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清吃东西不多,再说,做饭不比吃饭,吃饭主要靠动嘴,做饭主要靠的是动手,工作量大不说,而且麻烦,江水清不喜欢麻烦,说:“你要的,可真不少。”
黄建白坦诚,他不否认,自己要的虽说不多,却也不少,实事求是,说:“是啊。”
江水清爽快,直截了当,说:“精简一部分。”
黄建白不干,他提出让江水清给他做四道菜,已经是经过精简,压缩的,坚持说:“一个都不可以少。”
江水清讲理,既然黄建白提出不让精简,一瞥,让黄建白给出理由,说:“为什么?”
黄建白实诚,再说,理由,他当然不缺少,信手拈来,说:“我想吃。”
江水清刁蛮,再说,干美女总裁的,谁不习惯一言九鼎,自己说了算,直截了当,给黄建白当头一闷棍,说:“这不算。”
黄建白汗——江水清说不算,就不算,江水清是不是太霸道,不过,话说回来,做饭的是江水清,不是他,决定权,是由江水清掌控的,不说出一个一二三,以理服人,他知道,想要让自己实现愿望,让江水清做饭,一道菜都不少,当然不可能,想一下,他冒坏水,既然江水清家留存着水井,现成的题材,不使用一下,多浪费,太可惜,说:“绿豆粥去火啊,再说,你家留存着水井,打上一桶水,浸入南瓜糊加面疙瘩,不是一定清冷吗?”
江水清厚道,她不否认黄建白说的在理,同意,说:“好吧。”不过,对于冰酪和紫苋依旧持保留态度,说:“其他的砍掉吧。”
黄建白执拗,忙说:“不行。”
江水清照例讲理,让黄建白给出理由,说:“为什么?”
黄建白不嫌弃俗套,再说,人在凡尘,非要清高,多不适合环境啊,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说:“冰酪,是琼脂煮、凝冻的,而你家留存着水井,打出水,正好拿来一激啊。”而且,逮到机会,显摆一下自己的才气,他当然不放过,说:“紫苋的红色多漂亮,而且,绿色淋漓,说起来,不正是‘侧近嫣红伴柔弱’的诗意吗?”
江水清汗——黄建白不就是想吃苋菜吗,怎么竟然扯到诗意,不过,品味一下,黄建白说的倒也不错,紫苋的红色美丽,绿色淋漓,真是“侧近嫣红伴柔弱”的诗意,江水清妥协,慨然答应,说:“好吧,我做去,一道都不少。”
端出菜,江水清放下,招呼黄建白过来吃,黄建白来到桌边坐下,正对江水清,不过,江水清漂亮,亲和力强,只是和江水清对坐,当然无法满足他,挪动一下,他和江水清拉近一点点距离,江水清一瞥,黄建白想干什么,她精明,当然知道,不过,只当不知道,依旧加菜,招呼黄建白吃,黄建白得寸进尺,继续挪动一下,拉近自己和江水清之间的距离,江水清照例没理会,依旧招呼黄建白吃菜,黄建白再接再厉,继续挪动一下,拉近自己和江水清之间的距离,江水清斜视一眼黄建白,黄建白和她近在咫尺,继续放任黄建白小步慢跑——挪动一下,挪动一下,挪动一下,必然导致一个后果,让黄建白和她紧贴住,江水清冷脸,不过,她含蓄,当然不会明说,让黄建白不要继续往前移动贴到她,暗示,说:“你看,天多热啊。”
黄建白聪明,当然知道江水清什么意思,天热,当然不适宜两人紧贴到一起,黄建白识趣,没再继续往前挪动,不过,贼心不死,收拾碗筷,是粗活,当然要由他来干,走出厨房,他来到庭院,问江水清,说:“你家有春凳吗?”
江水清惊讶。“春凳?”黄建白的生理需求相对于年龄是不是超前啊。
黄建白一惊,他知道江水清误会,连忙的解释,说:“乘凉,是乘凉的。”
江水清不信,黄建白退而求其次,说:“要不长凳也可以。”
江水清长吁一口气,长凳不是春凳,用途不一样,不涉及满足生理需求,说:“有。”
黄建白说:“在什么地方?”
江水清指一下,说:“在库房。”
黄建白来到库房,搬出两个长凳,又问江水清,说:“门板,有吗?”
“门板?”江水清疑惑——黄建白说的不是乘凉吗,不是搞工程,问他说:“你要门板干什么?”
黄建白说:“乘凉啊。”
江水清说:“乘凉,要门板干什么?”
黄建白心直口快,说:“架在长凳上,不就变成床。”
戳到要害,江水清一下子警觉,想都没想,直接说:“没。”
黄建白汗,知道江水清说的未必是实话,可是,江水清不配合工作,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说:“藤椅呢?有吗?”
江水清对于藤椅当然不排斥,说:“有。”
黄建白说:“在哪?”
江水清指一下,说:“在客厅,你自己进去搬。”
搬出藤椅,并排放下,相距不远,或者,确切的说是近在咫尺,黄建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干什么,江水清当然知道,不过,江水清并没采取什么行动,虽说,拉一下椅子,让两边藤椅拉开距离,对于她来说,压根不费事,两人坐下,相距不远,黄建白侃侃而谈,不得不说,他口才不错,传奇、神话、天文、地理,只要江水清可能喜欢听的,他都能说出一大堆,不过,说,对于他来说,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江水清说话,总不能斜视吧,堂而皇之的,他注视江水清,江水清漂亮,在他看来,越来越顺眼,不过,话说回来,看美女,难免让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黄建白不满足,动歪心眼,一抬眼,说:“姐姐,怎么树梢一动不动的?”
江水清没动,不需要多看,她当然知道树梢为什么一动不动,说:“没风呗。”
正中下怀,黄建白说:“要不我找来扇子扇一扇。”
乘凉,江水清穿衣服当然不可能太多,她知道黄建白什么用意,果断说:“我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