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君墨(2)
“老丞相毕竟有政事要处理,更何况那人是他枕边人,君墨又自认为亏欠与君家,故而一直默默忍耐。Www.Pinwenba.Com 吧老丞相去世后,那些积累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老妇人不再隐忍,公然向君墨下了杀手。若非他命大,又遇到了九千岁,只怕早就命丧黄泉。”
君家少爷的声音就在门外,绝停住话头,抬眼向看门口,“嘭”地巨响,门被粗暴地踹开,一人闯了进来。
约莫三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深褐色绸服,身形高壮,长相粗犷,满脸暴戾,看见屋内两人,顿时脚步一顿,愣了下,随即肆意地向两人打量,渐渐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还道你躲什么不敢见人,原来是学人金屋藏娇啊,哈哈,还生冷不忌,男女不拘。在凤国当男宠当的够憋屈,这一回来太子之位还没坐热呢,就想学人家玩女人养男宠,你真行啊你!”
“本公子交办的正事你不给我办,哼哼——”君严甩给君墨一个威胁的眼神,充满邪念的目光在凌悠然二人之间逡巡着,嘿嘿一笑:“话说,这两个哪里来的美人?把他们借我玩玩——啊!”
一声惨叫,一只手掌已血淋淋地掉地上,君严抱着断手嚎叫,面上冷汗滚滚,痛得差点没晕过去。
“贱人,就该欠揍!”凌悠然走过去,将他踹翻,一脚踩上他胸口,君严浑身猛地抽搐了下,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她轻哧,看看地上的匕首,想到自己刚才出手的准头满意地笑了下。
弯腰,将匕首捡起来,在渣男身上擦干净血迹,这才回头看怔在门口的君墨,此时他已从震惊中回神,忙地走过来,想要察看渣男伤势,却被她一把扯住:“让他去死!”她满脸戾气,厌恶地又踢了脚君严。
“我说你,当太子当成这样,还不如回去给九千岁当男宠!”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也不再顾及他什么感想,“他什么东西,在你府邸中横行伤人,你居然半分脾气也无——”
君墨摇摇头,苦笑道:“这是我欠君家的。”老丞相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为自己付出的心血,说句诛心的话,就是父皇也做不到那份上。
而且,为母后翻案之后,父皇为寻找自己下落,整个君家均受到牵连,就连老夫人也在牢狱中病发逝世,如今君严不过是向自己发泄一下怒火,忍让一下便是了。
只是,今日君严竟辱及自己的朋友,所以,即便无忧斩了他一手,他也无立场责怪。
“绝,麻烦你给他止血吧。不然他会血尽而亡。”君墨看着绝,满脸恳求。
苏清绝霜冷的颜,未动分毫,却缓缓地起身走了过来,凌悠然瞪大眼睛,看着他果然给渣男扎针止血,心想,难道软弱也可以传染的吗?
正纳闷,却见绝猛地一掌震碎君严的琵琶骨,君严身体猛地一震,凄厉地叫了声,随即脑袋一歪,再次晕死。
“绝!”君墨震惊。
苏清绝不以为然,站起来,毫无愧色地看着他,道:“你让我给他止血,我依言而行。不过,此人嘴欠手欠,我废了他武功,封了他的经脉,从今后,他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也再不能、以武伤你。”
一字一顿,视线缓缓落在他胸口部位,“让我看看,伤得怎样?”
凌悠然大惊:“君墨受伤了?”
君墨淡淡一笑:“君严的功力不深,无妨。”
绝不语,伸手挑开他的衣襟,看了看,“幸好他只是几分蛮力,若不然我就得给你收尸了。”摸出一个药瓶丢给他,“每日三粒,务必按时服用。”
“谢谢你,绝。”
凌悠然不解恨地又踹了君严两脚,君墨忙地拉住她:“无忧,再踹就出人命了。”
“死了更好。”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渣男,“现在手也砍了,人也哑了,那几分武功也没了,你打算怎么向恩重如山的君家交代?”
君墨静了下,温和地看着她,笑了笑:“别担心,君家的事,我自会处理好。人是在我这里伤的,自然会对君家有所交代。”
“交代?难道你堂堂太子低声下气去给他们赔罪?还是任由打骂,又或者让他们狮子大开口?”在她眼里,压根无需交代,单就擅闯太子府这一条,就足够定君严死罪。
知她气恼自己,君墨好脾气地笑笑,“我会有分寸的。你们救人要紧,此事不必理会。”毕竟现在处的位置不同,怎么样也得顾及皇家颜面。
“我也想不管,但此事关系到自身安危,不得不提。要知道,只要他出去嚷嚷几句,不定我和绝的行踪就要暴露。我倒还无所谓,绝可是越国南王世子,要挟南王多好的筹码,你想过没有?届时你一个没有根基的太子,确定能护我们平安?”这绝非危言耸听,如清绝那般的样貌,天下几人能有?只要细心打探,自然就会发现他的身份。
君墨神色一震。
凌悠然暗叹,果然没想到这层。自己的话固然尖锐,但君墨被善良与积压在心里的愧疚蒙蔽了心,丝毫看不清情势,不下猛药不行。以他这般心性,又处于众矢之的,真怕他没等病发,就被那些个皇子皇孙吃得连渣都不剩!
思虑片刻,君墨歉然叹息:“是我疏忽了。”低眸看着君严,几分挣扎:“莫非真要灭口?”
见他纠结痛苦的神色,凌悠然几分不忍,摇头一叹:“罢了,我可以以银针刺穴,将他记忆暂时抹去。你再设法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君家去。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只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过。即便君家要闹,你也要坚决不认。”顿了顿,慎重地告诫他:“你如此纵容君家,非但无益他们的成长,反而会害了君家一干人等。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如此无限制地纵容他们的坏脾气。而人,是恨容易被宠坏的!”
此番话,语重心长,令人心底震颤,君墨听在耳中,心中颇为震动,忆起前两天君家二少冒犯了汝阳郡主之事,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件错事?
“我来。”绝拦住她,目光涔涔如水,“此针法需耗费极大心神,你近日没有休息好,身体恐怕吃不消。”
“不。我从未试过,反正此渣死活不重要,用来做实验正好不过。”凌悠然坚持,慢慢盘坐到地上,解下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