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新线索
站在纸扎店门口就能看到街对面的老李家，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这一家是带着院子的，门上还贴着喜庆的大红喜字没撕下来，高挂的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唯有紧闭的大门让这份喜庆显得有些孤单。Www.Pinwenba.Com 吧
严冬快步走到老李家门口，刚想抬手敲门，却被钟毅制止了，后者把他拉到一边，问：“你就这样敲门，准备怎么跟他们说？起码得有个理由吧。”
严冬一想也是，自己的确有些鲁莽了，可是这一时半会想个什么样的借口才合适呢？他轻轻摸着下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要不就说我们是来道喜的？反正他家里还贴着喜字，挂着灯笼。”梁月明说。
钟毅不屑一顾地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低能儿，“用你的腚想想也知道不行了，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
梁月明气得嘴巴一歪，抱怨道：“靠，我不是替你们着急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月明说的办法或许可行，只是需要稍微要变动一下。”
听到严冬支持自己，刚才还气呼呼的梁月明立刻又振奋起来，他仰着脖子瞥了眼钟毅，像是在说，怎么样？连严冬都觉得我的办法有用。
钟毅完全没把他的挑衅放眼里，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严冬，“怎么变？”
“我们可以代替爷爷来询问，他老人家在这里有些地位而且并不知道这里的婚事，我想他们就算不给我们面子，也总该给爷爷点薄面，只要能进到里面，大家就可以见机行事了。”严冬说。
梁月明闻言眼前一亮，激动地说：“我……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
这回，他得到了双份鄙夷的目光，钟毅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便点头答应了。
严冬走到门前，深吸口气，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也没有脚步，他皱了皱眉，又敲了几声，这次终于有人说话了。
“别敲了，他家没人。”
声音是从三人身后响起的，只见一个穿着老头背心的秃顶老人摇着蒲扇站在他们身后。
“没人？！”
老子好不容易找来这里，居然说没人，严冬在心里骂了句，然后问老人，“你怎么知道老李家没人？他们去哪了？”
老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和严冬的焦急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慢吞吞地说：“去哪我是不知道，可他们出门我是亲眼看见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昨天晚上，我吃了饭出来闲逛，就看到小李带着他的媳妇带着包裹锁门离开，两人走得有些匆忙，就连不远处的我也没看见。”
严冬在地上不停跺脚，他快被这老头的语速给急死了，好不容易听他说完，自己差点没把前面的话给忘了。
“靠，咱们不会是白来一趟吧？！”
梁月明心里那个憋屈，觉没睡好，饭没吃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们还是等他们回来之后再来吧。”
老头缓缓地说完话，又慢悠悠地摇着蒲扇走了。
“妈的，咱们也太背了，自从看到那支迎亲队伍之后，去哪哪死人，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了吧，还他妈的都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梁月明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口水，以此宣泄自己极度不满的情绪。
“要是连这条线索都断了，我们可真就无计可施了。”钟毅说。
严冬刚想说话，耳朵突然听到一声很细微的说话声，好像是从李家院子里传出来的，他赶忙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可声音却消失无踪。
“怎么了，严冬？”
梁月明狐疑地看看他，然后也学着对方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会，确定没有任何响动后，才缩回脖子问：“你在听什么？”
“我好像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严冬回答。
“有人说话？”
这次不仅是梁月明，就连钟毅也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可结果就是，除了从门缝里吹出的风声，里面并没有其他声音。
严冬三个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像一个小偷，索性自从那个老头走后，这里没有其他人来，不然给村里人绑了上些私刑，也只能怪他们自作自受。
“是不是你听错了？”
钟毅也把头缩了回来，“刚才的老伯不是说了李家没人么，他应该不会来骗我们吧？”
现在就连严冬也吃不准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钟毅和梁月明使了个眼色，朝大门的右手边走去。
在走到院子围墙转角处，他快速向四周扫了一眼，一闪身拐了进去，自言自语道：“狗蛋说的那堵有漏洞的墙应该就在附近。”
“难道你想……”钟毅吃惊地看着他。
“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一条死路走到底，若是天可怜见，就让我发现些端倪吧！”
严冬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冒险，像是赌博，要是自己赌输了也怨不得别人。
要找到那堵破损的矮墙并不困难，直到他看见那堵墙这才知道，狗蛋嘴里说的破损其实只是墙砌得低了些，墙面上有些陈年的斑迹与裂纹。
这堵墙对于严冬三人来说，是要蹲下身子的，他们放眼院内，没有一个人，就连有人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三个人撅着屁股又等了十几分钟，直到腰板再也支撑不住，这才勉强站了起来，只是他们连身板都没挺直便又猛地蹲了下去。
就在他们面前的院子里，一个男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看样子五十来岁，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我们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
男人的口气很激动，老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冷淡地说：“这次做完我们就收手，然后离开这个村子，重新开始。”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我……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我去看过那几个死掉的孩子，现在他们天天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行了，不管你想不想干，现在都已经晚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做完这笔买卖，不然……后果自负！”
老头和男人你一言我一句，从屋里说到屋外，又从屋外说到屋内，最后消失在严冬的视线里。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不过这也给了他一个新的线索。那几个孩子的死果然和这家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