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温大小姐怎么办呢?”宁王戏谑的看着齐舞阳,“信王府宴会之后,她就会成为信王的妾侍,连个侧妃的名分都没有。”
齐舞阳第一次生出了无力之感。
信王府是她无法踏足之地,她没有办法能从这场宴会救出温婤。
温婤还不知道南平王妃将她卖给了信王夫妻,而她身陷宁王府门都出不去……
想到这里,齐舞阳忽然盯着宁王。
所以,宁王早就谋算至此,才会让她进王府,就是为了困住她?
为什么呢?
她有什么价值得一个王爷这样做?
“除了卖身为奴,其他条件王爷只管开。”齐舞阳沉声说道。
她虽然不知自己有什么价值,但是宁王费尽心思这样做,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所以她想试着再谈一谈条件。
温婤要救,但是也不能因此把她一辈子搭进去。
宁王轻笑一声。
齐舞阳看着他的脸,窗外的日光落在他身上,眼中疏影横斜,碎光清浅,如雪落清辉,千山明月。
生的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偏有这样恶劣的心肠。
面如菩萨心似鬼!
“本王还缺一个妾室。”
齐舞阳差点国骂都要飚出来了,“民女不做妾。”
“王府的妾室跟国公府的可不一样,等你将来生下孩子,本王为你请封侧妃,侧妃可入皇家玉碟。”
齐舞阳怒极之后反而镇定下来,看着宁王说道:“民女出身低微,委实不敢做这样的黄粱美梦。正好,民女与王爷也并未签契书,民女手艺不佳,怕是不能伺候好王爷饮食,还请王爷恕罪。”
老子不干了!
齐舞阳端正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齐舞阳,没有本王的吩咐,你以为你能走得出这里?”
齐舞阳头也没回,一字一字地说道:“王爷,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民女贱命一条,可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
“你倒是好骨气。”
宁王的声音淡淡的,如晨雾缭绕,齐舞阳却听的十分胆寒。
民不与官斗,况且眼前这个还是皇帝自爱的儿子,当朝的王爷。
她方才只是做出这样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想要宁王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但是,在这样的时空,你真的能指望一个平头百姓斗得过权贵?
只需他让王府的侍卫出手,她就能命陨当场。
她只是在赌。
“多谢王爷夸赞。”
齐舞阳似乎听到了宁王轻笑的声音,声音压的极低,仿佛是幻觉一般。
“本王只是吓唬你罢了,你倒是当真了。”
齐舞阳:……
你们有钱有势的人真会玩!
但是,她不认为宁王是说笑,她心中那根线依旧绷着。
“你回去继续当你的差,之前的话本王就装作没听到。”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狗东西,明明是他咄咄逼人,倒来反咬一口自己说话不敬!
但是宁王给了她台阶,能活着,谁又愿意死。
齐舞阳回转身低着头行了一礼,直接回了厨房那边去。
坐在泥炉前,通红的炉火让她冰冷的身躯慢慢的暖和起来。
她的命保住了,但是温婤呢?
齐舞阳满心担忧,偏宁王最后一字不提,她也不敢再问。
眼下心里真是担心死了,她只盼着温婤能平安渡过此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