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白扑哧一笑——不是废话吗,都一样,还分什么冰糕、冰激凌、冰霜啊,还不统一都叫冰糕,或者冰激凌,或者冰霜啊,不过,赵文儒说的当然不是废话,他感慨,说:“奶油不多不少,正合适,美女请咱们吃冰糕,想得周到,真是没少费心思。”
拍马屁,不过,江晓露喜欢,不过,虽说,她喜欢,可却依旧没搭理赵文儒,赵文儒不甘心,夹起一块冰糕,品尝一下,惊叹,继续搭讪说:“美女的手艺不简单。”
黄建白不以为然,只当赵文儒拍马屁,没创意,俗套,不过,他显然再一次低估了赵文儒,赵文儒紧跟着说出理由,头头是道。“虽说配方简单,不过是蛋清、奶油、白糖、核桃,不过,配方简单,对于怎么操作,却十分的难把握,打蛋清,到什么程度?奶油、糖,加多少?靠的都是厨师的手感呢。”
黄建白傻眼——赵文儒干嘛的,不会是厨子吧,说的太挺专业的。
江晓露高兴,赵文儒讲的话让她十分的受用,不过,她依旧不打算破坏规矩,照例没搭理赵文儒。
赵文儒不甘心,纠缠江晓露,打算继续说下去,不过,黄建白没给他机会,他迫不及待地打算扳回一局,打江晓露的脸,抬眼,扫视一下,说:“餐厅不错,装修挺精细的。”
江晓露说:“当然。”章闻艺术中心,是江水清,也是江晓露的,对于装修标准,她们两人的要求都不低。
黄建白低头,开始找茬。“可是,点心也应该精细吧,一块冰糕,跟冰砖一样,吃一块,切一块,没什么卖相,和餐厅多不搭配啊。”
江晓露的脸色一冷——黄建白说的不错,餐厅装修精致,在这吃的点心,当然应该精致,才和餐厅相搭配吧。
黄建白没完,继续打脸,说:“西方人口味重,做东西,糖多、奶多,香料多——”一瞥江晓露。“你做的冰糕,是原汁原味的,不过,并不适合中国人的脾胃。”
江晓露气呼呼的,却又没话说。
不过,其他人当然不干。
“你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你会做?”
“是啊,就知道动嘴。”
“是啊,美女做出冰糕,请大家吃,你竟然挑三拣四的,你说美女做出的冰糕不适合中国人的脾胃,难道你能够做出适合中国人脾胃的冰糕?”
正中下怀,黄建白抓住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接过话茬,果断,说:“我能。”
回来,黄建白一指,示意服务生,给大家上冰糕,“当——当——当——”,盘子落下,碰到桌面,发出一声声脆响,大家注目,不得不承认黄建白做的冰糕,至少卖相,强过江晓露做的,不过,大家行为一致,没一个热捧黄建白,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不过,没关系,黄建白多坏啊,大家不说话,他找人说话,问江晓露说:“美女,你看怎么样?”
江晓露的脸色难看,她不想回答黄建白,不过,不回答黄建白,江晓露心重,黄建白说她有眼无珠怎么办,她勉强说:“不错。”
黄建白不甘心,问江晓露说:“怎么不错?”
江晓露冷眼一白——黄建白干嘛?存在必要性步步紧逼吗?不过,黄建白耍流氓,非要步步紧逼,她能怎么样,没办法说:“挺精细的。”
黄建白得寸进尺,说:“怎么精细啊。”
江晓露长吁一口气,豁出去,说:“切了,变成一个个小方块。”
黄建白说:“还有呢?”
江晓露说:“盘子不错,换成白净的。”
黄建白嬉皮笑脸,说:“还有呢?”
江晓露手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黄建白,不过,强忍一下,依旧平和,说:“还做出装饰。”
黄建白说:“看出来,是什么做的?”
江晓露说:“浅褐色的,应该是糖衣吧。”
黄建白满意,一摆手,示意大家,说:“请吃。”
大家不多废话,夹起冰糕,品尝,不过,放下刀叉,没人对于热捧黄建白感兴趣,大家照例什么都不说,黄建白故伎重演,问江晓露,说:“美女,你吃着,怎么样?”
江晓露想哭,不过,依旧强忍,说:“不错啊。”
黄建白照例得寸进尺,说:“怎么不错啊。”
江晓露咬牙切齿——黄建白,你臭流氓,不过,依旧强忍,平和,说:“甜、顺滑。”
黄建白不满足,说:“还有呢?”
江晓露说:“爽滑。”
黄建白依旧不满足,说:“还有呢?”
江晓露说:“平顺,却带有起伏。”
黄建白一笑,说:“是什么?”
江晓露不想说,不过,不说,黄建白说她不会品味美食怎么办,勉强说:“葡萄干。”
黄建白说:“咬下去,是什么味道的?”
江晓露说:“甜的。”
黄建白说:“让你想到什么?”
江晓露冷眼一瞥,恨不得一爪子挠死黄建白,说:“人生。”
黄建白明知故问,说:“为什么?”
江晓露说:“含在嘴中,生怕会和冰糕一样,入口即化呗。”
黄建白得意,不过,依旧不满足,继续挖掘亮点,非要江晓露说明,说:“除去奶香,你还品味出什么?”
江晓露深深地一吸——黄建白欺人太甚,不过依旧只能强忍,说:“酒香。”
黄建白说:“什么酒?”
江晓露的味觉灵敏,只吃一口下去,她就知道黄建白添加了酒,和黄建白添加的酒是什么,说;“朗姆酒。”
黄建白杀回马枪,说:“知道我为什么添加朗姆酒。”
江晓露饱受煎熬,几乎发狂,说:“让冰糕,顺滑、爽滑呗。”
黄建白一点头,剩下一个亮点,他当然不可能不发觉,说:“你添加的是打碎的核桃,我添加的是葡萄干,替代了你添加的核桃,你认为呢,效果怎么样?”
打脸,而且,是让江晓露自己动手,黄建白阴险,江晓露恨不得发飙,不过强忍、强忍、强忍,总算克制住自己,说:“你的比我的强。”
黄建白孜孜不倦,继续恶心江晓露,说:“为什么?”
江晓露手握刀叉,不由的一使劲,强忍一下,说:“核桃太硬,和冰糕的柔软、滑腻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