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我回来了(1 / 1)

第七张脸 半张人脸 1402 字 4个月前

五十四.我回来了

严冬一怔,好像没有听清楚钟毅的话,问道:“你说什么?”

“你弟弟不见了,忆君并没有和苏晴他们在一起。”钟毅说。

严冬猛地站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那我弟弟在哪里?”

“我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严冬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戴忆君对他来说和苏晴一样重要,他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已经所剩无几了,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孩子!

他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如果说他要为自己的这次旅行决定负责,那老天惩罚的人也应该是他,和小忆君无关。

“严冬,你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严冬粗暴地打断了钟毅的话,双拳狠狠地敲打着地面,他已经感受不到肩上的疼痛,心里仿佛被刀绞一般。

“村子里已经彻底地找过了,我也托报社的朋友刊登寻人启事了,希望会有消息。”

“忆君会不会被神教的人给抓了?”

严冬忽然看向钟毅,后者摇了摇头,很无奈地摊摊手,示意自己并不知晓。

这个打击对于严冬来说不可谓不大,这次来这里的决定是自己提出和安排的,无论谁出了事他都会感到内疚和不安,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弟弟。

钟毅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知道严冬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七八分钟之后,严冬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才慢慢地站了起来,默默地朝住处走去。

谷冰村已经被部队接管,路上四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军人,并没有一个村民走动,想来都在家中闭门。路上的士兵并没有对突然进村的严冬两人加以盘问,或许他们认识钟毅,或许是其他原因,谁知道呢,严冬现在只想快点回家,看看自己的爱人和朋友。

来到家门口,房门敞开着,里面暗沉沉的只透着些微光,严冬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才深吸口气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了摆放在桌上的苏靖宇的黑白照片,让他的心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底楼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单一的黑白色让房间看上去沉闷而压抑,房间里只有梁月明一个人,他看见严冬和钟毅回来,赶忙从位子上站起来迎了过去,“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严冬,你……你没事吧?”

严冬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苏靖宇的灵位前,点上三支香拜了拜,要不是爷爷,自己可能早就被那些人抓了,也等不到睿儿来救自己。

“月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钟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

梁月明说:“于海不想让夏依依继续留在这里,所以他们一早就走了,苏晴昨天一夜没睡刚才上楼休息去了,我就留在这里看着顺便等你们回来。”

严冬闻言,一语不发地朝楼上走去,梁月明刚想开口问话,却被钟毅拦下了。

二楼房间的大床上,一个美丽的身姿正侧卧着,她的身体微微蜷缩,显得紧张、害怕,严冬轻轻地走到苏晴身边,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怜惜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她消瘦了,脸色也不再红润,红肿的眼眶旁还有淡淡的泪痕,顺着眼角像条小蛇一样蔓延到嘴角。

严冬的心仿佛被揪紧了,嘴里五味杂陈不很是滋味,他没有叫醒苏晴,而是静静地望着她,看得出她十分疲倦。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给原本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一点温度,严冬暂时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心无旁骛地陪伴着爱人,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他们不是在危难中相聚,便是分离两处,很少会有安安稳稳的日子,苏靖宇的话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找一个机会带着苏晴离开这纷杂的人世,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安居。

想着想着,严冬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苏晴的眉头微微一颤,似乎被吵醒了,缓缓地睁开眼来。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严冬柔声说。

苏晴募地见到爱人就在眼前,先是一怔,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真是严冬回来了,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严冬俯下身子,心疼地亲吻着她的眼角,将挂在上面的泪水吻去,温柔地说:“晴,我回来了。”

苏晴闻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统统哭出来一样。

严冬将她抱坐起来,拥入怀中,伸手轻抚她的后背,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没事了,我回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晴没有说话,就这样哭一阵睡一阵地过了大半天,才平复了情绪,乖乖地跟着严冬下楼去了。

钟毅和梁月明都在楼下等着他们,在两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男人,看他的穿着长相好像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

见到严冬和苏晴下楼,年轻男人第一个迎了上来,面色凝重地说:“苏老伯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想不到他这么快就下葬了,我还是来晚了,希望你们节哀。”

“请问你是哪位?”严冬问。

年轻男人这才想起还没有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地说:“噢,我是谷冰村的新村长何奉。”

严冬愣了愣,然后声音冷漠地说:“想不到老村长才死,村子里这么快就选出了新村长。”

何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尴尬地说:“你也知道,谷冰村遭了这次灾祸,村里有很多事等着处理,现在苏老伯和李老伯都不在了,内村村长也不知所踪,所以大伙就先找我出来做事而已。”

他的话说得倒也中肯,严冬并不是对他当村长有什么意见,只是心里一时不能接受,就好像刚刚死了老婆的男人马上又结新欢似的。

见周围没人说话,何奉突然感觉有些拘谨,好几次欲言又止。“你来这里不只是给爷爷上香吧?还有什么事情?”严冬问。何奉赶忙说:“是这样的,我是来邀请各位晚上到祠堂用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