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发狂的狗蛋

严冬一拿起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喂，钟毅，你那边怎么样？”

“嗯，嗯嗯。Www.Pinwenba.Com 吧”

他全神贯注地听着电话，根本没注意身边苏靖宇的脸色，突然，他的双眉一挑，兴奋地说：“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

“哼，他好像已经把我刚才的话都忘了。”

苏靖宇的脸板了下来，苏晴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爷爷，你就别怪严冬了，其实他这样做并没有错，这里的人都不肯报警，他们的孩子死了都白死，虽然严冬调查会有点危险，不过……不过我支持他。”

“你……”

苏靖宇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孙女哀求的表情只好无奈地摇头，“唉，女大不中留，人还没过门，心却已经飞到丈夫身上去了。”

苏晴吐了吐舌头，看向严冬，后者已经接完电话朝自己走来，不等她发问，对方就已经开口了，“快走，去村北，李狗蛋没有死！”

“太好了，这样我们的线索就不会断了。”

苏晴对这个消息也是大为振奋，她拉了拉没什么表情的爷爷，撒娇道：“爷爷，我们快走吧。”

“哼～”

苏靖宇责备地看了眼孙女，只好又给他们当起了向导，不过一路上他都没去看严冬一眼，当中的用意瞎子也一目了然。

“爷爷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做到的，要是这件事真的和神鬼有关，我一定不会继续查下去。”

见严冬退让，苏靖宇冰冷的脸终于化开了，“记得你自己说的话，千万不要食言！”

严冬尴尬地笑着，连连点头，苏晴则从爷爷旁边探出半个脑袋，冲他做了个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从孙铁家到李狗蛋家大约走了十五分钟，而钟毅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远远见到他们就迎了过来。

“钟毅，怎么就你一个人，月明呢？”严冬问。

“他在房间里看着狗蛋，你们跟我来吧。”

钟毅领着他们走进李家。

“看着他？你不是说他没事吗？”严冬不解。

“他没事是因为我们在他自杀的时候救下了他，至于要看着他，那是因为狗蛋有些不太对劲。”

“自杀？！”

严冬听到对方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个词，就好像已经有了定论似的，“你肯定他是自杀？”

狗蛋的房间在二楼，李家算是严冬进村以来见过条件最好的一户人家了，考究的装修和高档的家俱，都不是这个小村子可以做到的，看来这户人家和城里有着频繁的来往。

钟毅肯定地点点头，“其实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李狗蛋准备用手指戳瞎自己的眼睛，而那时，他的表情就和郑华差不多。”

“那他现在没事了？”

“眼睛是保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到现在还有些神智混乱。”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二楼中间的一间卧室前，眼前的景象让严冬他们都吓了一跳。

一个十六七岁身型瘦消的男孩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旁边围着三个人，除了梁月明外，另外一男一女应该就是李狗蛋的父母了，他们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房间里的人都齐刷刷地朝着严冬他们看来，包括柱子上男孩泛红的双眼。

“你们总算来了，我都快愁死了。”

梁月明像是见到了救星，而看到苏靖宇的李家夫妻也和前者有着相同的想法，他们一左一右抓着老人，焦急地说：“苏大伯，你看狗蛋他……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你应该庆幸你家狗蛋还活着，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另外两个娃都已经死了！”苏靖宇说。

李家夫妻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会，才异口同声地惊呼，“什么？死了？！”

苏靖宇神色凝重，开始给夫妻俩讲述郑孙两家的遭遇，而严冬则拉着梁月明到一旁，询问道：“这孩子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把他绑起来？”

梁月明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想绑他，这不是怕他自寻短见嘛。钟毅下去没一会，他又大吵大闹地要自杀，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严冬看了眼李狗蛋，只见他瞪着血红的双眼，大张着嘴像个哑巴似的“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话。

梁月明冲着严冬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好像哑巴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听到哑巴两个字，李狗蛋的情绪突然失控，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咆哮着，开始用力挣扎，用头撞击着柱子，他的举动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严冬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对方的后颈不让他继续自残，一边大声喊道：“快去那些柔软的东西给他垫着，不然就算不被撞死也得变成傻子！”

李家夫妻闻言大惊，赶忙从床上拿来两个枕头，用绳子绑在了儿子的脑袋后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儿子以前也是这样不会说话吗？”严冬注视着夫妻两人。

女人通红的眼眶又渗出泪来，她呜咽着说：“当……当然不是，他昨天还是好好的，可今天早上就……就成了这样了！”

“难道他也是今天一早才从外面回来的？”严冬问。

“我们夫妻都习惯了晚睡晚起，所以狗蛋是不是早上回来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昨晚我们并没有看到他出门，至少在我们睡觉之前是这样。”

“你们是几点睡觉的？睡觉之前你们在哪？”

“我们在房间里看电视，一直看到夜里一点左右，睡之前我还去狗蛋的房间里看过，他正躺在床上睡觉，所以……”

“所以他是凌晨一点以后才离开家里的？”

对于这个时间，严冬又有些迷惑了，这似乎和郑华九点离家的时候相去甚远，这里面又有什么名堂？

“其实狗蛋也是现在才不能说话的，因为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他说过话。”梁月明说。严冬愣了愣，急忙问：“他说了些什么？”“他说，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