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暗室(下)
女人拿起手机一看,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又瞥了眼那个孩子,走到远处才按下了接听键。Www.Pinwenba.Com 吧
“喂,不是让你别这样打电话来吗?有什么事先发消息。”
女人用手挡住嘴巴,说话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恩,恩,恩,不会饿着他的,吃的玩的都给他准备好了,妈的,我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
“他现在已经醒了,刚才突然大哭大闹,吓死我了。”
“没事,这里是隔音的。”
“知道了,那东西不会再用了,我骗他说去找严冬他们,他现在很乖。”
“好了,别废话了,钱一天不到手里我就一天不踏实,谁知道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等他见了那一堆金子就改主意了。”
“恩,明天记得早点过来,地方你知道的,我们拿了钱就走,我实在不想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什么?他?”
女人说着朝正在床上玩耍的孩子望去,“到时候找个地方处理了,那么小的孩子没人会发现的。”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阴沉的脸上忽然一百八十度地展开一个极富亲和力的笑容,看着孩子说:“小忆君乖,姐姐这就去找你的冬爷,你可不能哭闹,不然他们就不来了。”
孩子没有抬头,一边玩着手里的小汽车一边点了点头。
女人这才放心地从楼梯走了上去。
一楼大厅里,严冬几人站在别墅门口望着沉闷的夜色,茫然。
突然,严冬耳朵一动,大叫一声“忆君?。”,把身边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苏晴问。
“我刚才好像听到小忆君在叫我。”
严冬说着在周围焦急地找寻起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于海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要是小忆君还在别墅里,我们早就找到他了,严冬,一定是你太担心,才会产生错觉的。”
“不,小忆君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我真的听见了。”
“严冬,我知道你很担心忆君,我们也是,可刚才大家都在一起,要是真有小忆君的叫声,我们怎么会听不到?”苏晴说。
严冬好像没听到他们说话,自言自语地嘀咕,“那个声音好像。好像是从地下传出来的,难道。”
他突然跑向正从楼上下来的爱丽,急切地问:“爱丽,这个别墅应该有地下室吧?。”
严冬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上万遍,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想到,真是该死。
爱丽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快告诉我,是不是?。”
他的脸已经有些狰狞了,爱丽惊惶地看了他一眼,才微微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露出喜悦的表情,想不到严冬的幻听居然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在哪里?快带我去。”
正在爱丽为难间,戴子澄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奇怪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爱丽像是见到了救星,挣脱严冬抓着自己的手,逃到她的身后。
“太太,他。他要我带他去地下室。”
“地。地下室?。”
尽管戴子澄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她的紧张和诧异却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出的。
“谁。谁告诉你这里有地下室?。”
“她。”
严冬伸手指着爱丽。
戴子澄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狠狠地瞪着爱丽,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快带我去。现在。”
严冬更加确定小忆君就被藏在那里了。
戴子澄缓缓地平息怒火,摇了摇头,“现在太晚了,况且地下室里都是戴家的私人物品,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外人?我是外人?刚才你不还承认了我的身份?”
严冬的话让她语塞,戴子澄好几次张嘴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僵持了一会才语气生硬地说:“现在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说了不行就不行。”
“钟毅,给你大姨打电话。”
“你?”
戴子澄的胸口不住地起伏着,眼看钟毅已经拿起了电话,她连忙开口阻止,“等等。现在真的太晚了,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去?。”
“不行。”严冬斩钉截铁地说。
戴子澄怨恨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好吧。”
所有人跟着她走到一楼洗手间旁边的一个拐角,里面有一间很不起眼的小房间,打开房门,屋里大大小小堆放着各种杂物,俨然一个杂物房。
她让爱丽挪开了地上的几件大物件,露出下面的地板。
“入口在这里?”
“恩。”
严冬吃惊地看着地面,仅凭肉眼根本看不出这里的地板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甚至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爱丽蹲下身,伸手在地板上摸索着,之后就听到“吧嗒”一声轻响,她的手指已经伸到了地板里面,然后一用力,一小块正方形的地板被拉了起来。
严冬不禁感叹,这样严丝合缝的设计和制作,当真是用心良苦。
地板被完全拉起来后,露出一道向下的楼梯,戴子澄怔怔地看着,身体却没有动。
严冬早已迫不及待地钻了下去,如果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小忆君极有可能就被藏在这里。
地下室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拥挤,至少他站直身体还是没问题的,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小床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床上除了一些零食和玩具以外别无其他。
“怎么会这样?小忆君呢?。”
严冬的声音传到了戴子澄的耳朵里,她的震惊远远超过了前者,几步冲到地下室,可里面除了刚从上面下来的,哪里还有其他人。
严冬回头怒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忆君在哪?。”
戴子澄的脑袋已经完全懵了,她失魂落魄地在里面走着,嘴里喃喃地说:“这。这怎么可能,我。我刚刚才来过啊。”
“那你承认是你偷了小忆君咯?”于海冷冷地问。
严冬一把揪住戴子澄的衣领,“快说,小忆君在哪?。”
“不。我不知道,刚刚。刚刚明明就在这里。”
说着她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只不过一个转身的工夫,戴忆君就丢了,她现在心里的恐惧甚至超过了看见那张猫脸时的了。
严冬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揪着对方衣领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戴子澄的脸色已经涨红,呼吸也不是那么顺畅了。
“不要,严冬,冷静点。”
钟毅和于海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把他拉开了。
“冷静点,先听听她怎么说。”
钟毅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然后看向了戴子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