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脚下的步子跨开到一半,彼时霍予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腰上一紧,白皙的手臂带着颤抖的幅度自后面将他抱住:“哥,说好了把我的爱给你的……我们说好的,哥……我不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Www.Pinwenba.Com 吧”
她说话的时候掐着手心才能抑制住强调里头颤音的起伏,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水眸之中又是一层强烈到无可计量的委屈。
事实上从陆霆均的公寓回来的时候她自己是清楚理智游离在记忆边缘的,装疯卖傻,不代表不记得自己的话。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确认什么的时候,他身边又多出一个女人。
霍予爵垂在身侧的手臂握紧成拳,琥珀色的眸底幽深到隐藏了所有的情绪,这个男人任何时候都能够将真正的那个自己隐藏起来。
良久,宽大的手掌覆上她抱在他腰上交握的双手,而后一点一点挣开她已经失了气力的束缚。
回身,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浅夏,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爱情可以,年龄相差也可以,可是那些的前提是什么你知道么?”
浅夏抬着头,第一次不偏不躲的对视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也第一次发现那双眸子就像是这个人一样,冷漠,森寒,永远的让她无法真的靠近。
而他此刻磁性的嗓音更是一点一点将她眼底的期待击的溃不成军。
“是没有血缘关系。”
她眼底的期待溃散,然而,下一秒却又扭转成更加强硬的绝强:“如果说那些我都不在乎呢?”
不在乎是不是相爱,只要她爱,不在乎是不是有多大的年龄差距,是因为她爱,不在乎是不是有血缘关系,是因为是那种离开了就活不下去的爱。
爱会泛滥,而她那一股泛滥的爱却在他身上找着了可以注入的缺口。
只是她忘了,强大如霍予爵,很多时候谁能爬得更高,比的正是谁更心狠,冷漠,是他们最起码的伪装。
“可是我在乎。”
他叹一口气,眸底是浅夏溃败的倒映,她整个人像是拼着最后一丝的气力在风中飘零的树叶,只是一丝的气力,支撑着能够不那么快的倒下去。
他是心疼的,可是这样的认知传入大脑的时候又是烦躁:“浅夏我在乎,真正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最起码的条件,她最起码得是干净的。”
好狠心,浅夏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彻底的支离破碎,他最后一句话真的彻底的狠心,彻底的绝情。
她破败不堪拼凑出来的肮脏记忆,却成了他除去血缘之外更加可以排斥她的理由。
霍予爵,真的够狠心!
浅夏觉得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已经足够她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某些认知一旦觉醒的时候,那一层染上了禁忌色彩的情愫成了某一种挥之不去的煎熬。
爱而不得,可是该死的只能爱,甚至于不能争取什么。
从霍予爵的公寓回来之后浅夏将自己闷在房间里,第二天一早,报纸头条上是霍予爵牵手某某神秘女人的八卦照片。
那女人浅夏是认识的,正是那天突然闯进公寓然后一直将她当成保姆的Angela.彼时,浅夏在霍柯鸣和慕清竹诧异的目光中将那一张报纸抽出来然而团成团丢进垃圾桶:“爸你别看这些恶心的东西。”
不要看,那样她会觉得自己的世界一如往常。
“霍浅夏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柯鸣“啪”的一声将剩下的报纸拍在桌上,浅夏一整个过程几乎无理取闹的态度让他很是恼火。
浅夏埋头将一口荷包蛋送进嘴里,小脸倏地一白,眸子低垂的原因隐去了眼底浓浓的落寞。
“霍浅夏你说话,你跟谁学的?不要以为一声不吭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遇上浅夏的事情霍柯鸣耐心向来不足,甩手盘子哐啷落在地上的时候,浅夏突兀的推开椅子站起身。
“我吃饱了,您慢用。”
话音落下,步子已经跨向楼梯方向,慢用个毛线啊,她就不信一大早的这么一这趟,霍柯鸣还吃得下东西。
眼见着霍柯鸣手上的碟子即将砸向浅夏,一旁的慕清竹这才开口:“柯鸣,你消消气,浅夏也是为了予爵好,毕竟年龄还小,或许是解释的方式用错了,这些报纸也是写的太过分了,那女人我之前去看予爵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人家是有未婚夫的人,同予爵也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
慕清竹还是个精明的女人,霍柯鸣传统得很,报纸上的新文对霍予爵倒确实是不利的。
浅夏脚下的步子倏地顿住,单纯的合作伙伴?所以说昨天晚上真的是她在无理取闹?
只不过这一阵足够让她狂喜的认知还没来得及得到证实,却又是另一阵挫败的感觉,可至少一整个过程霍予爵根本不屑向她解释什么。
她的爱她的喜欢,无论多么强烈,他不屑。
浅夏简单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按照霍柯鸣的意思既然高三就干脆住在学校不要两边奔波了。
几次口水战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到最后浅夏也是懒得争辩了,霍予爵彻底的搬出去住了,这事情也是前一天傍晚的时候浅夏才知道的。
那一间房间里头似乎还残留着霍予爵的气息,浅夏像是着了魔般,夜深人静的时候裹着睡袍便进了霍予爵的房间,好似裹着她的被子才真的有了安全感似的。
事实上这一觉她确实睡到中午才终于醒来。
阳光泄了一地,而她裹着被子坐起身的时候,无助到极致的感觉侵袭了心脏里头这一夜过来所剩不多的温暖。
“哎呀,小姐你怎么睡在少爷床上呢?老爷一早就出去了,没见着你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佣人惊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浅夏皱眉,下床穿了拖鞋,撇撇嘴角懒得解释什么便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