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什么娶她(1 / 1)

凤难驭:妻难训 野良 11578 字 4个月前

为什么娶她

倾爵的房中传来凌厉的惊叫声,叔炎扔下酒杯仓皇跑出。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他到来打开了房门,房间内点着不计其数的烛火,自从那个事件过后,倾爵说自己怕黑,所以会彻夜点着烛光,照清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桑者安抚着倾爵,此时的她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靠在桑者的怀中不由抽泣。叔炎命所有侍婢退下,倒过一杯参茶缓缓向她走去。

都一年多的时间了,她还是没有从那个噩梦中走出……

“炎帝——”

桑者无奈的轻唤一声,小心的擦拭去倾爵眼角的泪水。

叔炎淡淡点头,示意桑者也退下。

他小心的替代了桑者的位置,倍加呵护的喂她喝着参茶。

倾爵出神的看着前方,涣散的眼神凌乱的泪珠,都让叔炎的心阵痛。

“爵,别怕。”

他一直那么温柔的说。

“炎,他——他——”

凤眸因恐惧而无限睁大,她的身子不住颤抖,躲在叔炎的怀中暗暗抽泣。

“慕连斯早化作白骨,爵理应忘记他……”

“不!他——斯还活着,他就是斯——”

叔炎蹙眉,不厌其烦的向她解释。

“炎已派人调查过来,沈洛男根本不是慕连斯,他们只是有些相似。”

“可你怎么解释小月儿……”

“爵”叔炎紧紧抱住她,希望能平复她的心情。“小月儿是我和你的女儿,从前是,以后也是。孩子天性,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好奇,打闹,哭泣和微笑只是不经意间的。她对沈洛男笑只是凑巧,你不要再去想了”

倾爵痛苦的嚎叫一声,这段时间来她都生活在痛苦和压抑当中,直到小月儿的出生,她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小月儿的身上,蒙骗自己不要去想,忘记慕连斯的伤痛。叔炎的体贴入微一直陪护,也让她渐渐走出慕连斯的阴影……

“不要忘记慕连斯的大逆不道,是你太仁慈,让他入葬皇陵。你忘记了之后在他房中搜出的诅咒娃娃和叛逆的书信吗?他一直心怀叵测,对你的甜言蜜语全都不是出自真心的。如此一个无情无义之徒,你已经做到了仁至义荆”

倾爵安静的听着,强制自己不能去想。参茶内放了少量的安神成分,渐渐的她在哭泣中睡去。叔炎小心的将她放好,盖上被子后痴迷的看着她的脸,十几年来不曾变过……

陪着言若熙心不在焉的逛街,心里念叨着女人就是麻烦,逛了大半天还在乐此不疲。

言若熙被一家首饰店吸引走了,沈洛男找借口说小解,然后满身轻松的在街上闲逛。无意间看见一个卖拨浪鼓的小贩,收不住脚步跑过去买了一个。买完后摇着拨浪鼓傻笑着,引得路人目瞪口呆。

突然头皮一麻,诧异的看着拨浪鼓。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买这个东西干什么?就那么喜欢小月儿?傻乎乎的拿着拨浪鼓当街傻笑,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想着就想把拨浪鼓扔掉,右手却不听使唤的把拨浪鼓放到了怀里。

这时言若熙刚好出来,购置了很多金银首饰,乐得店铺的老板站在门口一直挥手告别。

回去后言若熙跑得没影了,估计找宠儿聊天去了。他发觉得到手的东西反而会不在乎,像自己和她成为夫妻后,言若熙开始给他私人空间,也没黏得那么紧了。

拿着拨浪鼓垂头丧气的走在后院里,越想越糟糕,正当他准备把拨浪鼓扔进水池喂鱼的时候,被一阵熟悉的哭喊声吸引。

兴高采烈的循声走去,看见的却只有小月儿和倾爵两人,她坐在毛毯上,小月儿躺在一边哭鼻子,她拿着小玩具想逗趣她。小月儿愣是不给她面子,更加卖力的哭着。倾爵焦头烂额的撩起额前的青丝,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直接做起了鬼脸。

沈洛男忍俊不禁一笑,当他意识过来时小月儿正冲他挥手嬉笑。

鬼灵精,这都能看得见。

沈洛男直接走了出去,他知道需要莫大的勇气面对倾爵,以至于靠近的时候手都在抖。

倾爵愣了一下,这个她认为是慕连斯的男人,走近了后才发觉他们的不同,自然也就放宽了心。

“沈洛男参见王。”

倾爵颔首浅笑,见小月儿对着沈洛男手里的拨浪鼓起了兴趣,情不自禁流露出了母性的关怀,主动伸手去要。

沈洛男笑意盈盈的把拨浪鼓递过去,倾爵浅笑着放在小月儿面前摆弄着,逗得小月儿咯咯直笑。

时隔一年多后再一次近距离看着她,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双峰变得更加诱人。白里透红的肌肤,比起以前那个冰冷刺骨的女王,此时的倾爵身上更加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倾爵看在心里,只当是普通男子对自己的好奇和容颜的吸引。

“洛男有想过和若儿什么时候生个宝宝吗?”

沈洛男愣了一下,没想过倾爵会问这个问题。

“顺其自然吧。”偷偷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有话要说,脸色憋得有点红。“王什么时候回京呢?”

倾爵不语,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头的疑问:“洛男和孤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你有兄弟吗?”

“没有,洛男是家中独子。洛男能问王的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话题还是说到了慕连斯,沈洛男倒想看看时间过了那么久,倾爵会如何回忆以前的自己。

她的眸带着哀伤,让人不忍直视。

“都过去的事了,就让他过去吧。”

他也希望时间能磨灭掉仇恨,曾经不能,也许小月儿能解救他沉沦的心……

后院悠闲阳光,叔炎静静的喝着清茶,难得一个人清闲,倾爵在处理奏章,约定了后日回京。

这时亲兵茫乙匆匆到来,见四下无人后,作揖轻声说道:“主子,您要我找的人找到了,不过——”

“江湖草莽就行,即便事情失败,我们也能脱离干系。”

他酝酿了一个计划,即便沈洛男不是慕连斯,可他靠近了倾爵,也该死!

