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挨罚(1 / 1)

特种岁月 严七官 1374 字 4个月前

没多久,张雁回来了。

大家注意到他的手榴弹袋里已经插满了四颗手榴弹。

他跑到戴德汉眼前,头依然低着:“报告排长,手榴弹……拣回来了……”

声音很小,几乎被雨声遮盖过往。

戴德汉盯着他,忽然爆发了,冲着他吼道:“知不知道什么叫设备?!在战场上,是要靠设备和敌人打仗!”

张雁的头更低了。

“抬开端!”戴德汉说:“进列!”

他把手背到身后,对尹显聪说:“把他们带往再跑一趟五公里!晚上都别给我休息了,体能练习加倍!”

冷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二排所有新兵的心一样,是那么的冷。

十分钟前,大家还在为夜晚将要得到的奖赏兴奋,而现在,他们不但要遭遇双倍的体能练习,还要遭遇弄虚作假的耻辱!

队伍里没有人说话,都在低头跑着,这一次,规定的时间是23分钟,假如不能达到请求的时间,那么,面临的将又是一次五公里越野。

队伍在雨中无声地奔跑着。

沉默的气氛保持了很久,才忽然听到有人骂了一句:“妈的!”

谁骂的?不知道。

骂谁?也不知道。

阿戴没有随着队伍跑,而是在终点上等着。

新兵们既紧张,又丧气,雨点越来越大,一种怨气在这支被连累的队伍里弥漫着。

尽管大家已经非常努力,尽管庄严已经跑得不算慢,尽管徐兴国还是一直尽最大的气力赞助平时跑得最慢的郭朝阳,但是由于之前的比赛已经耗尽了体力,达到终点的时候,整体成绩还是没达到请求。

最后一名还是张雁。

“全排筹备一下,休息十分钟后,再跑,这次时间请求是23分30秒,达不到持续跑!”

雨水顺着戴德汉的帽檐滴下来,他的脸色是冷淡的,语气更冷淡。

十分钟后,队伍又一次在那条已经跑过两次的黄泥路上前进。

这已经是第三趟五公里越野了。

庄严已经濒临崩溃。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

四周浓重急促地呼吸声清楚可闻,每个人的脸上除了雨就是汗,混杂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气象预告今天只有8度,冷风刮在脸上有种生疼的感到。

不远处一幢三层搞高的民房阳台上,一个约摸四五岁光景小男孩,瞪着眼睛看着从楼下路上跑过的这些新兵。

看了片刻,扭头朝自己家里大喊:“妈妈,妈妈!下那么大雨还有人在跑步……”

庄严感到一种憋屈和冤枉瞬间夹杂着一些难过瞬间涌上心头,眼角立即红了。

他从没吃过这种苦。

他感到自己真的没必要来这里,吃这种苦。

为什么要来?

忽然,队伍里有人捏着鼻子大声问道:“你们闻到没有!?什么都东西那么臭?!怎么那么臭!?”

“是啊!我也闻到了!”

“好臭!”

冰冷的空气中,庄严也闻到了那股臭味。

是一种类似厕所里的恶臭,直钻鼻孔。

大家暂时忘记被罚的惊恐和疲惫,你一言,我一语,开端讨论臭味的源头。

“呜呜呜——”

队伍里的张雁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一直在拉着他前进的徐兴国和严正捂了捂鼻子。

有人说:“张雁拉稀了……”

这一次,时间还是没达到请求。

回到出发点的时候,时间已经是25分32秒了,比上一次足足慢了2分钟。

雨大了起来,风也急了。

排长阿戴已经不在出发点,据说是到营部向营长往作检查了,只有三个班长还在那里。

所有新兵都已经支撑不住了,又冷又累又饿,别的排早已经吃完了晚饭,现在坐在排房里开班务会或者看书读报了。

“休息十分钟,再跑,这一次时间是26分钟!达不到时间,会持续来一次!”

牛大力脱下自己的迷彩帽,在队伍前走来走往,用迷彩帽遮挡着秒表,调剂着时间。

当听到班长发布时间没达到请求,所有人的眼力里流露出一种失看。

“不跑了!累逝世了!”

庄严将背包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背包上。

“跑他妈比!”

体力上的透支和心头上的压抑,让庄严已经豁出往了。

爱咋地就咋地!他想。

庄严的话喊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接着,局面一下乱了起来,几乎是所有的新兵都响应着他的举动。

“真的跑不动了,班长。”

“太累了,让我们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开端扔背包,扔设备……

一直在边上没吭声的六班长陈清明裂了裂嘴笑着说:“既然跑不动,那么,就不委曲了,我要知道你们确定跑不动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话头。

所有新兵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亮,都看到了能够免除处分的盼看。

不过很快,这刚刚升起的盼看火苗就被大雨无情浇灭。

陈清明脸上笑脸迅速地凝固起来,他大声下达了命令:“全排听口令,背起你们的设备。”

所有人下意识地拿起设备,重新背在身上。

陈清明又喊道:“卧倒!”

固然还没明确命令的含义,但新兵们还是机械式地纷纷卧倒在地。

“目标,前面五百米处,低姿匍匐前进!”

趴在地上的新兵,稍稍愣了一下。

陈清明怒吼道:“给我爬!”

全部排开端慢慢地在地上移动。

雨更大了些,黄泥地上处处都是水洼,雨点打在上面,溅起来的水扑到在庄严的脸上。

大家默默爬着,眉毛上,睫毛上,全是黄橙橙的泥水珠。

庄严感到自己开端发冷,爬过一些水洼后,明显感到到蓝本热和的裆部渗进了冷水,冰冷冰冷的很难受。

爬了五百米,陈清明命令:“起立!向后转!卧倒!目标前面五百米处,低姿匍匐前进!”

再一次卧倒,沿着爬过来的路,新兵们爬回往。

尽管穿着厚厚的冬季作训服,手肘和膝盖处仍有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传来。

每一个人的心理都相当复杂,屈辱、恼怒、惊恐、紧张、疲惫、失看,各种各样的心情交杂着,掺着那些黄泥水,往新兵们的心里渗进往。

“班长!要罚就罚我一个吧!都怪我不好!我怕耽误全排成绩,所以丢了手榴弹!是我今天不舒服,为了轻松倒掉了水壶里的水……”

终于忍耐不住心理上的折磨,张雁在一堆匍匐前进的新兵里霍然站起。

大家全都停住了,时间彷佛停顿一样。

很久,庄严也站了起来:“班长,这一次我不服!又不是我们的错!干嘛要罚我们!?”

新兵们吓了一跳。

庄严一直就是排里最叼不拉几的兵,也是最敢和班长磨嘴皮讲价格的新兵。

谁都知道,违背命令,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部队。

军人以屈服命令为天职!

趴在地上的严正,伸手扯了扯庄严的裤腿。

“赶紧趴下,你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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