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换脸
乞丐的神情举止更加躁狂了，他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去，嘴里却还是那一句话，“脸，把我的脸还给我。Www.Pinwenba.Com 吧”
“哼。脸？”
戴子澄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森的光，鄙夷地看着他，“你现在还想要回你的脸？别做梦了，你今天连命都留不住了。”
“脸。脸。我的脸。”
乞丐还在挣扎，董霖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冲着戴子澄喊道：“别废话了，快帮我拉住他，这疯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谁让你这么拉着她了，不会用老办法吗？”
董霖露出恍然的神色，右手死死箍住乞丐腰间，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块布，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
乞丐剧烈挣扎了一番，双眼一翻，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董霖恼火地朝着地上的乞丐啐了口口水，看着戴子澄问：“你还墨迹什么？快点动手啊。”后者双眼一瞪，一派女王风范，“我心里有数，怎么做不用你教。”
“你不是戴子澄，你究竟是谁？”
严冬凝视着眼前的女人，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有着一个陌生的身份。
“你真的很讨厌，什么事都要弄个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戴子澄厌恶地看着他，“那你就带着这个问题去见阎王吧。杀了他。”
董霖早就等不及了，手里的尖爪朝着严冬的咽喉抹去，严冬缓缓地闭上眼睛，旁边于海三人也都跟着闭眼，不敢去看这残酷的一幕。
“嘀嗒。嘀嗒。”
严冬耳边是钟上指针跳动的声音，咽喉处凉凉的却没有疼痛感觉。
怎么回事？
他慢慢睁开眼睛，立刻被眼前一幕惊得舌挢不下，尖爪就停在自己咽喉前一公分的地方。
而董霖和戴子澄的目光则惊骇地落在了前者的胸口上，一段染血的尖尖从背后穿胸而过，殷红的血液绕着伤口如同一个小喷泉，汹涌地往外冒着。
“这。这。”
董霖低吟了两声，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随着尖尖被抽离，他的身体向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张煞白面孔。
戴子澄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转都身体，扭过头去，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瘆人的脸上时，居然没有人尖叫，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那张脸他们都认识，正是那只来去无踪的恶鬼，或者叫他猫妖也行，不过这次大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老头，花白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贴在脸上的面皮，不过在黑暗之中，惊慌之下，确实很难注意到这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能一次又一次地剥下自己的脸皮来。
严冬有种揭秘时的兴奋，只是更令他诧异的是对方身上的黑袍，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艾村的人？。”
于海抢先想到并叫了出来。
“善伯？你，你是艾善？”
严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的脸。”
艾善冷冷地笑了笑，“那天你们逃走以后我就打开了机关，弄塌了房子，所有人都被埋在废墟下面，可没想到只有我还活着，只是这张脸。”
说着，他缓缓揭下那张脸皮，露出坑洼的狰狞面目，“只是这张脸就成了这样。”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戴子澄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太可笑了，几十年的计划最后空亏一窥，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
“田小涵，你也有脸说公不公平？你连自己最好的姐妹都不放过，还杀了她的丈夫，不就是为了钱吗？。”
艾善狰狞的脸上青筋暴起，怒视着她。
“呸。”
田小涵朝着地上啐口水，讥讽地说：“你懂什么？像我这样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穷得就快去街边要饭了，没有尊严，没有朋友，就算是戴子澄也只是为了替她找个出气筒，她每次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朝着我发火甚至打骂，然后扔下一些钱，她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其实我恨她，但是我更需要钱，所以我只能虚以委蛇。你知道吗，每当她在我面前炫耀的时候，我就想立刻掐死她，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我能变成她那该有多好。”
她冷笑着看向地上的乞丐，“终于有一天，我的机会来了，我认识了一个变态的整容医生，他答应了替我和戴子澄换脸，不过前提是要我委身于他。这真是再简单不过了，那时的我已经没有尊严，身体又算得上什么。不过事后我才知道，其他那个医生也是想拿自己和戴子澄做实验，不过那又怎样，只要能和她换个身份，要我做什么都行。”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整个大厅里静得落针可闻。
“手术不仅很成功，简直就是完美，而我也有了新的身份，戴子澄。”
“那那个医生，还有戴子澄的丈夫呢？你是怎么杀了他们的？”严冬问。
田小涵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侦探吗？难道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有了钱，要杀人还不容易？那个医生是必须死的，他知道的太多了，至于戴子澄的丈夫，哎，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要不是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还真的不舍得杀他。用的办法嘛，呵呵，当然是跟崔娟学的，哦不，应该是崔蓉才对。”
她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疯子，可能在她想出要和戴子澄换脸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所以当你看到那张猫脸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自己当年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严冬忽然有些同情她，一个人的心理竟然可以扭曲成这样，他想到了李岩，过去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吗？被痴念蒙蔽了双眼。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能放弃，几十年的努力让我就这样放手，我不甘心。正好那时忆君出现了，我就决定等拿了那笔黄金就离开这里，到国外去。”
“可惜你还是失败了，这就是报应。”艾善恨恨地看着她，手里血腥的兵刃已经缓缓抬起。
“善伯，不要。”
“砰。”严冬的话刚刚出口，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而带头的是钟毅和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