“奴才知道,不过沈洛男几乎不出王府,我们的人……”

“今夜会有个聚会,那时动手就好。记住,出发前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奴才遵命。”

茫乙领命退下。

叔炎慢悠悠喝了口清茶,眸中忽然涌现的杀气,惊走了不远处的鸟儿……

一年多的时间,他放下了一切,为了倾爵而活。他不能容忍倾爵和小月儿被任何人打扰,沈洛男是眼中钉,即便为此付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宴席上言安甲发挥着大家长的本色,笑意盈盈的说话缓解气氛。沈洛男坐在言若熙的身边,敷衍的回应他们的话。酒席过半,沈洛男以不胜酒力退场,叔炎对着身后的茫乙使了个眼色,继续和他们谈笑风生。

缓缓走向回去的路上,酒意上脑,他停在一边汇力输出,直到大部分的醉意被清除。无意间走向倾爵居住的东苑,他知道小月儿此时和桑者在月下玩耍,她好像很喜欢看月亮,所以倾爵给她取名小月儿。

听见小月儿活泼的笑声后,沈洛男心头一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和这个小家伙玩耍。因为和她接触多了,他能忘记很多事情,包括仇恨。

就因为全神贯注在小月儿身边,以至于忘记了身后的黑影。

笑容满面的冲小月儿走去,桑者对他也不陌生,和侍婢作揖后欢迎他的到来。

沈洛男在小月儿身边蹲下,习惯握住她的小手摇晃。小月儿也笑得特别欢,咿咿呀呀的好像在和他说话。

大家都惊奇小月儿的不怕生,似乎对沈洛男特别自来熟。

“你们后日就要回京了吧?”

他的话里透着不舍,专注的看着小月儿的脸。

桑者点头,一如既往的声音轻柔:“郡马爷可随意进宫,和云瑶郡主一起。”

沈洛男岂会不知,他在犹豫报仇和放弃。

“小公主真可爱,有5个月了吧?”

桑者思索了一下:“刚好六个月。”

“六个月?”

沈洛男总感觉有点异常,这时小月儿大笑了一声,吸引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月光下她就像天使一样,孩子特有的笑靥让人神清气爽,不由忘记了一切。

树荫中的黑影确定沈洛男就是他们要袭击的目标,商量了一下拿出怀中的飞镖直接射去。

风被快速切断的声音,沈洛男嘴角浅笑,右手轻轻一挥,一股气墙挡去了所有的飞镖。黑影见此跳出来,手中的钢刀亮瞎他们的眼。

侍婢们惊慌的叫喊着,可惜这里是东苑最幽静的地方,巡逻的侍卫正全心全意守护在正厅他们吃饭的地方。

沈洛男缓缓起身看着他们,猜到了他们的幕后黑手是谁。

黑影们不有分手,挥舞着钢刀飞快跑来。沈洛男轻易的对付着,几个晃身撂倒了进攻的黑影。

“呵呵,不自量力。”

冰冷的笑如冬月的寒风,黑影们不由打了个寒噤。

“带着小公主走。”

沈洛男淡淡的说了声,不希望血污脏了小月儿的眼睛。桑者嗯了一声,抱起小月儿,在侍婢的掩护下准备逃离。黑影们几个眼神示意,几个人缠上沈沈洛男,两个人向着侍婢跃身而去。

侍婢们发出惊慌的惊叫,沈洛男看了一眼,慌乱的想过去。黑影们缠上,他们自知不是沈洛男的对手,要以那群娘们要挟他。

黑影轻而易举的打倒侍婢,桑者惊恐的抱着小月儿连连后退,小月儿不知道情况紧急,开心的大笑着。

黑影继续纠缠,沈洛男难以抽身,一拳打趴下一个黑影后转身叫着:“小月儿——”

沾血的刀刃一步步逼近桑者和小月儿,黑影狰狞的笑脸显得更加鬼魅。

沈洛男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魄从左手掌内飞出,一瞬间击杀了纠缠他的黑影。其余两人见此抢过小月儿,桑者奋不顾身的捶打着他们,之后被打晕在地。

东苑的动静引起了巡逻卫队的注意,倾爵惊慌的带着他们赶来,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黑影挟持,看着锋利的钢刀正架在小月儿的脖子上,双腿一软瘫倒在叔炎的怀中。

叔炎吓了一大跳,该死的黑影竟然以小月儿当保护盾。她是他除了倾爵外最爱的女人,那些狗东西竟然拿她要挟!

“小月儿别怕,娘亲在这里。”

倾爵执意要过去,卫队小心的保护,叔炎对茫乙使了个眼色,杀无赦的眼神!

她哽咽着喉咙哭着,小月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咧着嘴巴哇哇大哭。黑影们感觉事情不妙,挟持着小月儿连连后退。

公主在府中被挟持是何等大罪,言安甲命令巡逻卫队见机行事,一定要保小月儿安然无恙。

沈洛男握着魄缓缓向黑影走去,刚才的厮杀,脸上带着血污,左眸冷的让人害怕。

“别——别过来!”

黑影惊慌的大叫,他们的同伴已经死光,说好的简单任务却让他们全军覆没。

叔炎惊讶的看着沈洛男,他身上的杀气太强,那柄通体幽红的剑,似乎能秒杀任何高手。

“放开她”

沈洛男脸色凝重,黑影们自知退无可退,抱着小月儿到了墙边。

“我叫你们放开她”

黑影们哪管得了那么多,心想越墙逃跑保全自己的小命。

卫队已经悄悄靠近他们的后方,黑影也察觉到了,眼见自己不能逃跑,准备拿小月儿陪葬。

正当他们准备玉石俱焚的时候,魄破风出击,击中小月儿身后的黑影。怀抱小月儿的黑影吓得失了魂魄,哆嗦的抱着小月儿跪在了地上。沈洛男瞬移过去站在他跟前,抱住小月儿直直的看着他。

“饶——饶命呀——”

沈洛男嘴角掠过一丝阴冷的笑,魄顷刻间划破他的喉咙回到身体内。黑影的喉咙喷射出一道鲜血,应声倒地死去。

倾爵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在叔炎的搀扶下一步步向沈洛男走去。

他温柔的亲吻小月儿的额头,小家伙受惊不轻,打了几个嗝后欢快的抓着他的嘴巴,之后咯咯大笑。

叔炎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比慕连斯强太多,他不可能会是慕连斯……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内——

“混蛋!他们若不是当场死去,我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茫乙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嘴角淌着鲜血急忙跪好。叔炎怒不可遏,一手把桌子拍碎,心有余悸不敢回想那一幕。若小月儿有点三长两短,倾爵定然一蹶不振,他也会难以度日。

“主子,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挟持小公主,而且那沈洛男武功甚高,我们……”

“呵呵。”阴笑几声,良久舒了口气。“那人不是慕连斯,慕连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

茫乙看着主子嘴角的笑不解,颤抖的跪在地上。

“那主子的意思是——”

“算了,反正快要回京都,沈洛男也会远离王的世界。幸好他们当场被击毙,没有把我们的身份吐露。”

茫乙急忙点头,在叔炎的呵斥下退退出房间。

良久,叔炎坐下来喝了口茶,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黑暗……

厢房中,小月儿安然入睡,夜晚的杀戮已经过去,也并未对她的心灵造成影响。倾爵静静的站在床前,当看见她被挟持的那一幕,她惊恐到不能呼吸,似乎那一刻天都要崩塌了。

假设自己也是婴孩多好,对于一切的磨难都能忘记。倾爵暗暗想着。

桑者缓缓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杯参茶。

“王,您没事吧?”

