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给对方一点面子的。你这副对我们海商爱理不理的样子。要是去了双屿岛,只怕汪船主更不会高兴,没准会直接黄了交易呢。”
天狼哈哈一笑:“徐兄,如果我心里成天想的是怎么把你们剿灭,却是在脸上摆出一副笑脸,你就会对我有好气了?这次你们跟我们胡总督谈的可是先合作,后招安的事情,我们胡总督愿意给你们留一条归顺朝廷的路子已经是不容易了。还要指望着我求你们为朝廷效力不成?”
徐海的脸色沉了下来:“郎兄,你就不怕我们对你这态度很生气。直接坏了和谈,重开战火吗?”
天狼的眼中冷冷的寒芒一闪:“重开战火?可以啊,那你徐兄再回萨摩岛津氏那里,重新给日本人当带路党,对他们俯首贴耳,再求这些东洋人发兵助你,如何?”
徐海的眼中凶光一闪,低声吼道:“天狼,你什么意思,想翻脸是不是?”
天狼冷笑道:“徐海,大家合作都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互利行为,不用跟我在这里装凶斗狠,胡总督不是求着你们归顺,而是不愿意沿海继续这样打下去,生灵涂炭,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你们一条赎罪自新的路子罢了,朝廷调胡总督在这里就是跟你们打仗的,他又何必摊上一个临敌和议,养寇自重的污名呢?”
徐海咬牙切齿地说道:“天狼,你是想说胡宗宪跟我们讲和,是对我们的赏赐,我们反过来倒是要求着他招安,是不是?!”
天狼微微一笑:“难道不是吗?你们就算不断地在沿海这里抢劫,洗劫那些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城镇,就能开海禁了,就能做生意了?若不是你们现在抢不到钱财和人口,又怎么会主动跟朝廷和谈呢?”
徐海一下子被天狼说中了心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
天狼今天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在。”
徐海失声道:“你说什么,严世藩跟蒙古有勾结?”
天狼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很奇怪吗?严世藩是个没底线的人。只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谁当主子都无所谓,他找你们又不是为了钱,只不过是怕皇帝对他们严家起了杀心。给自己要留一条退路罢了。他在你那里成天也就是给你们许空头支票,然后在你们这里存钱存物,以换取有朝一日可以落难来投的交情罢了,你当是真为了你们这些倭寇好吗?还不是看中了你们身后的日本人!”
徐海默然无语,天狼说中了他的心事,这些天严世藩确实在双屿岛上到处活动,想通过他们跟岛津氏拉上关系,而狡猾的汪直一直觉得不对劲。拖延不办,自己还觉得奇怪。今天听天狼一说,才算是恍然大悟,恨恨地说道:“这家伙真够鬼的,我们险些上了他的当!”
天狼微微一笑:“其实也不算上当,严世藩毕竟还是有很强的势力,这点我也不否认,但你要记住,真正能满足你们的那些合作条件的,比如招安,比如出兵消灭陈思盼和萧显,比如通商开禁,这些只能是胡宗宪帮着办,严世藩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愿望做这些事情。”
徐海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天狼,可是胡宗宪一边跟我们谈判,一边整军备战,他从各地调来得力的将领,扩军备战,一边让俞大猷训练水师新兵,一边让那戚继光招收义乌百姓编练军队,还从广西调狼土兵来和我们作战,你敢说他是真心跟我们谈和的?”
天狼点了点头:“徐兄说得不错,但我相信徐兄若是在胡宗宪的位置上,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胡总督之所以和其他的昏官贪官不同,就在于他两手都硬,既能打仗,又会安抚,如果没有强大的军力作为后援,你们会这样老实地谈条件吗,若是你们可以进入内地如入无人之境,或者象蒙古人那样一下打到北京城下,那自然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就象蒙古人,现在不是也争取到了开放边市的条件吗?”
徐海哈哈一笑:“天狼,你很聪明,可一直在避实就虚,如果胡宗宪对我们没有恶意,那维持现有的兵力就足够了,他现在练的都是如狼似虎,可以打仗的新锐军队,就是想对付我们的,你再狡辩也否认不了!别的不说,就说那些义乌百姓,我们都亲眼见过他们的厉害,这些人手里没刀没枪都能那么凶悍,给练成军了还了得?”
天狼微微一笑:“哦,徐兄可是怕了义乌兵?”
徐海的脸色一变,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转而笑道:“我徐海纵横四海十几年,怕过谁来着?只不过这些义乌蛮子明显跟那些卫所兵不同,训练出来了就是要打大仗的,再说了,就算这些蛮子在陆地上凶,你要把他们训练得能在水上作战,又能得等多少年?”
天狼摇了摇头:“看来徐兄还真是怕了这些义乌军士,不然也不会如此介意了,也罢,你自己都说了,这些兵短期内不能成军,更不可能到海上跟你们交锋,须知海上作战,需要造船造舰,招个几千士兵花不了太多钱,可是造几百条大海船需要花费多少?胡宗宪有这个本钱吗?如果没有庞大的船队,又怎么到海上来收拾你们?所以胡总督此举,说白了还是为了保境安民,最多只不过是让你们上了陆地后也占不了便宜,这种程度的防卫,不是正当的吗?”
徐海冷冷地“哼”了一声:“天狼,任你舌灿莲花,都不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更不可能瞒过汪船主,胡宗宪整军备战,根本就不是有诚意的表现,若是他真的只想通商的话,严世藩也不用通过在义乌挑事的办法来给他警告了。”
天狼笑了笑:“既然你们认定了胡宗宪只是假和谈,真打仗,那还跟他谈什么,看来我也不用去双屿岛,两边等着开战便是。徐海,这辈子我们也算有缘在一起喝过酒,再下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之上,你死我活了,冲着你我相识一场,我先干为敬。”他说着,把面前的酒一口闷下肚,然后站起身,作势欲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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