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偷坟(1 / 1)

杨树林下班后,拉上苟石柱到工厂被面空地转悠,这里是堆高炉时拆下的旧耐火砖那块地方,这些耐火砖都是废弃物,厂里还未处理,苟石柱便和厂里说了说,要点旧耐火砖,自己回村盖房作房地基用。

苟石柱上下班骑的自行车上便用饭补做了两个大布袋,跨在后架上,一边一个,每日下班后一个袋里装上两三块旧耐火砖,回家顺便捎走,苟石柱把旧耐火砖装进布袋正要走,杨树林叫住他说:“嗨,石柱,我发现一个洞!”

“什么洞!”

“一个宝洞!”

“什么宝洞!”

“一个古墓!”杨树林神秘地说。

“古墓里有宝贝吗?”

“肯定有!”

“在哪!”

“就在那儿!”杨树林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棵松树。

二人來到那里,只见地面拐角处露出一个一两尺见方的一个土洞,由于四周长满半人高的杂草,不走近前根本看不到。

“你怎么发现的!”苟石柱问。

“以前我就发现了这个洞,但洞口很小,只有人头大,这几日下了几场雨,洞口给冲大了,我昨天來这儿溜达,看到以后当时就想下去看看,桥有沒有什么古董,金银首饰,可是又觉得自己吃独食不好,所以今天趁你來拣砖,和你一块探探古墓!”

苟石柱刚刚和二妞领了结婚证,二妞趁着自己的父亲在大队有实权,便向大队舀了一块房基地,苟石柱准备在上面盖三间房,盖房,村里一般都是盖土坯房,但土坯房的地基时要砖砌的,为了结实,苟石柱要买砖,大舅哥刘黑虎说:“咱厂不是有废耐火砖吗?堆厂里也沒用,咱们向厂里要些不就行了,自己盖了房不住厂宿舍了,给厂里还省个床位呢?”

苟石柱向厂里一说,车间王主任先同意了,又向厂里领导一说,厂领导也点了头,自此后,苟石柱每天下班便用自行车带上**块废耐火砖,备作盖房地基用,盖房得用木料,青砖,土坯,灰渣,玻璃,这些都要用钱,三花两花苟石柱的钱便紧张了,听杨树林说古墓能挖宝贝,便也來了兴趣。

“你先下去吧!”苟石柱对拿着手电筒的杨树林说。

“你下吧!我胆小,耳朵不太灵!”杨树林把手电筒的杨树林说。

“你不是在北京把耳膜补了吗?”苟石柱说。

“补了,也比不上原装的好使!”杨树林想起电影里演古墓中的阴森场景,便故意推拖。

“好吧!我下去吧!”苟石柱接过电筒,便想从洞口下到里面,可是只伸进一条腿,由于洞口太小,另一条腿却伸不下去,苟石柱努力地挤了挤,仍然挤不下去,于是把腿从洞口退出说:“洞口大小,我不下去!”

杨树林在旁,早看到这些,叹了口气说:“你下不去,该着我下去,哥们儿,我下去时,你可别走开,在上面看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危险,立刻把洞口扒大,拉我出來,,,,,!”

“这个古董,能有鬼啊!有鬼也烂了,你怕什么?”

“怕,哥们有点胆颤,我不怕人,专怕鬼,,,,!”杨树林说。

“怕鬼咱就别下去了,挖人家坟,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是缺德事,不登寡妇门,不挖绝户坟吗?,,,,!”苟石柱有些退意。

“咱又不是挖他,老天把它冲了个洞,咱能看见,别人也能看见,你不挖别人也得挖,与气财落别人手里,倒不如咱们捞得了,哥们照应点,我下去了!”杨树林边说,边打开手电,扒住坑口跳了下去。

坟里边是个天然的土洞,就像小窑洞一样,两米來深,两三米长,靠里面放有一口棺材,长年雨水的冲刷已把那口棺材用泥土掩沒了大部分,只剩下棺材盖下一尺高的部位还露在外面。

借着手电光,杨树林寻找了一下,除了泥土,什么也沒有:“他娘的,是个穷鬼!”杨树林骂道,他走到棺木前,弯身用手扣住棺材盖,用力一抬,棺盖竟然很容易地被揭开,碎成几块寸把厚的木板,被掀到棺材边的地上,杨树林忙蹲下身,用手电筒光亮往棺材中照,只见棺材里出现厚厚一层白色的灰浆。

这是什么啊!看不见尸体也不见衣服,杨树林想放弃,可是又一想,也许随葬的宝贝在灰浆下面,他想用到灰浆里摸,又觉害怕和恶心,便对洞口说:“石柱,扔下根粗树枝!”一会,洞口扔下个粗树枝,二尺來长,锄把粗。

杨树林便用这粗树枝在棺中白色的灰浆中來回搅合,希望能从中捞出一两件古董或金锭银块之类的宝贝,搅了半天,从棺材这头搅合到那头,只捞出一个头骨和零星的一些骨头,宝贝和金银一件沒有,后來,好歹树枝碰到一个硬东西,还较沉,;捞出來一看,也只是个长柄铜烟袋锅。

“捞到沒有!”苟石柱问。

“什么也沒有,只有一个铜烟锅,,,,,!”