倾爵淡淡点头,坐在床上帮小月儿拉好被子。

“对于今晚的刺客,言安甲怎么说?”

桑者把参茶递给她,寡淡的脸色依旧。

“王爷也不知道,他们猜想是携私报复的小人。幸好小公主无恙,上天的保佑呀。”

倾爵喝了口参茶,突然想起沈洛男手中的魄,想起他对小月儿的呵护。

“桑,召沈洛男求见。”

桑者点头,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倾爵,她正在沉思。

她也好奇沈洛男是如何的男子,那柄藏在体内的剑,透着邪气和杀戮。他却是温文儒雅的男人,看着小月儿的眼神,像极了一个慈父……

倾爵安静的坐着,床上的小月儿时不时踹一下被子,努着嘴唇发出呜呜的声音。倾爵习惯帮她拉好被子,充满慈爱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此时门外传来沈洛男求见的声音,倾爵嗯了一声,放下参茶坐到桌边。沈洛男推门而入,恭敬的作揖浅笑。目光随意往小月儿那里瞥了一眼,她睡得很安详,万幸她没有损伤。

倾爵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沈洛男,夜色中那个如野兽般厮杀的男人,怀抱小月儿却温柔似水的男人,她一直看不穿的男人。

“王,不知您召见洛男有何事?”

“孤谢谢你出手相救。”

沈洛男谦和一笑,看见小月儿平安无事也宽慰了心。

“洛男是榆林王府的女婿,小公主在王府中受到如此惊吓,王本该怪责。现在王没怪责,反而加以褒奖,洛男诚惶诚恐呀。”

倾爵愣了一下,突然的悲伤席卷全身。他不是慕连斯,他们相差太多。

风驰电掣时光荏苒,他们偷偷打量着彼此不说话。

倾爵的眸好像被风霜洗礼,她不笑不动,沉浸在过去中。

沈洛男淡淡的看着地上的影子,厦那间,他选择释然……

倾爵和叔炎的銮轿回京了,临走前小月儿冲着他欢快的挥舞小手笑着。他不知道自己和她是什么缘分,就是感觉非常亲切。临走前倾爵赐给他一块腰牌,说是行走凉祗无阻碍,包括皇宫。

沈洛男一夜之间成了榆林城的大英雄,言若熙美滋滋的挽着自家的相公上街,接受百姓的爱戴和祝贺。

张四的心里落差更大了,沈洛男没扳倒,他以后在王府中就没有地位了。估计不久后也就卷铺盖走人了。

这一天他在后院闲逛,无意看见宠儿和小翠。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沈洛男明明喝醉被带到了小翠房门口,之后怎么就失踪不见了。

正当他准备要走的时候,宠儿干呕了几下,之后在小翠的搀扶下回房了。张四在进榆林王府前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混混,女人这种反应只有一个,那就是——

难道喝下春药的是宠儿,和沈洛男私交的也是她?!

张四不由喜上心头,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咯。

暗自找了个郎中进府,让他打扮成家丁的样子去给宠儿送参茶。张四就躲在窗外偷看,心想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郎中假意给宠儿端茶的时候搭上她脉,宠儿也没意识到危机在靠近,还浅笑着说没事,推开郎中的手下床喝茶。

郎中出门后背张四拉到一边无人的院子中,他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是不是喜脉呀?”

郎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是你的不成?

见郎中一副沉闷的模样看着自己,张四不耐烦的拿出银票砸到他的脸上。郎中乐呵的收下银票,见四下无人,在张四耳边轻声说着:“的确是喜脉,不知那位小姐是何人?”

一切都在张四的预料中,欣喜若狂的他拍着郎中的肩头大笑,幻想着自己不久后富贵荣华的样子。笑了几声后严肃的盯着郎中,厉声警告:“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不然的话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郎中惟命是从的连忙点头,拿好自己的银票离开了。

房间的宠儿还在干呕,脸色极差,扶着床沿躺在床上。心里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沈洛男和言若熙忽然成婚,她最后的幻想都破灭了。加上自己生了这怪病,日夜不得安宁。反正府中的喜事已过,她也该找个郎中诊断下自己的病症了。

单纯的宠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也不会预测到自己的未来会……

这是言安甲拿着精致的珠钗进来,这是倾爵赏赐给他的,他一心想着宠儿戴着会好看,就急忙过来看望她,顺便看下身子舒服一点了没有。

进房后发现她还在干呕,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

言安甲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之后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女子干呕是怀孕的迹象,莫非宠儿有喜了?但自己和她并未同房,那孽种会是谁的?!

越想越可怕,再看着宠儿天真无邪的脸,言安甲安慰自己,说宠儿只是吃坏了东西。现在季节多变,难免身体不适。

想罢把珠钗插在宠儿的发髻上,充满溺爱的看着她。

阳光明媚,言安甲见宠儿一直待在房间里,怕她闷坏了,特意吩咐小翠带她上街走走,还安排了两名轿夫和两个保镖。

宠儿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出去晒太阳了,走入阳光中竟然有点不适应。在小翠的搀扶下,她缓缓上了轿子,一行人向热闹的街市走去。

临近街市,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宠儿掀开轿帘,被臭豆腐给吸引了,立马命小翠去买。轿子上她津津有味的吃着,小翠心中十分纳闷,在这之前,宠儿是不吃臭豆腐的,她曾捂着鼻子说臭豆腐是天下最恶心的食物。

一份不过瘾,宠儿干脆让轿夫停轿,自己撒着脚丫子往路边摊跑。小翠惊恐的急忙跟上,要是宠儿吃坏东西闹了身体,她可要受家法的。

宠儿兴奋的在路边摊流连,小翠跟在身后结账,一股脑劝她少吃点。轿夫和保镖隔着一米跟着,她是言安甲的宠儿,若有丝毫受伤,他们可要受皮肉之苦了。

吃着糖葫芦的宠儿突然停住,轿夫和保镖也停住,不解的看着她。

宠儿思索了一下,转身看着他们俏皮的笑:“你们先回去吧,不用这么跟着我。”

“可是——”

言安甲的命令他们不能不遵守,宠儿也清楚,看着他们一脸难色想出了一个主意。

叫小翠给他们银两,然后浅笑说着:“你们找个茶寮酒馆休息一下,大约一个时辰后我们在东街碰面。”

“四夫人——”

“你们跟着我也无聊,我也不习惯被人跟着。反正没人知道,你们就好好休息去。”

轿夫和保镖只能答应,拿着银子玩乐去了。

宠儿乐得清闲,小翠就为难了,生怕出个什么乱子的。

“主子——”

“我们继续逛街吃东西吧。”

说着迈开步伐继续闲逛,小翠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跟上自己的主子。

说也奇怪,出来走走吃吃喝喝反倒没那么难受了,只不过宠儿觉得自己的胃口出奇的好,一条街吃下去都不感觉饱。

买梅花糕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她小心的扶着自己的肚子,充满慈爱的额眼神看上去那么熟悉。妇女似乎是在等人,一直张望四周。突然她捂嘴干呕了一下,脸色异常痛苦。

