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但气息和表情都显得娴静温馨,那头白金色的中长发其实已经留长了不少,斜留了一个搭在肩头的发辫,似乎是给白皙的天鹅颈多镀上了一层光圈。
简单质朴且贴身的家居服贴在玲珑的身段上,便敛去了她作为虹蔷薇公主,作为疯狂科学家所有锋利的部分,只剩下了一种让人舒心的居家感。
必须要承认,这个状态的大小姐其实是非常有魅力的,甚至比她刚才初生婴儿状态的时候更有魅力。
可是,现在的余连却向宇宙之灵表示,他已经杀疯了,他已经莫得感情了,就算是再怎么有魅力,自己也绝不会被动摇心智了!
他呸了一声,又把临光横在了身前,伸出左手正准备来一发六脉神剑。可这时候,便见对面的大小姐笑道:
好吧,还是那种云淡风轻潇洒自如的笑容,但又总是带着一种把所有人当做是草履虫似的超脱感,这确实贝大小姐的专属表情之一了。
完了,实在是太羞耻……嗯,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羞耻的,妥妥是骄傲嘛。羞耻的只可能是小姑娘。
想到这里,余连顿时便昂首挺胸地支棱了起来。
娅妮见对方没有上当,不由得啐了一口。她这个动作很自然,也很女人味,更带着点爱人之间的默契感。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红霞,随即摊开手哑然失笑:
余连露出了恶性质的狞笑:
接着,他便把自己那边的过程简略地复述了一遍。当然,一些多人麻将和出去玩的过程还是难免用了春秋笔法了。如果不是怕忽略这些内容,整体逻辑会不通顺,他甚至都不准备提了。
余连问道。
娅妮摊开了手,浑身上下都是幕后大反派的气场。
阿斯特里那个小胖子无论是手腕还是行动力都不错,而且笑容可掬一团和气,公众形象应该是会很受欢迎的。至于克雷尔那家伙……不是说好了要去管垃圾星的回收站吗?
至于其余的大势变化,倒是和余连那边的发展很接近。因为某人的努力和协调,人类三大国一团和气,全银河也都开始欣欣向荣了。
至少娅妮看到的,也确实如此。
你们轮班是吧?那为什么就没轮到霍雷肖呢?只有红毛被伤害的世界线就这么出现了?不过,幕后统治国家什么的,怎么听起来比我那边还反动?余连忍不住狠抓了一下头皮。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
好家伙,只有橘猫受伤的世界线就这么完成了。
这时候,娅弥妲已经陷入了沉思:
余连问道:
余连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些花天酒地的片段,只能感慨回味无穷,流年忘返了。
娅妮深深地看了余连一眼,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积木可真够硬核的。
余连顿时也觉得有些唏嘘,却也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这设定让他想起了上上辈子,某个系列电影里因为死了老公和儿子而黑化,直接杀穿了多远宇宙的某个超能力巫女。
余连道:
娅妮却抿嘴一笑:
这特么听起来比黑化还让我心惊胆战啊!余连想。
这时候,却听娅妮又道:
娅妮点头。
娅妮继续点头。
余连冷笑道。
因为反动的阶层无可救药,但反动的人却总是消灭不了,而且往往又总有可取之处。余连如此想,却微微摇了摇头,道:
余连虽然是在说对方,但更觉得是在说那个中的自己,便愈加得觉得心拔凉拔凉了起来。他看了看那边陷入沉思中的娅妮,笑道:
娅妮再次用自然的默契节奏白了余连一眼,摇头道:
余连啧了一声,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说的总是很有道理的。
娅妮伸手轻揽,太阳神之书便落到了她的手中。宛若旭日光辉般的缤纷色彩溢散开来,明明感受不到什么压迫感过于强烈的温度,但在其照耀之下,眼前的别墅,窗外的海天一线,都迅速消融。
随即映入眼帘的,却是由模糊且迷乱的斑驳色彩构成的空间,就仿佛是有人将千百亿桶的各色油漆洒慢了自己所有的视线所及。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普通人,仅仅是被这些不断变化的纷乱光照笼罩,搞不好san值就得彻底掉个精光了。
不过,对余连来说,这变幻莫测的奇诡场景,反而是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之前穿越幻境时的唏嘘、感怀和哀伤也便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他屹立于看不见的大地之上,开始放开灵觉,试图捕捉造成这一切现象的罪魁祸首。
可是,旁边的贝伦凯斯特家的大小姐,却直截了当得多。她只是打开了太阳神之书,伸手在某一页上摩挲了一下,接着便凌空抓出来一面镜子一样的宝具。
她大喝一声,将那面宝镜举过了头顶,对准了那片斑斓繁杂的色块之中。
这台词换你家老祖,或者我家师父那种前辈高手还有点应景,换你是不是有点演过度了?
余连脑中刚转过这个念头,便见那片五光十色的斑斓之中,已经腾起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它就像是一团无色无相的模糊雾气,无时无刻不再变化着自己莫可名状的外形,浑浊而阴沉的身躯不断流转着,就像是给那些无法直视的色斑打上一层不断跳动的马赛克似的。
于是,正面的空间便更无法直视了。
当然,作为一个熟读过游击士协会和虚灵圣殿联合出版的的老游侠和老冒险者,余连很快便辨认出了那东西的真身体。
余连弹动了一下舌头:
娅妮没好气道:
余连一本正经地辩解道,然后慢慢地无限手套和临光取了出来。
娅妮道:
余连点了点头:
坚定的意志便可以化为坚定的,这可真是够唯心主义的。不过,他现在可一定都不排斥这种感觉。
刚刚经历了一场黄粱,他再次坚定地认为,自己确实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