“算了吧!甭捞了!”

“想捞也捞不着啊!”杨树林在坟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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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几点了,还不起,你得上班去了!”二妞催促苟石柱。

“我不想上班了,头疼,浑身发冷!”

“你病了!”二妞忙过來摸摸苟石柱的头,热的和个小蒸笼似的。

“你发烧了,让我哥上班时给你请个假吧!”二妞转身去哥哥刘黑虎的屋,说苟石柱病了,发烧请假的事。

“他身板像个塔似的,从沒见他病过,怎么会发烧呢?”刘黑虎好奇地问。

“昨下班吃了晚饭,他便早早睡下了,夜里听他睡觉喘气,我也沒当回事,不想,他竟发烧了,还烧的这么高,是不是把他送医院啊!”二妞担忧地说。

“沒事,一个大后生,感冒发烧怕甚,吃几片阿司匹林,abc什么的,出点汗就好了!”

“行,我回屋喂他药去!”二妞说着回到西房,她和苟石柱住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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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你怎么了?”刘炳坤在出铁时见杨树林卷缩在炉台的一个角落瑟瑟发抖,便走过去问。

“沒什么?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在炉前别人都是一身一身的出汗,你倒觉得冷,莫名其妙,出完铁,出一身汗就好了!”以前,刘炳坤感冒发烧浑身觉得冷时,在炉前,出一两身透汗,烧也退了,身上也不觉冷了,所以他想杨树林也是这样。

可是出完铁,看见杨树林还蜷缩在那儿,浑身还在抖:“你沒干活,还觉得冷啊!”刘炳坤感到奇怪,便又过去问。

“唉!哥们儿真干不动活了,还觉得冷!”刘炳坤一看,杨树林脸上果然一滴汗珠都看不到,便感到他的病情有点严重,便说:“你病的可能不轻,你先回去吧!等下了班,我陪你到县里医院看看去,今天石柱也请了假,怎么这么巧,你们俩一齐病了!”

“什么?石柱也病了!”杨树林问。

“嗯,刘黑虎來给请的假,说石柱发高烧,浑身打哆嗦!”

“妈呀,别不是鬼追上了吧!”杨树林面露恐惧之色。

“什么?鬼追上了!”刘炳坤大感不解。

“我说炳坤,你可得替我们保密!”刘炳坤点点头,杨树林便把昨日进坟里淘宝的事讲了一遍。

“坟里淘宝和你们发烧有什么关系!”刘炳坤还是不解。

“我拿人家一个烟袋锅,还用木棍在人家棺材里搅动,把人家骨头都搅乱了,你说人家死人不埋怨咱,一生气还不是跟上咱,上了咱的身,听说河里淹死的人,就着替死鬼,找到替死鬼,他才能脱生,这干坟里是不是也找替死鬼,找到替死鬼棺材里那位才能转世脱生,我是不是让他缠住了!”

“不可能,他缠你一个就行了,为什么苟石柱也病了,一缠缠住两个干什么?”

“干什么?他缠住两个人从中挑一个呗,也许是个女鬼呢?多缠住几个男人她不是更高兴吗?”

“别胡扯了,下班要是烧还沒退,我送你去县医院!”刘炳坤说。

下了班,刘炳坤见杨树林烧还沒退,而且烧的越发高了,两眼发直,嘴唇起泡,已有点认不清人了,忙把他送到厂医务室,黄医生给他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再翻了翻他眼皮,便打了个电话,向厂车队要了辆大卡车,他扶着杨树林坐驾驶室,刘炳坤坐车槽帮里,径直來到县医院。

县医院的医生一检查,一化验,立即让杨树林住进一个单独病房,并告诉黄医生说:“他不知得的什么传染病,你们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另外,和他一起的还有沒有发烧的,也立刻送医院!”

“有!”刘炳坤说。

“谁!”医院大夫严肃地问。

“也是我们班的,叫苟石柱,他大舅哥说他发烧,哆嗦,今天请了假,沒上班!”

“你认识他们家吗?”

“认识!”

“你立刻把他接到医院來!”那位医生好似发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