这时一个男子匆匆而来,扶住妇女心疼的说:“娘子,你有身孕就别出来了,和小伟在家里等我就是。”

妇女温柔的浅笑,然后一家三人甜蜜的走了。

仅仅几秒,宠儿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主子您没事吧?“

小翠惊慌的扶住宠儿,想把她扶到一边的茶寮坐下。

她惊恐的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沈洛男。他现在是自己的女婿,言若熙的夫婿,结果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言安甲若知道这个事情,他们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还会搭上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敢再想下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失魂落魄的站在街头,看着其他人脸上的笑容,一家人欢乐的笑脸,她却被恐惧深深缠上。

小翠不解的看着宠儿,试探的问了一句:“主子,您是不是身子不适呀?要不要去看大夫呀?“

宠儿深呼吸了几口气,惨淡的脸上带着窘迫的笑。

她该怎么办?这个孩子留不得……

知府六十大寿,邀请言安甲一家赴宴。宠儿以身体不适推辞掉了,言安甲没有勉强,还吩咐小翠多加照顾。黄莺儿和李玫妒忌在心,冷嘲热讽了几句,然后趾高气扬的走了。沈洛男不喜欢这种应酬,可言若熙一直拉扯着他,无奈只能赴宴。

宴席上他压过寿星公成了宴会上的焦点,笑得嘴角都要抽筋了。他们依旧不依不饶,说是让他露两手。沈洛男不满的心里嘀咕,自己怎么就成耍猴戏的了。

言安甲和言若熙也示意他让大家开开眼,他只能随便展示了下拳脚,之后安静窝在宴席的角落里吃吃喝喝。

说是知府的六十大寿,来贺寿的人都围在言安甲的身边,一是道贺他觅得乘龙快婿,二是巴结他,想让他在倾爵面前美言几句。沈洛男觉得气氛沉闷,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席。

婚后他常常发觉自己迫不得已,被言若熙拉着做这个做那个的,他怀念起了以前的沈洛男。小月儿让他放下了仇恨,他想找个时机留下休书离开,重新回到山野之中过快活的人生。

回去后发觉小翠面色堪忧的低头暴走,沈洛男不禁叫住了她。

小翠见到是他,恭敬的作揖,双眼瞅着厨房的方向。

沈洛男也察觉到了,心想都过了晚饭的点,小翠怎么还怒冲冲的往厨房走,除非是宠儿有事。

“怎么了?”

“主子说肚子饿了,我就去厨房给她弄燕窝——”小翠欲言又止,感觉宠儿近日来的举止反常。“我总觉得主子有点奇怪。”

沈洛男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

小翠压低声线悄悄说道:“主子最近很反常,胃口大增,还喜欢吃以前不喜欢的食物。”

“沈洛男确信无疑,宠儿是怀孕了。

“估计是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吧。“

小翠还傻乎乎的点头赞同,似乎沈洛男这个大神一语解开了她的疑惑,投以崇拜的眼神,然后匆匆往厨房赶。

沈洛男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确定无人跟踪自己后,几个瞬移来到了宠儿的房门口。宠儿坐在床上沉思,左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小腹上,她在感受肚子里的小生命。

他不知道那晚宠儿是清醒的,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本来是想安慰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宠儿看见他却哭了出来,抱着他颤抖着身体。

“怎么了?”

他温柔的问着,很久没和她见面聊天了,这次宠儿这么主动,难道是想自己了?

宠儿嘤嘤的哭着,她在害怕,不敢面对将来。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

“我有了。”

沈洛男一愣,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让他异常震惊,难道那天晚上她是清醒的?

宠儿抹着泪水从他怀里出来,不禁难受的干呕着。沈洛男急忙上前安慰,抚摸着她稚嫩的脸颊,浅笑着。

“我们走吧。”

宠儿疑惑的看着他,这个一直面带浅笑的男人。

沈洛男早就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宝宝了,特别是看过小月儿之后。他选择去忘记仇恨,他迟早会离开这里,不如带着心爱的宠儿一起走。

可是,她却摇头……

他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摇头。他身心她是爱自己的,此时此刻却拒绝了自己。宠儿清楚自己不能一走了之,因为言安甲的大恩,因为言若熙的相信,她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宠儿,你一定要跟我走。你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那时候言安甲就会发现,那你就……”

“洛男,你是不是真心娶若儿的?”

沈洛男难以置信她这个时候还问这种蠢问题,烦躁的跺了几下脚,然后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抓住她的肩头柔声说着:“我带你走,就我和你,将来我们的宝宝会出生,然后……”

“我在问你,是不是真心娶若儿的?”

她面无表情的腔调着那个问题,他无心回答的一再敷衍,之后是他败了,只能耐心解释她的疑问。

“我没爱过言若熙,我的心里只有你……”

“那为什么娶她?”

沈洛男无言以对,难道他要告诉她,娶言若熙是因为借她报复倾爵和叔炎吗?他只知道现在时过境迁,他不想再去报仇,他只想带着她到深山里隐居。

宠儿犹豫了一下,突然对着他大吼:“你来榆林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宠儿——”

“若儿和你在深山里认识,之后你跟着她来到榆林王府。他们只是说你是神医尧圣的徒弟,因为尧圣对老爷有恩,老爷才会允许你留在府中。既然你对若儿没好感,为什么还要娶她?还有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和你出现在佛堂里,然后发生了那种事。为什么我觉得你与王和炎帝是认识的?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身份那么神秘?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沈洛男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宠儿,忐忑不安的心找到了慰藉。宠儿出神的感受着他的温度,突然间泪水落下。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天晚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我们走吧。离开榆林王府,离开榆林。我们可以到任何一个深山里隐居起来,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们……”

“沈洛男”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痛哭的看着他。“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若儿对我情同姐妹,我不能就此离开。你是若儿的新婚夫婿,你忍心让她独守空闺吗?那一晚只是过错,我们不该发生的过错。我会跟老爷说我要回老家几天,然后把孩子打掉,等调养好了身子再回来——”

“那你就忍心打掉我和你的孩子,那是一个小生命呀!”

历史重演,瑶沉的噩梦历历在目,他的一失足总能造成千古恨。

宠儿痛苦不堪的摇着脑袋,一度昏厥过去。沈洛男措手不及,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已经词穷。

“我只希望你和若儿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没有你,我怎会快乐?”

