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机(1)
不会是受伤,这货上飞机前还面色红润有光泽的。Www.Pinwenba.Com 吧
我了然一笑,随即掏出兜里准备多时的晕机药。
这药是我在听三叔说这次要乘飞机去云南时,鬼使神差地跑到药店特意买的。因为小的时候乘飞机,有一次晕机时吃了飞机上的晕机药,结果后来有了过敏反应,全身红疹,尤其是耳朵和脖子。当时真是差点儿痒死老子了,所以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吃飞机上的药了。其实到后来,也就是几年后,我就基本上不会晕机了,那玩意自然也用不着了。
但是,也许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成天在地下的倒斗之王突然跑到天上来……总之有备无患。
我紧接着对他说:“小哥,你是不是那啥的很难受啊?我看你八成是晕机了。但甭担心,吃点儿药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本来这药是该提前一段时间吃的,但一来我不确定闷油瓶会不会晕机,毕竟只是我的胡猜乱想,一种直觉而已;二来我实在没勇气逼闷油瓶吃药,人家好端端的,老子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问:“小哥,吃药不?我怀疑你会晕机,所以乖乖吃了它哦!”
我是个非常爱惜生命的人,尤其是自己的。
我拿起面包,说:“先吃点儿面包,等会胃不疼。”
闷油瓶一听面包两个字,脸色一变,青着脸就一副想吐的样子。
我看他这样,突然很坏心地想:如果我此时说出压缩饼干四个字,闷油瓶会不会当场吐出来?
强压下这股冲动,我扭开了一瓶酸梅汁。
我将酸梅瓶子递到了闷油瓶子的鼻子底下,瓶瓶相碰,给他闻了闻酸梅汁的气味。酸酸甜甜的气味一入闷油瓶鼻腔,我发现他的脸色立马好了些。
然后我就将整瓶药片和酸梅汁递给他,方便他自助。
他看了看药瓶上的说明,想了想,还是从里面倒出了两片白色药片,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然后拿过矿泉水和水吞了进去,酸梅汁则还给了我。
随即他就偏过头,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我并不惊讶,因为以前和他在一起时,虽然他是个无私肉垫,但从他的处事方式等方面不难看出,闷油瓶是个极端小心谨慎,且爱护身体的人。因为每次这货放血什么的做得都恰到好处,他都会保持好适当的体力。
酸梅汁空腹喝伤身,晕机药需要仔细检查,一如他拒绝酸梅汁,一如他拒绝尚不信任的我。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闷油瓶真是这句话的身兼力行者。
啊嘞?不对呀!
我猛地想到,论起革命,论起民国以后新中国以前,闷油瓶这货在当时应该正直壮年,那他参加过抗日战争吗?参加过解放战争吗?他是**还是国民党?或者在野党?甚至于之后的越南战争……潘子说不定跟他还是战友。
想着想着,我突然感到肩上一沉。扭头看去,发现是闷油瓶受不住药力,头微微搭在我肩上,显然已经睡熟了。
这类药品中会含有催眠的药素,我对此并不惊讶。
只是……
我极细微地动了动双肩——既然不信任我,此时又为什么要毫无防备地靠在我身上呢?那点儿催眠剂我才不相信你抗不住!就算你真的想睡那干嘛非往我这边偏啊混蛋!
脑袋里是这样想的,也知道两个大男人这样靠着很奇怪,却偏偏就是伸不出手推开他。
我举起酸梅汁喝了一口,瞅了瞅闷油瓶,觉得自己真是傻*了,闷油瓶怎么会在地上跟活生生的人打?解放军战士在地上浴血奋战时,这货估计正在斗里大战粽子军团。
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