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信不立
丁香香生得漂亮,从小就在别人的夸奖中长大。Www.Pinwenba.Com 吧由此而生个傲慢的性格。对钱的渴望程度也远超过常人,对面子的渴望更是超过常人。
前年,她二十三岁,乔二学虽然老实,但也是在大工厂的会计,也是庄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她经人介绍嫁给了他。
万万没想到的是,住的是村里的小破仓库就罢了,乔二学竟然在外面也混不下去了,跑村里来当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会计,拿的工资还不足千元,这令她的自尊心大伤。她和他吵,和他闹,目的都是为了让他有点出息,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长进。村里给的那几百块钱工资还不是按月发的!
她见说服不行,就气他,逼他:没想到村长周贯德对她出手大方,最后走到了跟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周贯德上床的地步。
那一天,乔二学说上城里,就再也没回来。
老实的父母看她跟周贯德鬼混,吵她,骂她。但她已经养成了难以驯服的性格,已经不是她的父母能够驾驭得了的了。
她也不再在工厂里上班,她开过出租车,跟男人们下过海,跟人走南闯北的经过商,这短短的一年里,她的性格变得像个野小子。
可是,她做事每每不顺,做生意亏了本,最近赋闲在父母家。
黄家皮和丑妻子都跟周贯德在城里做塑钢生意,他名义上回家照看一下家,其实,跟丁香香勾搭上了。
尽管黄家皮长得不错,不过,丁香香的心里哪里巧得起他呀?只是图他的钱暂时跟他鬼混而已。
自从东方朔的出现,她的心早已飞到了他的身上。今天,她能为东方朔搭理她而心情激荡。
当这个新来的小小的村长,东方朔问西边工地上正在打混凝土呢,看有没有侵犯我们庄子利益的地方的时候,她愣住了:玛勒隔壁的,这叫什么鸟头儿意思?
东方朔见她没有吱声,朝她望了一下。四目相对。玛的,这骚女人和正常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眼睛都带钩子!
“你敢不敢啊?”东方朔心里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看她那张脸比看陶殿云那张皱褶脸要舒服多了。
丁香香一看东方朔那眼神也变成直的了,她终于感到了自己的魅力,于是,傲气的答道:“我什么事不敢?天下就没有我不敢的事,就怕你不敢!你要敢的话,我才不在乎呢!”
她说话的时候,眼里在燃烧着情火,那话语更是**裸。
东方朔微微一笑,心想,这才是大侠!
陶殿云从前边人家借了一把铁锨,一把竹扫帚,打算自己把那西边三间屋打扫一下,一看东方朔跟丁香香聊上了,他一手拖着扫帚和铁锨,一手拄着拐杖,一瘸子一拐的,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快步的走来。
“东方村长,你过来一下!”陶殿云人没到跟前话先到了。
丁香香的心像被针扎的一样疼了一下,这支书肯定要说我的坏话。为了感化一下他,让他不要将自己说的太坏,于是,迎上前去,手伸向陶殿云的铁锨和扫帚,道:“老支书,你这是打扫卫生吧?你腿脚不方便,我来。”
她说的是好话,但陶殿云由于对她的成见,因而觉得这话说的特别刺耳,于是,他握住铁锨和扫帚没有撒手,责问道:“我什么不方便啦?我打扫这点卫生也不能啊?”
丁香香一拉脸一跺脚,走了,走下有十多步,来到小路上,又站住了:他陶支书又能说我什么,无非说我破鞋便到顶了!我什么事都做过,这是事实,但我不偷不抢的……玛勒隔壁的,怎么碰上这晦气老头!
“东方村长,我提醒你一句哦,这女人不要看她长得人模人样的,那心可坏着呢……我一直就怀疑,她的男人乔二学,还不知是不是她害的呢!再说,她就像母狗一样,谁都能上……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哦!”陶殿云担心的说道,他的心中甚至有一种感觉,这村长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东方朔望着他那慈祥的沟沟坎坎,笑了笑道:“没事!”
“那……那就好!”陶殿云说着,把铁锨和扫帚放在墙边,又道:“我先把这三间打扫打扫,然后把东边两间的锁拧开,我帮你布置布置……你才来第一天,夜里又没睡觉,你要么就上我家歪歪,要么就去转转,明天再谈工作的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往屋里走去。
东方朔指了指西边道:“他们工地上夜里也这么打混凝土吗?”
“夜里也打,离我们这里把路呢,有点声音也不妨事。”陶殿云到门口站住了,回头道:“你问这事干什么?”
“他们那盖大楼,我们这村里的支书住着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村长住这样破旧漏雨的屋,真是太不公平了!”东方朔气愤的说道。
“东……东方村长,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人家是买我们果园的,我们家家都分了五六万块钱呢?乡里为我们庄里人买了医疗保险,六十岁以上的人还给百把块钱……我们现在这样,可不能怪人家呀!”
“嗯,老支书,只要我做不过分的话,你就不要过问,好吗?”东方朔微笑着说道。
“你……你打算干什么?”陶殿云愣了……细想想,自己除了知道这年轻人感觉可亲可爱,但自己对他了解多少呢?说不定是哪家高干的孩子来镀金的或者来捞一把的也不一定。
东方朔的话,站在不远处的丁香香听得清清楚楚。她一听说不公平,冲了回来,把东方朔大大的赞美了一通,她连续举了十多个不公平的例子,从每家的轿车、住房,说到自己曾待过单位的福利,从老板说到工人,从贫困的村庄说到城里。
不朝远说吧,这山涧东和山涧西边的人家差别多大呀,一个村子里的人,谁也不比谁多一只手,他们高楼大厦的,我们这些人都住多少年前盖的平房。
正当她说的唾沫纷飞的时候,正好黄家皮在山涧对面的路上向山下走去,她掏出卫生纸擦了一下嘴的飞沫,指着黄家皮继续说道:“你就看那一个,小学还没毕业,跟着老丈人后面做塑钢生意,最近也耀武扬威的开个桑塔纳,见人喇叭也按得呜啊响……我看这天下,就没有一样是公平的……”
“你这丫头,那车你还有时间坐坐呢,和那些没坐过轿车的人相比,人家也不要喊不公平了吗?”陶殿云别的不担心,只担心东方朔会跟她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于是,堵了她一句。
丁香香知道老支书的脾气,他以前腿脚好的时候,也是个说打就掼的人,村里人没有不怕他的。只是这几年他伤了腿,不管村里的事了,人们才渐渐的把他淡忘。
当然,无论他说什么,她也不敢和他顶嘴。不过,她的心里并没有少骂:不怪人家说瘸狠瞎坏,螺螺眼会作怪。你个死瘸子,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老支书,那我就去转转啦!”东方朔和打扫卫生的陶殿云打了声招呼,便向小路上走去。到了小路上,便看到乔二学的那两间小房子和倒塌的家院,以及家院基础上那块奇怪的石头。
丁香香见东方朔望那房子,心里莫名其妙的酸了一下: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曾在里面住过啊!想起没结婚之前,自己无论多么泼辣,但毕竟是个本分的人,直至结婚那天白天,自己还是个黄花姑娘呢。
如果自己要是找个有本事的长寿的男人,也许自己就这样本本分分的下去。现在名声臭了,遇上自己真正动心的人,才感觉对于一个女人,这名声臭是多么一件耻辱的事啊!此时,她的心里五味俱全。
“怎么?不敢去啦?”东方朔见她在那不动,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