他清楚自己根本不爱言若熙,即便和她同床都会异梦,即便身下的人是言若熙,他都会把她幻想成是宠儿。他忍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即使背负离经叛道的罪名遗臭万年,他都要带她走。

这时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小翠端着食物正匆匆赶回。沈洛男快速在她耳边留下‘等我’两字,之后几个瞬移消失在了夜色中。

宠儿如痴如呆的看着关上的窗户,麻木的抹去脸上的泪水……

翌日沈洛男还在睡梦中,身边的言若熙早早醒来,看着自家夫婿英俊的脸颊,调皮的上去啃了一口。好些天没好好看过沈洛男了,她想今日就不起床,和他好好温存聊天。

柔软的双手在他身上轻轻拂过,看着沈洛男的眉头一点点拧紧,加大了抚摸的力道和范围。

梦里他梦见和宠儿在翻云覆雨,这种春梦已经习以为常,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渴望,更何况他的确爱着宠儿。

言若熙若有似无的撩拨他的心,当她的手游走到他下身时,沈洛男打了个激灵。春梦中醒来看见言若熙挑逗的脸,已经她蠢蠢欲动的手。沈洛男习惯献上早安之吻,这次却躺在床上愣愣的看她——

“相公,今天的天气好好,我们玩个游戏吧。”

沈洛男一脸黑线,已经知道她要玩什么游戏了。

而且他也察觉到自己在晨勃,言若熙这时候还来挑逗自己,今天不用起床了。

她笑靥如花的亲吻他的唇,贪婪的吸允着他的舌头。沈洛男只当是种服务,懒懒的靠在床上看着言若熙。经过自己几天的跳脚,她显然爱上了这种运动,时不时会来一点新花样。

她吻得很仔细,也很小心,看着沈洛男不在意的眼神,突然凶性大发,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吸允着。

言若熙欢快的笑着,看着他脖子上红红的一点,娇羞的护胸。

“让你装死人,嘿嘿。”

此时阳光透过纱窗散入,外面还传来婢女和家丁交谈的声音。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制造出的暧昧氛围,此时光天化日的反倒有点不自然。言若熙羞涩的蒙住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呻吟着。

几日苦恼几日困惑,他把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一再的挺身冲刺,直到大汗淋漓,直到一阵快意到脚底凝生——

言若熙情难自禁的叫了出来,沈洛男坏笑着,俯身吻住她的唇。少女的唾液犹如琼枝甘露,沈洛男小心的品尝着,下身的速度加快,他喘息着,调皮的咬着言若熙的下唇。

“洛——洛男,我——我爱你——”

言若熙喜欢在做的时候说爱他,沈洛男从来不听在耳中,他一直认为自己和言若熙之间没有爱。

此时院中传来婢女惊慌的声音,正要达到巅峰的沈洛男停下动作,身下的言若熙不满的掐着他的胸口。在他们听清婢女惊叫的内容后,脑袋轰隆一响。

是宠儿……

两人匆忙换好衣服往后院跑,赶到的时候宠儿房间的门口站满了人,围观的家丁和婢女窃窃私语,指着房间里面神色各异。

沈洛男心头咯噔一响,快言若熙一步挤开人群冲进去。

房间内的气氛很沉重,宠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脸上挂着泪痕。言安甲交着双手背对着她,黄莺儿和李玫傲慢的坐在一边,估计刚恶言相向过,沾沾自喜的笑着。

言若熙和沈洛男进去后,管家急忙关上房门,厉声驱散了看热闹的家丁和婢女,自己则躲在门口偷听。肇事罪张四躲在窗外偷听,自己一大早找言安甲说出这个惊天秘密,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言若熙小心的问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言安甲这么动怒。宠儿进门后他一直呵护有加,宠儿的地位远远超过了自己,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愤怒。

言安甲侧身看了她一眼,眼中是骇人的怒气。

黄莺儿和李玫如出一辙的矫情模样,悠闲的喝着茶不说话。

言若熙不解的蹲在宠儿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问着:“宠儿,到底怎么了?”

宠儿暗自抽泣着,扭头不敢去看言若熙。无意间触碰到沈洛男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

黄莺儿做作的摆弄着头发,指着宠儿阴阳怪气的说道:“老爷差点就喜当爹了,你还问发生什么事了。”

“喜当爹?”

言若熙一时没听明白,几秒钟后花容失色,下意识看着宠儿的肚子。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爷没和宠儿行房过,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孽种?!”

在李玫的嘲笑声中,言安甲愤怒的瞪了她一眼。李玫悻悻的白了眼宠儿,像看好戏一样安静看着。

“爹爹,你快说话呀,宠儿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她……”

言安甲随手把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转身时阴霾缠绕的脸震惊了在场的人。黄莺儿和李玫急忙起立,站在一边议论纷纷。

沈洛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回想起了在玉清池的那晚,看着瑶沉被人奚落,之后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恐惧瞬间把他包围,双手不住的颤抖。

“宠儿,我自认待你不薄,给予你荣华富贵,把你从漂泊无定的生活中拯救出来。你若念我有恩于你,把孩子的父亲告诉我。”

宠儿茫然的摇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心抽痛的难以呼吸。

黄莺儿奚落的来了句:“宠儿,老爷待你天高地厚的,你怎么能犯下这种大错呢,还不快把奸夫说出来。”

李玫也趁势多嘴:“莺儿姐姐说的没错,宠儿你还是……”

“都给我住嘴”

受不了两个八婆的呱燥,言安甲愤怒的大吼了一声。黄莺儿和李玫无趣的努了努嘴唇,恶狠狠的瞪着宠儿。

言安甲深呼吸了几口气,蹲在宠儿身边疼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目露凶光,抓住宠儿的下巴,一字一句的低吼:“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想蒙骗我,再不赶紧说出,我就马上把你浸猪笼,你就带着你腹中的孽种去死吧”

沈洛男情急动了一下,宠儿突然推开言安甲的手,摇晃着起身撞了下沈洛男,眼神警告他别乱说。剧烈的碰撞后,宠儿重新摔到了地上,痛苦的呻吟后喘着粗气。

身为男人,言安甲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出轨,还怀上了孽种。作为榆林王,这是奇耻大辱,即便他溺爱宠儿,可是她犯下了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让他颜面扫地。加上黄莺儿和李玫的煽风点火,此时他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你还不说?我是榆林王,你以为你能包庇那个男人?!”

