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谁说的
“今天怎么这么迟,饿坏了吧?”陶殿云没有看随东方朔一起来的人,而是关切的问道。Www.Pinwenba.Com 吧还没等东方朔回答,又接着说道:“快进屋吃饭吧!”
“这位是我在陶公观附近遇到的表哥。”东方朔向陶殿云介绍之后,又为陶悠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陶家庄的陶支书。”
“哦……”陶殿云向陶悠然点了下头。心想:东方朔这小伙子年龄不大,这表哥年龄可倒不小啊!“哦!快吃饭吧,都快十点半了,你大娘去买肉去了,一会儿都忙活着要做晌饭呢。”
是啊,都快十点半了,陶殿云一直在等着东方朔,这令东方朔很感动。
陶悠然多少年没有认认真真的吃一顿饭了,他自以为进入了辟谷期,谁知面对香喷喷的小米粥,他也不禁胃口大开。
“东方村长,那周贯德家的房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雷劈的吗?”陶殿云清早听人说了周贯德家的房子之事,联想起夜里在雨中吊桥的东方朔,顿时疑团满腹。虽说与东方朔相处短短五天,但已成了忘年之交,便问道。
东方朔喝完米粥,去盛第二碗,听到陶殿云的问话,刚要回答,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打开手机一看,见是董自洪打来的。
他急忙接通手机。
董自洪告诉他,周贯德带着黄家皮出现在山下往村里的路上,他已经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卜大队长。现在,周贯德没有路过吊桥,没有向东,沿着涧西小道继续向上。很有可能要上老支书家。
“哦,知道了!”
东方朔虽然在这几天里,几乎总是听到周贯德这个名字,但还没有亲眼见过他。他现在来了,他的被擒将很快成为事实。
从门外怒气冲冲的进来一个人,这人在五十开外,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四起。不过,脸皮却不黑,五官也算周正,瘦削的中等身材和瘦削的脸庞,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那人进门后,视线中应该看到了其他人,他也应该猜出那闪耀着浓郁的青春气息的年轻人就是东方朔,但他并没朝他瞅,而是直视着陶殿云:“陶支书,我那房子是怎么回事?”
“哎呀,周村长呀,快坐。饭吃了吗?”陶殿云急忙站起。他和周贯德共事多年,两人虽有矛盾,但竟然也难得的没有红过脸。多天不见,他极为自然的客气起来。
“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村长了……陶支书,你说我家这事,摊在谁的头上,谁个还能吃下去饭呀……”
陶殿云撑着拐杖,递过一个凳子,道:“周村长,你坐下,喝口水,多天不见了,我也想和你聊一聊啊!”
周贯德瞅也没瞅那凳子,火气仍在高涨之中:“老支书,你说我们村哪里拾掇来这么个东西,这么大的点人就这样坏,是不是胎里坏呀!”
周贯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指桑骂槐。黄家皮手掐腰站在家院里,准备随时都要拼命的样子。
陶殿云见周贯德如此说话,他知道东方朔也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打斗随时发生并非没有可能。因而,急忙朝东方朔望去,只见他喝着小米粥,夹了一个米螺,正在那细细品尝呢。
东方朔那老表哥更是如此,取下了斗笠,露出花白的头发、花白的眉毛和花白的胡须,他半闭着眼睛品尝着小米粥,头点得像弹钢琴人的头似的。
周贯德见自己的怒气没有引起应有的反映,怒气骤升:“我周贯德不欺负人,哪个也别想欺负我,哪个要想欺负我的话,那就算他眼都瞎得嘞……”
“哎呀,周村长,你那房子是雷打的吗,村里谁个不知道?哪有什么人欺负你啊……你这是朝谁发火啦?”陶殿云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自己朝年的脾气,早已将他们打出去了!
“老支书,我不是说你的,我们这些年哪个不知哪个呀?”
“那就是了呗,那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的呢……你家房子遇到这样的事,说真话,谁个都同情……”
“我看就出鬼了,昨天村里开会,有人说什么我家房子碍事……”
周贯德正说着,大门外面走进朝阳乡书记严俊来,乡长王大川,以及派出所所长杜文成。
“哎,老周啊,你在这喊什么啊?”王大川刚才看过周贯德被雷劈了的房子,过来上陶支书家来看看,却见到周贯德在这喊叫。
周贯德气呼呼的扭了一下头。
占玉珍不在家,屋里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陶殿云腿脚又不方便,快要招呼不过来了。一见黄家皮站在家院里,便道:“小家皮啊,你快点上西屋端几个凳子来。”
黄家皮听了,一扭头走出门外,陶殿云顿时感觉非常难堪。因而,他一边招呼客人屋里坐,一边拄着拐杖去端凳子。
派出所长杜文成见了,急忙道:“老支书你坐你的,凳子我来端。”
陶殿云得以暂时喘息,东方朔那“老表哥”吃完饭,擦了擦嘴坐到一边,东方朔则不紧不慢的收拾桌子,周贯德则依旧气呼呼的站在那里,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
“我说老周啊,你跑老支书家来喊什么啊?”王大川见周贯德这大半一年不回来,都说他给乔二学闹鬼给吓跑了,为这事,他没少挨区领导批评,他的心里也窝着火呢。
周贯德到王大川面前蹲了下来,手掰着指头说道:“来,王乡长,我说给你评评理,我家那房子西山墙都是和其他十多户人家的西山墙取齐的,我家也不在前也不在后……”
“你跟我说这些事干什么啊?”王大川听糊涂了。
“王乡长是这回事哦,昨天村里开会,说要卖我承包那果园。我那果园承包期是八年……”
“我说周贯德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挣钱把头脑挣坏了呀?谁说要卖你的果园啊,我们乡里怎么不知道啊?”王大川越听越糊涂,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呢。
“王乡长,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周贯德要是说一句假话,叫我跌倒就死……现在村里领导都在,你要不问问,看有没有这事……不仅要卖我的地,还说村里要修路,说什么我家房子碍事……王乡长、严书记,我们盖那房子还是乡里规划的呢……”
“你没发烧吧?”王大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说的这话是真的。
“王乡长,我都是见外孙的人嘞,我如果要说一句瞎话,叫我烂舌头……还有严书记、杜所长你们都听着,我家房子不前不后,要碍事那也十几家都碍事啊,怎么我家一家碍事呢?你看,昨天开会说我家房子碍事,夜里房子就变成那样了……”
没等周贯德说完,王大川就诧异的道:“你说那房子是人扳的?不是雷打的?”
“我们刚才在那来,听村里人说,你家的房子昨晚还好好的,夜里又下雷雨,你家那房子要不是雷劈的,要是人扳的话,那要多少人才扳成那样啊?”王大川见周贯德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王乡长,那你说怎么就这么巧的呢?有人说我房子碍事,夜里雷就打了……”
王大川站起身来,他感觉跟周贯德已经说不清楚,便问陶殿云道:“陶支书,昨天村里开什么会?谁说要卖果园,谁说老周家房子碍事的?”
陶殿云一直担心乡里领导这样问自己。谁说的,东方朔说的,东方朔说把周贯德引出来好抓他的,但这些能说吗?要说的话,不就整个乱套了吗?
王大川见陶殿云没有回答,他越加不解:“老支书,老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