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金手指作对的大家闺秀(七)(1 / 1)

褚晚棠对傅应寒其实并没什么特殊好感。

虽说傅应寒相貌也算出众,但她的倾慕者中相貌出众者甚多,傅应寒连前三都排不上。

之所以会冒险救下他,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

前朝皇子,还这么机缘巧合遇到了自己,这简直就是小说一般的情节。

褚晚棠自己本就对森严皇权缺乏基本的认知与敬畏,于是,便铤而走险救下了傅应寒,更好吃好喝地养着他,做他的知己,换取他的倾慕,甚至帮他牵线搭桥,准备送他出上京城。

为的,就是来日他的报答。

可褚晚棠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会被发现,而傅应寒更是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死在了刀下。

“晚棠,你和傅应寒究竟是什么关系?掌柜说那几人是你安排到铺子上的,你知道他们的身份么?这不是什么小事,弄不好,是真的要抄家掉脑袋的。”

沈逾白此刻脑子反而分外清醒,私下藏匿前朝皇子,这是多严重的罪名。

一顶谋逆的帽子压下来,便是沈家和褚家两个侯府门第也不管用。

褚晚棠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就算现在沈逾白能信,那明日,那位据说心狠手辣的秦王殿下会信么?

突然,外面传来了侍女焦急的通传声,“小姐,夫人让您赶快去前厅,说秦王殿下来了,让您去拜见呢。”

褚晚棠踉跄了一下,连沈逾白也有些吃惊,秦王,他不是让明日去的么?为何亲自上府上拿人了?

即使再不情愿,褚晚棠也不得不去。

而沈逾白虽未客人,但秦王身份高贵,且秦王妃按族谱来说,还是他出了三服的姑奶奶,秦王论辈分,还算自己的表叔,于情于理,都该去拜见的。

而前厅,顺义侯有些战战兢兢地看向上首的男人。

他的顺义侯只是个头衔,他不像大兄那般能力出众,因此并不能上朝议政,对秦王殿下也并不是很熟悉。

不过,他也听过秦王殿下的一些传闻,他上门,一般不是抄家便是下狱。此刻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他吓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只在脑子中拼命回想自己做过什么错事。

是前日喝的花酒?还是半个月前和人小赌的原因?

“顺义侯。”上首的方既明倒是很温和,“莫要紧张,本王此次只是送褚小姐回府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是来抓你的,不要吓成这副德行。

一旁的顺义侯夫人还好一些,忙附和道,“是是是,我家令仪劳烦王爷费心了。她也是,怎么好打扰王爷执行公务呢。”

姽婳坐在一旁未曾说话,倒是方既明主动维护了她一句。

“什么打不打扰,本王,巴不得褚小姐打扰。”

这句话的含义实在由不得人不多想。

顺义侯夫人甚至没控制好表情,露出了一个七分吃惊糅杂着三分惊喜的表情。

这,这是侯府要攀上高枝了么?

若自家真出了个秦王妃……biqubao.com

而半只脚刚踏入前厅的褚晚棠和沈逾白,也听到了这句话。

二人的神色均算不上好。

褚晚棠是十足的嫉妒。

凭什么,自己刚抢走了沈逾白,褚令仪转身就能得一个比之前更好的男子的倾慕,难道她就天生要压自己一头么?

沈逾白则是胸口堵得慌,他虽然对褚令仪没什么男女之情,但到底觉得是自己选择了褚晚棠,抛弃了褚令仪。

而如今秦王这句话,倒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不是自己抛弃了对方,而是自己被淘汰出局了。

顺义侯夫人看到了自家女儿,忙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行礼。

褚晚棠此刻对秦王二字十分敬畏,也收起了那些嫉妒心,忙低着头上前行礼。

“臣女褚晚棠,参见秦王殿下。”

“学子沈逾白,参见秦王殿下。”

片刻的沉寂后,上首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起吧。”

褚晚棠心中一动,悄悄抬头朝上首望去,而后,便痴了。

居然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她一时间竟然忘了刚刚对秦王的畏惧,直愣愣望向方既明。

姽婳最先发现了异常。

果然,褚晚棠不管上一世还是如今,都对方既明的美色毫无抵抗之力。

“妹妹,你在看什么呢?”姽婳柔柔开口了。

姽婳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褚晚棠身上。

顺义侯夫妇眉头一皱,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大胆直视秦王殿下呢。

沈逾白则是胸口一闷,刚刚晚棠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因为自己也是如此看她的,迷恋,夹杂着爱慕。

她,就如此轻易地对秦王动心了么?

难道她的欣赏与爱慕就来得这么随便么?

褚晚棠忙回过神来,低头请罪,“臣女冒犯了,只是之前听过秦王殿下的威名,一时有些好奇,请殿下恕罪。”

褚晚棠的心中是止不住的嫉妒。

这般好看的男子,凭什么对褚令仪青睐有加。

她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闺秀,不像自己这般才华出众,知情识趣。

秦王殿下定是被她一时所惑,只要自己出现,定能夺走他的目光。

几乎在瞬间,褚晚棠就给自己定了一个新的目标,拿下方既明。

秦王虽然不及康王那般有继承皇位之权,但是他手中所握的威势,可比康王强多了。

若是他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日后康王登基,自己占着名位,暗中有秦王这个权势滔天的王爷相助,这整个国家不都在自己掌控中么?

褚晚棠的野心前所未有的膨胀。

可惜,方既明给了她当头一棒。

“好奇?褚二小姐的好奇,本王可不敢承受。你的好奇,可差点将顺义侯府都牵扯进去了。”

他知道甜水铺子的幕后东家是自己了。

褚晚棠的冷汗唰一下流了下来。

旁人或许以为他是对自己的直视不满,但甜水铺子事刚出,褚晚棠瞬间联想到了一起。

刚刚,她还存了一分侥幸心理,那间甜水铺子明面所有资金投入全是沈逾白出的,包括关系疏通,也是沈逾白在明面。

就算真的追究,那也该是沈逾白出来顶着。可为什么,他那么快就查到了自己。

正在褚晚棠害怕时,方既明又突然笑了起来。

“可是吓到褚二小姐了,放心,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日后,我说不得还与褚二小姐能成亲戚呢。”

这话,明晃晃地表示了自己对姽婳的欣赏。

说完,方既明也不久留了,他起身走到姽婳身边,柔声道,“褚小姐,今日早些歇息吧。过几日南安寺长宁大师讲经,不知可否有兴趣赏光与本王同去。”

姽婳柔柔点了点头。

方既明今日的戏演完了,朝顺义侯夫妇点了个头示意后,便潇洒离开了。

只留下气定神闲的姽婳,此刻一脑袋浆糊的顺义侯夫妇,心中五味杂陈的沈逾白。

以及,因为嫉妒和恐慌扭曲了神情的褚晚棠。

姽婳也起身准备离开了。

经过褚晚棠身边时,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妹妹,你看,最后你不还是要靠着姐姐我来保命么?我呀,永远压你一头。”

褚晚棠猛地看向她,眼中是怨入骨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