言安甲吹胡子瞪眼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揪出孩子的父亲。

黄莺儿又出来发言,话里带刺的说着:“榆林王府都是些没有子孙根的,张四是个下人,定然和堂堂的四夫人没干系。剩下的只有一个人,结果显而易见呀。”

言安甲狐惑的看了眼沈洛男,他故作镇定,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就此带走宠儿。

言若熙一听不乐意了,蹿到黄莺儿面前狠狠瞪着她:“别含沙射影,洛男是我的夫婿,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宠儿的肚子还不明显,也许是婚礼那几天出的岔子。那几天府中男人多得很,你们也是眼巴巴的看着。”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你——”

黄莺儿叫屈,冲着言安甲摆出了窦娥的模样。被言安甲狠狠一瞪后,抚弄着手帕捂面站着。

言安甲觉得有理的点头,他相信沈洛男这个女婿,更不愿去面对宠儿腹中孩子父亲是谁这个问题。

话题兜兜转转回到宠儿身上,言安甲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见她还是倔强的脸,不由无奈叹气。

“宠儿,只要你说出那个奸夫是谁,孩子打掉,你还是我榆林王的四夫人,我会当做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老爷,您不要再问了,宠儿是不会说的……”

李玫突然冲出来冷喝一声,准备在言安甲面前威风一把。

“亏老爷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说。你看看老爷对你多好,你……”

“你们俩给我出去”

两人被言安甲哄了出去,关门前恶毒的瞪了眼宠儿。

言安甲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有些疲惫了,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知道心乱如麻百感交集。

“宠儿,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

宠儿坚定的摇摇头,倔强的支撑着身子起来。

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子,带着泪痕和悲伤的女子,处在无助的边缘,身上却带着生生不息的光。她逞强的露出最美的笑,倔强的撑起自己的身子。

沈洛男的心仿佛在那刻被掏空,他发觉这是蝴蝶效应,这种残忍的情景一再出现。对于瑶沉他是无能为力,可是宠儿,她拒绝自己的帮助……

“来人,把宠儿关到后院柴房去!不准任何人靠近,直到她说出奸夫是谁为止!”

看着宠儿被家丁架出去,言若熙跪倒在地上,哀求的抓着言安甲的衣袖:“爹爹,您不能……”

“你给我闭嘴!谁都不能帮她说话!”

说完拂袖离开。

沈洛男失魂落魄的看着,恍惚间自己的世界已经倒塌……

榆林城中的百姓疯传,说榆林王府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喜事刚过就出了这档子烂事,堂堂的四夫人竟然身怀孽种,纷纷指责榆林王糟蹋良家妇女,没那能力了还把宠儿娶进门。

当然,把风声传出去的自然是高贵的二夫人和三夫人。

舆论一再弄得言安甲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再加上黄莺儿和李玫的糊弄,酒后的言安甲下令将宠儿处死。

沈洛男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赶去言安甲的房间,无奈被赶了出去。心急如焚的他打算破釜沉舟,直接带着宠儿离开。当他准备去柴房的时候,后面一个黑影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打晕。

一个血流成河的梦,一个浑身黑色的男子剖腹取出了宠儿腹中的孩子。其实称不上孩子,只是一个肉团,连着脐带的无辜小生命。沈洛男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扔到地上砸成肉泥,宠儿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男子机械的拿过钢刀插到她的心口。妖娆的鲜血混合着宠儿绝望的叫声,之后是无数的鲜血……

沈洛男被吓醒了,此时阳光耀眼。后脑勺撕裂般的痛,那个黑影神出鬼没,一下子就将他击晕,可见他的武功之强。

愣愣的擦着脸上的汗水,突然想起宠儿。

胡乱拿过一件衣裳,穿上鞋子往外跑去。刚出门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身体虚弱的他往后一倒,豁然发现左手掌间一片鲜血,没有伤口,是魄!

言若熙急忙扶起自己的夫君,被左手掌的血吓坏了,拿出手帕不住的擦拭着。让她疑惑的是,他的掌心没有伤口,惊讶的看着他的脸。

“宠儿——宠儿怎么样了?”

她一怔,他的眼中并没有自己,对宠儿的关心太过突兀。

沈洛男激动的抓着言若熙的肩头,焦急的吼着:“我问宠儿怎么样了?!”

“你把我抓疼了。”

他反应过来,急忙把她放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宠儿怎么样了?”

言若熙叹了口气,双眼红肿,明显哭过。沈洛男的心头更加不安,绕过她向着柴房跑去。

她不解的看着,心头突然涌现一个念头……

沈洛男拼命奔跑,风呼啸着耳畔,更加刺激他的内心。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他到了柴房门口,家丁们抬着着一个东西出来。

他定睛看着,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面还会是什么。

小翠一直跟着担架,伤心的捂面哭着。

沈洛男愣在了原地,突然间心口窒息般的痛,伴随着左手掌的鲜血,双腿瘫软跪在了地上。风轻轻吹起白布,宠儿的脸颊已经苍白,无力的述说着她的不幸。

不知何时小翠走到他身边,泪流满面哀伤不能言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和家丁离开了这里。空荡的院子中只有风在咆哮,一切来得太快。

沈洛男痴痴的笑着,泪水来得猝不及防,他仰头怒吼,狰狞的质问着,为什么要带走宠儿。

复仇之火再次熊熊燃烧,毁灭的不只是他们,还有自己……

此时,言若熙安静的躲在门口,目睹了沈洛男的歇斯底里和痛不欲生……

蓝天为被,黄土为铺,堆砌的柴火上宠儿安静的躺着。她穿着白色薄纱,脸颊胜过于白。

让人诧异的是,言安甲还是按照家族葬礼安葬了宠儿。

言安甲穿着黑色长袍,老泪纵横,之后泣不成声的瘫软在管家的怀中。

他不知道自己酒后的怒气会夺走宠儿的命,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杀宠儿,即便她做出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只想让她把孩子打掉,陪他度过余生。宠儿进府一年多来,他倾注了所有的爱和精力,没想到——

榆林王府中人一袭黑纱,各自脸色沉重哀悼,但内心怎么想,谁又知道。

黄莺儿和李玫故作悲伤的站着,时不时吐槽一下脚疼太阳晒什么的。

言若熙陪在言安甲身边,她知道此时她该陪在老父身边,而身后那个男人,他的一切将成迷……

沈洛男静静的站在众人的身后,双眼充满了血丝,嘴唇干裂毫无血色。他痛恨那个打晕自己的人,让自己不能救出宠儿。她带着遗憾离开,也带走了他的孩子……

一声时间已到,一个火把丢入了柴火当中,火焰瞬间涌起,笼罩了宠儿单薄的身躯。言安甲放声大哭,几乎晕厥。令人吃惊的是,火焰如火龙般延伸到天边,眨眼间宠儿的尸体如风飘逝。

众人纷纷诉说宠儿不是人类,定是妖孽化身。

言安甲厉声呵斥,充满爱意的说,宠儿是天上来的仙女,完成夙愿回归仙班了。

沈洛男悲痛的呼了口气,猛然间发觉宠儿的笑脸在熊熊火焰中出现,一如既往温柔的笑,恰似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之后的几天,榆林王府沉浸在伤痛当中,言安甲仿佛一夜白头,常常痴痴的坐在宠儿的房间里发呆,或者高声呐喊宠儿的名字。

沈洛男像个幽魂般坐在房间里,时常念叨着宠儿的名字。

言若熙明白了,只会偷偷躲起来哭,她害怕说出来后会失去沈洛男……

时间流逝,已是半个月后。沈洛男无心在院子里闲逛,思念着已经离开的宠儿。

当他路过家丁的居所时,无意间被他们的话所吸引。

家丁甲:“哎,四夫人就这么死了,真是红颜薄命呀。”

家丁乙:“谁叫她干出这等事来,不过老爷也真是狠心,竟然处死了四夫人。”

家丁甲:“想当初四夫人嫁进来的时候,她的花容月貌,让多少家丁为之心动呀。只恨我是个无根人,不然也想一亲芳泽。”

家丁乙:“听你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家丁甲靠近家丁乙,猥琐的说着:“四夫人的美貌足以让所有男人心动,就是她被关押在柴房的第一天,听说张护院得了便宜——”

家丁乙面带惊讶:“你是说张护院睡了四夫人?”

