月的笑声突然想到一件事“玉器,你申阿姨有没有说你妈什么时候后来啊?玉器,玉器?”
“哇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玉器的电视声音开得不小,直道管教授的身影彻底挡住了屏幕“呵呵呵老爸,什么事啊?”
“你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管教授忍着怒火轻声问道。
玉器的脑袋迫不及待地左右摆着想看到电视画面“说了,我忘了”
“季晨月,把电视关了”管文物怒吼道。
“一个星期,我想起来了,别关电视啊”玉器嘟着嘴巴哀求道。
“早说不就行了”管文物又回厨房做家务了。
晨月小声地问道“小器,电视怎么关啊?”
“你不会关电视?早说嘛,害我白担心一场,幸亏没错过精彩部分。”
傅文玉打算在申又珍家住一个星期,可是她忘了带钱,已经住在又珍家了吃她的用她的不说,总不能逛超市买衣服也花她的吧。一个星期才过去一天,管文物那边什么行动(求她回去)都没有,傅文玉根本拉不下面子。傅文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偷偷的回去,把皮包偷出来,不,是拿出来。自己会自己的家拿自己的东西怎么叫‘偷’呢。
傅文玉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面容“又珍,我出去一下”
“好的,你路上小心一点”申又珍一边洗碗一边回答道。
“那个又珍我,我不是回家,我是去外面走走”傅文玉怯怯的说道。
“知道了,你路上担心点”既然她不愿说破申又珍自然也不会道破。
管文物正在密室研究文物写论文,玉器小朋友正在教她的晨月姐姐熟悉现代的东西,晨月小朋友也很努力地学着。
“姐,你们那里都有什么好玩的?”玉器一边往嘴里塞着虾条一边惦记着古代好玩的东西。
“不知道,也许有吧,我刚想玩的时候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你家,所以不清楚”晨月头也不回说完就继续研究(翻译)管教授给她的古文字画。
“也是,睡了那么久,把脑袋睡的跟我爸一样了,就会跟着古董玩,都不理我了,坏姐姐。”玉器很不服气,低声嘟囔道。
“谁?”晨月放下说中的‘工作’朝着有动静的地方跑去。
“你去哪?那是我妈咪的房间啊”玉器着急了,傅文玉是最讨厌陌生人进她房间的。
晨月虽然在现代但她任然保持着该有的警惕,一点风吹风吹草动她都能发现。
“你是谁?”晨月像看小偷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抱着玉器妈咪皮包的女人。
“你又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傅文玉悄悄从后门进来‘偷’自己的包,就是不想被人发现,现在倒好还被一个陌生人当小偷逮住了,真丢人。
“你家?你是”晨月不敢再猜下去了,玉器的爹千叮万嘱叫她不能让玉器娘亲看到自己,如果她真是管夫人那自己就闯大祸了。
“姐,这是妈咪的房间你不能进来”玉器看到傅文玉后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谄媚道“妈咪,你怎么回来啦,我正想您呢”
“‘姐’?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傅文玉现在已经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现在这件事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你听错了,她名字中有‘捷’,所以我”
“你叫什么名字?”傅文玉打断了管玉器漏洞百出的解释,直接看着季晨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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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你到底是谁”傅文玉真的发怒了。
玉器悄悄地溜走了,这局面她怕是控制不了了,不得不找救兵啊。
“季晨月”既然说不了谎,那就豁出去了。
“季你姓‘季’,你是季怜雪的女儿?”傅文玉几乎咬牙切齿道。
“不是”
“那你母亲是谁,你又来自哪里?”
“我不能说”
“哪有人不能说出自己的份住址,你分明就是那个贱人的种”傅文玉已经肯定了晨月的身份了。
“不许你骂我娘”晨月几乎快哭出来了。
“我不仅要骂她我还要杀了你”说着傅文玉像疯了一般掐着晨月的脖子。
玉器和管教授匆忙赶来,事情的经过玉器说给他听了,按照傅文玉的性格,他已经猜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文玉,快住手”管文物一把拉开了傅文玉。
“晨月姐姐,你没事吧”玉器吓得哭了出来,她最讨厌大人吵架了,妈咪还差点掐死了晨月姐姐,多可怕啊。
晨月只能朝着玉器和管教授一个劲地摇头,她喉咙疼的厉害都说不出话了。
“你这是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吓到她了”管文物的分贝比平时大了很多。
这是管教授第二次对她发火,第一次是玉器发烧她没注意到,还在打麻将。那是她粗心大意,她认了,玉器好了她还主动道了歉,管文物对她发火后也很内疚,此后再也没对傅文玉发过火。这回的火气比上次还大,看来这个女孩在他心里分量很重啊。
眼泪从傅文玉的脸颊流了下来“你心疼了?”本是一句简单的问句,却被自己用了最讽刺的语气说出。
管文物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自己的担忧也成了现实。晨月的身世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妻子他也不能说,更何况傅文玉从小接受的是外国文化,这些说了她也未必相信,好巧不巧偏偏晨月又姓‘季’。
“为什么不说话?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她真的是你和季怜雪的女儿,呵呵”傅文玉说的很平静,这正是他绝望的表现。
“妈咪,晨月姐姐她不”
“住嘴,玉器”管文物打断了女儿的话。
傅文玉抬起手擦了眼泪,捧起玉器的小脸道“如果妈咪和爸爸分开了,你会跟着谁?”
“文玉你”管文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要,我不要老爸和妈咪分开,我不要,不要”玉器大哭了出来。
“文玉,你看玉器还这么小,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傅文玉打断了。
“可是你的女儿不小了,她比玉器大,我是什么时候做的小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傅文玉对管文物吼着。
玉器把两人的手拉到了一起可怜巴巴地说着“老爸妈咪要永远陪着小,小器”玉器抽泣着把整段话结结巴巴地说完。
晨月早就泣不成声了,心里的同早就掩盖了喉咙的疼,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然破坏了管玉器的幸福家庭。自己已经没有了父母,她已经深刻体会到那种没有亲人的可怕的感觉了,玉器比她还小,她真的不希望玉器的童年过得伤痕累累,真的不希望。
傅文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哭声,平静客气地说道“管教授,很抱歉我一直破坏了您的家庭,这么久。过几天我会把离婚协议发给你,至于管玉器的抚养权,我们法庭见”一口气说完了一辈子最害怕说的话,傅文玉转身就离开了。转身后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文玉别走,不要离开我们”管文物在心里喊着这句话。
“老爸,你快把妈咪追回来啊,快啊”玉器使劲地扯着管文物的袖子,任凭她怎么拽就是拽不动,玉器越哭越大声。
天知道管文物有多想把她追回来,可他也想让事情就此结束,晨月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他不得不保密,也不得不默默承受。
管文物好不容易哄两个孩子睡下,然后翻出了自己和文玉的结婚照,她老说自己照的不够漂亮说什么也不让自己挂到墙上,其实她照的已经很漂亮了。管文物把相片挂在了玉器的床头,走出了房间。
“她没回来,走的时候说出去散散心,你看看她是不是回娘家了”申又珍在电话那头说着。
“好,谢谢你”管文物放下了电话。
他以为傅文玉回娘家了,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和岳母解释,索性不电话了。
其实傅文玉没有回娘家,自己都这样了怎么有脸回去。她呆在律师事务所,待所有的人都下班回家了,他才敢大声哭出来。哭够了,发泄完了,她又开始工作了。她还要为自己办离婚协议呢,“真可笑,自己为自己办离婚协议,我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傅文玉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