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烟
纪委在找卜茹单独谈话的时候,态度很严厉,因此,她就这么忍着。Www.Pinwenba.Com 吧回宿舍独处的时候,她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心情不仅没有轻松,而是越来越糟。她见马市长超乎寻常的亲热,她想,趁这个时候再不诉苦把冤伸还待何时?
因此,她没有听从马市长的话而坐下,而是又一个立正敬礼后道:“马市长,我对撤销我科长职务是有保留意见的。早上,我受冯大队所托,去找东方朔,东方朔也不知什么原因,把我们带往猪观……那老道的行为真是太过分了……”
“往下说,他怎么过分啦?”马市长春风化雨般的问道。
不说,就无法替自己辩解,说,又有些难为情。在两难境地,卜茹选择了说:“门被东方朔推开,老道正一丝不挂的在与那充气娃娃做。我们在外朝里望,里面有些暗,我和小彭根本没想到是充气娃娃。更加可恨的是,老道见到了我们,仍然继续不止……”
卜茹说到这里,整个脸与哭红了的眼泡一样的红。“那充气娃娃的叫声更是离奇,是感到满意?还是在求救?这个我不知道,我当时给他的定性为流氓。而东方朔给他的定性为强奸罪,他还要代表人民抽死他!我想,东方朔怎么能代表人民呢?我才能代表,所以,我拔出了手枪。”
过了一会儿,卜茹继续辩解道:“任何一个有责任心警察,我想,都会像我这样做的!”
马市长陷入了沉思,他闭上眼睛,手捂着头,手指轻轻的弹了几下头部,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根据卜茹描述,如果排除老道是政协委员这个因素,卜茹的行为是应该受到嘉奖的,怎么会免除她的职务呢?”
卜茹听到领导正义的声音,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像针一样扎入曲志刚的耳膜,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马……马市长,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纪委同志说对卜茹给个处理意见,这样才对市领导有个交待,我……我就这样决定了。”
“哦……老冯啊,那纵火案不要组织专案处理吗?你看,你带卜茹去好好培养一下,今后,你的班总是要有人接的吗……”马市长说完,感觉跟下属这么明显的暗示,从某种角度看是有违纪律的,于是,叉开话题道:“我说东方朔呀,你怎么想起要把卜茹介绍给大魏呢?嘻嘻……”
冯得贤和曲志刚也跟着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东方朔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当时,瀛州整形美容中心请自己去坐诊,由于自己违反那么多条条杠杠,导致被各大局围门,急得后妈为了替自己还税收钱而去收费。这一次,一定要为自己正名。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严肃的说道:“马市长,这次叫我当协警的事……”
马市长谈卜茹的事意犹未尽,便笑着打断他的话道:“我在谈卜茹的事呢,你怎么扯到你自己身上啦?”
“马市长,叫我当协警,一、你们要下正式聘书,二、专案组由我来当组长,成员嘛,就卜茹和小彭就够了!”东方朔斩钉截铁的说。
“如果卜茹调到我们刑警大队的话,我打算提请她任副大队长呢,她怎么能服从你的领导?再说啦,你只是个协警,协警的含义是什么?就是协助警察嘛!”冯得贤边说着边激动的站起身来。
“卜茹就是当局长,那也不关我的事,如果成立专案组,我必须是组长,谁都得听我的。还有嘛,月工资三千,补贴在份外。如果不答应的话,你们就别耽误我时间了,我还是去上课吧!”东方朔说着便向外走。
冯得贤为难了,一把拉住他道:“这协警工资也没有超过两千的呀?”
“嗯,你把我当谁了?你把我当我们学校的门卫小刘啦?”
“老冯,这案情重大,你就拿活一点,特事特办吧!”马市长最终拍板。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东方朔便起身告辞。
他回到君临名都六号楼一单元九零一室的新家,见家里的煤气灶、锅铲、菜刀、饭桌、板凳、柜子、床、牙刷、牙膏什么的一应俱全,工人正在接网、安电视,家也像个家了,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晚上,东方朔站在阳台上,望着西边像火一样的晚霞,他在进一步的思考着今晚的行动。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只是眨巴了一下眼,晚霞已经变成暗紫色,他凝视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红黑两色戒指。
当晚霞完全消失,他下了电梯,走出小区,横过马路,向猪观走去。
夜色像往常一样,如期而至。它收回了光亮,放下黑幕。有些忙碌的人极不情愿它的到来,而有的人,则急切的盼着它的到来。
东方朔为了探明猪观老道的秘密,他等天黑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他急切的想了解自己家里沉下去是否与老道有关;他急切的想了解老道在那瞬间变成婴儿的脸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甚至想到,东婆山别墅家中发生的离奇事情是不是老道所为。
临洋市信男信女心目中的圣地之一的猪观,在黑幕下,已经关上了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它把里面所有都与外界隔绝开来。
东方朔依赖魔力强大的戒指,他要让这大门里的主人明白,什么叫邪不压正,什么叫正道沧桑。他缩进戒指之中的红色空间,从院墙上面飘进观内。他在心中高喊一声:我来了!妖道,你就等着我揭去你的画皮吧!
猪观正堂东侧,老道寝室东边的厨房兼餐房内,贴东墙的一张大桌北边,坐着猪观的主人。一股浓烈的酒味从这里飘出,小猪孩站在门前不停的嗅着鼻子。
浓烈的酒味直刺东方朔的鼻腔,东方朔此时真的有喝两口的**。这些天来光顾忙碌,把喝酒这事都是快要给遗忘了。
上一次喝酒还是在小白点饭店,喝的还是啤酒……东方朔看老道喝酒那各种的表情,不由得怒火中烧:你个妖道,拿国家的工资,用人们在功德箱里供奉的钱,你都用在这里快活来了!
老道一手端着一个玻璃杯,杯里装了一下水一样的液体,玻璃杯盖躺在桌子的一边。原来,这看起来像是盛水的杯子,里面盛的却是酒。这玻璃杯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东方朔随着戒指飘到屋顶的一个角落,望着老道那像枯树皮一样的脸,他真的想立即从戒指中跳出,掐住他的脖子,责问他:是不是他施什么妖法沉了自家的房子。要责问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要责问他,你是人还是妖,如果他要反抗,自己就活活的把他掐死!
老道吱的喝了一口酒,脸上浮现出满意的表情。那早上被东方朔折断的右手手腕,灵活自如的控制着右手,伸出筷子夹起一块排骨往嘴里塞去。
东方朔一惊:这折断的手腕,就是年轻人没有个把月也很难痊愈,他的手腕怎么一点儿肿的迹象都没有呢?从没有听说过人间有如此仙药?那,他还是一个普通的道人吗?
老道突然一个激灵,排骨含在嘴里一动不动。放下筷子闭上眼睛,这个姿势像个雕塑一样足足保持有一刻钟。之后,他恢复了常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酒足饭饱,老道摸了一下山羊胡子,满意的一笑。他从身上摸出筷子长手指粗的一支烟,燃着后猛吸几口,突然,把烟朝地上一扔,飞快的走出屋去,把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