听到这里,沈洛男的心头猛然一怔,双拳死死攥紧。

家丁甲:“张护院对四夫人早垂涎三尺,还不赶紧上。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向老爷高密的就是张护院,结果害得四夫人香消玉殒……”

之后的话沈洛男无暇再听,一切的罪恶矛头都指向张四,那个卑鄙龌蹉的小人!

刚到张四居住的厢房,就听见里面传出猖狂的笑声,可想而知他们的脸是如何狰狞猥琐。

沈洛男悄悄在窗外听着,脸色凝重,左手一直紧握。

房内一群人围着张四吃吃喝喝,他像是猴王般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着下面的猴子猴孙津津有味的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尝到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么美味,那带着泪水的小脸,到现在想起来都是无穷无尽的快感。可惜她第二天就死了,不然我肯定把她带走,哈哈。”

底下的人起哄,纷纷要张四说详细点。他大口喝着酒,带着一身酒气回忆当天晚上的美妙。

“那晚我知道所有的人都会守在老爷的厢房前,趁着半夜守卫稀少的时候,我带着迷香就过去了。轻而易举的迷倒门口的傻子,然后大爷我大步走了进去。宠儿那时还在想着她的奸夫,默默流泪的模样看起来迷死人了,她也中了迷香,整个身子瘫倒在地上。当时我就控制不住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是我睡过最完美的女人,那味道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芬香无比。可惜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事后我离开的时候她醒了,光睁着眼看我,不闹不说话,大眼睛默默的流泪。后来我还后怕,怕宠儿说出这件事。没想到天刚亮,她就被处死了。可惜呀可惜,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这种女人了,哎……”

他怒不可遏,双手死死抵在墙上。他想冲进去杀了张四,那个让宠儿受尽屈辱死掉的禽兽。

可是,他选择了转身离开。他知道杀张四的机会多得很,他不想在宠儿的百日祭内动手,他想让她在天堂过得安宁……

喝得烂醉回房,言若熙正坐在床上看书。

言若熙不是白痴,沈洛男的异常出卖了他的秘密,宠儿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笑的是,他是自己新婚的夫婿,竟然和自己的四娘有关系……

他草草的做完后就睡死过去了,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言若熙落寞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安静的看着他充满疲惫的脸,泪水豁然划出眼眶。

突然,言若熙被他的一句梦呓震惊,他痴痴的叫着宠儿的名字,脸上忽现一道泪痕。

言若熙咬住被子痛苦的哭泣着,心口窒息的痛。枕边人连做梦还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岳母有染……

这一夜言若熙昏昏沉沉的睡去,带着对沈洛男的疑惑,带着对丈夫出轨的怨恨……

宠儿的死在预料之外,沈洛男还安然无恙,依旧是榆林王府的主心骨。张四没事就在心里盘算,如何扳倒沈洛男,因为他知道沈洛男已经知道他告发了宠儿怀孕的事情,他若再不出击,自己什么时候死在沈洛男的手中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来,沈洛男爱上了月下喝酒,就在宠儿的桃花树下,回想和她的初识,回想怎么爱上她,回想又是怎么失去她。

今天也不例外,当他喝得半醉准备回房的时候,黄莺儿刚好带着丫鬟回来。言安甲为了悼念宠儿的离世,决意在发佛寺吃斋百日,言若熙就跟随在身边。黄莺儿和李玫会象征性的去坐一会儿,这时她刚好回府。

黄莺儿的脸上带着愠色和不耐烦,似乎对这段时间来回在榆林王府和发佛寺中很是不满。沈洛男刻意避开,打着酒嗝转头看向一边。黄莺儿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比之前更诱人,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小霞,你去厨房准备燕窝。”

支开了小霞,黄莺儿笑意盈盈的看着沈洛男。几年没过夫妻生活了,沈洛男的出现无异于是救火。

沈洛男看出了她眼中的**,回想起她对宠儿的冷嘲热讽,她也算是害死宠儿的元凶之一。

“洛男的身子真不错,莺儿很满意。”

沈洛男若有所思的抚摸着眉头,有点想作呕。

“你就不怕被言安甲发现吗?”

“发现什么?”

黄莺儿不在意的笑着。

“你和言安甲几年没同床了,万一出个纰漏,就不怕步宠儿的后尘?”

“我又不是宠儿那个傻子。”

她的话里充满了鄙夷和揶揄,沈洛男强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淡淡的说着:“你有什么好办法?”

黄莺儿翻了几个白眼,嗲嗲的说着:“没怀上自然好,若怀上了,没被发现前就立马去打掉。若不幸被发现了,就立马抱着老爷的大腿,说自己是被逼的。反正把责任全部推到那个奸夫的身上,让他们满世界找那个奸夫去——”

沈洛男嘴角掠过一丝戏谑的笑,不紧不慢的说着:“那你会不会把我供出来呀?”

黄莺儿立马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肯定不会,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把你供出来呢。”

黄莺儿是个老油条,怎么会让自己怀孕。

见沈洛男不说话,黄莺儿又叨叨絮絮的说了起来:“从你进府的第一天起,我就看上你了。言安甲那个老头早没行房能力了,还霸占着我们几个不放。宠儿死得好呀,不用再继续守活寡。我就可怜了,只能继续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幸好还有洛男在——“

沈洛男咬紧牙关,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你们几个夫人在王府中锦衣玉食的,怎么还会这么想呢?”

黄莺儿做了个惆怅的神情,唉声叹气的说着:“锦衣玉食又能怎么样呀,我们女人也需要丈夫的关心。言安甲笃信佛理,十年前就不行房。之后估计是习惯了,要么就是有心无力了。宠儿嫁进门那会儿吓了我们一大跳,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守活寡了。果不其然,宠儿那个小贱人忍受不了寂寞,和奸夫私通还算了,竟然还怀上了孩子。我们早就看她不爽了,凭什么老爷的爱都在她身上。这个好机会我们肯定不会放过,就在老爷喝醉的时候,哄着他让他下令处死宠儿。鬼知道老爷清醒后会后悔,还斥责我和李玫毒蝎心肠,还扬言要休了我们。他到发佛寺吃斋悼念宠儿,我和李玫就装装样子,不然他真休了我们怎么办,这么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黄莺儿还在呱燥,喋喋不休的攻击着宠儿,感慨自己的青春一去不复返,埋怨言安甲对自己的不公。

沈洛男不由嘲笑,她口口声声说着的奸夫就是自己,她在为自己挖坟墓,他已经气愤到爆发的边缘了。

“洛男,你说我和言若熙那个死丫头,哪一个更好?”

黄莺儿谄媚的说着。

沈洛男故作思考状,看她的右手一直在撩拨自己的命根子,估计还想来一炮。

他浅笑不语,魄在体内蠢蠢欲动,它闻到他的杀气了。

黄莺儿不依不饶的继续逼问,沈洛男无奈浅笑一声,起身穿好衣服。

“这么就结束了,长夜漫漫呢。“

黄莺儿摆弄着蒲柳之姿,连续抛了几个媚眼。

沈洛男淡淡点点头,不紧不慢的穿着自己的衣服。

黄莺儿恋恋不舍嘟囔了下嘴巴,坐起来缓缓穿戴好衣服。

沈洛男抬看了眼夜空,惆怅的叹了口气。

“在你眼中,宠儿是个怎样的人?”

黄莺儿快速穿好衣服,不假思索的说着:“一个卑贱的可怜虫,穿上凤袍也不是公主,骨子里就是个卑微的贱人。仗着老爷疼爱,就一直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巴结言若熙那个小东西,没事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她死得好,带着她的孽种一起下地狱。不过便宜了那个奸夫,真是的——”

沈洛男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容的转身看着她,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想知道那个奸夫是谁吗?”

黄莺儿停下手上的动作,突然发觉沈洛男的脸被黑暗所覆盖,透着发自骨子里的寒冷。

沈洛男定睛看着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魄快速飞出划破黄莺儿的喉咙,来不及惊恐,黄莺儿面目扭曲的倒到了地上,喉咙口鲜血喷射。

“宠儿岂是你能随口玷污的,呵呵。”

杀戮已经拉开,没有血流成河,不会停止……

一早,沈洛男还在熟睡中,昨夜仿佛是在做梦,可却那么真实。

“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死了,不好了——”

婢女惊慌的叫声响彻榆林王府上方,紧接着全府动员,脚步声叫喊声如雷。

沈洛男疲惫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想起言若熙陪着言安甲在发佛寺精心吃斋念佛。迷糊的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看见全府的人往前院蜂拥而去。

他依稀记得昨夜和黄莺儿的缠绵,之后魄划破她的喉咙,然后把黄莺儿扔出了王府,顺便制造出被人劫杀的样子。

等他走到的时候,小霞抱着黄莺儿的尸体放声大哭。凭着黄莺儿的蛮横和张扬跋扈,小霞在榆林王府中横行无忌。黄莺儿突然的死去,也代表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因为言安甲和言若熙不在王府中,仵作和官府的人来过后也没查出什么端倪,沈洛男出现主持了大局,说是先如棺。

更何况是在王府外的草丛中发现她的,当时她身上金银首饰都被拿走,只当是她放荡无忌的报应,最终被人劫财劫色了。

李玫在丫鬟小花的搀扶下呆若木鸡,自己和黄莺儿沆瀣一气,前一天还在讨论宠儿的奸夫,说净她的坏话。没想到她无缘无故死了,有谁会在榆林王府外杀人。

此时一阵阴风刮过,李玫惊慌的大叫一声,带着小花匆匆离开了。

张四也吓坏了,他注意到沈洛男的嘴角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阴冷的笑,黄莺儿是被人先奸后杀,榆林城中没人不认识黄莺儿,因为她的趾高气扬,那……

正当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沈洛男阴阴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邪魅的笑,似乎在对他说,下一个就是你……

四夫人死去不久,二夫人又离奇去世,榆林王府风雨飘摇,他们的主人言安甲却醉心在发佛寺吃斋念佛,丝毫不知道王府发生的事情。

沈洛男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那棵桃花树,眼中流露出了无尽相思。

宠儿,我先让黄莺儿下去伺候你,接下来会是张四和李玫。他们欺负你,让你含恨惨死。为什么刚开始你不跟我走,那时候你若应允了,现在我们已经在山野中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你太天真善良,什么仁义道德,是不值一提的。你坚守你的原则,结果被人害死。不过你放心,我会杀死一切曾伤害过你的人……

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打晕自己的黑影是谁?能在自己不警觉的情况下,一击就把自己打晕,他的强让自己惊讶……

李玫从未有过这么惊慌,自从宠儿死后,榆林王府似乎被阴霾所笼罩,她半夜时常听见莫名的吼叫声和低低的抽泣声。她惊恐的认为是宠儿回来报仇了,结果现在黄莺儿死了,下一个轮到的是不是自己?

她已经吩咐过小花,让她安排回娘家的马车。她决定回娘家躲避一下,直到言安甲和言若熙回府。

正当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旁边一个黑影窜出,抓住她的手臂往旁边拽。李玫花容失色的大叫着,对方捂住了她的嘴巴,扭曲的脸看起来比她还紧张……

“救命呀,救命呀——”

黄莺儿的死阴霾了整个王府,谁都不敢在夫人们居住的西厢房逗留,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有。

黑影把她拉拽到了一边的角落里,神情惊恐的张望四周,充满血色的眼睛里被巨大的恐惧所包围。他警惕的查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放开李玫。

李玫顺势一个肘内冲,黑影闷声一响倒在了地上,李玫趁势拿过石头准备砸下,发现对方是张四后,拿着石头对着他,花容失色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胸口因为惊慌起伏着,脸上充满了恐慌。

“你——你想死呀?不知道男人不能来西厢房呀,你……”

“三夫人”

张四挪着魁梧的身子起来,猛拍自己的胸口以示安慰。

李玫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心想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吓我!

“不要以为老爷不在府中,你就可以乱来。说什么护院,你充其量也是下人,敢光天化日的挟持三夫人我,你不要命了吗!”

张四哪管得上李玫的斥责,做着手势让她小声点。

李玫一见他那怂样,不禁冷笑几声:“瞧你人高马大的,平时说话也跟打雷似的,现在怕的跟鸟样一样,难道有鬼追你不成?”

“鬼,我张四倒不怕,阴魂不散的人是最恐怖的,比如——”惊恐的环顾四周,靠近李玫轻声说着:“三夫人不觉得二夫人死得蹊跷吗?”

李玫的眼珠子飞快转动了几下,故作镇定的说着:“官府不是说劫杀吗,都落案的事儿了,能有什么蹊跷的——”

黄莺儿何止死得蹊跷,她都想赶紧回娘家了,满心认为是宠儿的鬼魂在作怪。

张四焦急的摩拳擦掌上蹿下跳,堂堂七尺汉子着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玫心生疑窦,试探的问着:“支支吾吾干什么,你想说什么?”

张四顿了顿神,再三环顾四周,方才对李玫说道:“二夫人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什么的劫杀。你想,二夫人那日都回府了,怎么还会到外头去。退一万步讲,二夫人在榆林城谁人不知,哪个狗东西还敢劫杀于她,更何况还是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