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闹鬼
“十条?”
“不对”
“二十条?”
玉器摇摇头“也不对”
“那是多少条啊?”辰冥皇没耐心了,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管玉器伸出一根手指,又用另只手比划着截去一半。
“半条?”辰冥皇若有所思地思考着然后拍了一下腿哈哈大笑“朕明白了”
“还有半条在他肚子里”两人异口同声道。
这回辰冥皇是真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只是管玉器的眼神黯淡了,因为他就干过这样的蠢事。不知道他现在在黎国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有没有看到左一带给他的信,对苹果的阴影有没有消除。还是早他就把自己忘记了。
想着想着玉器的眼泪落了下来,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辰冥皇手上“你怎么了?”辰冥皇发现了管玉器的异常。
玉器背过身擦了眼泪,再回首又是一番笑脸“没什么,呵呵,你喜不喜欢听歌?我唱歌给你听吧”
有时候微笑不代表开心,表面笑得越开心的人,内心越孤独。
“好啊”辰冥皇知道左阿九不会唱歌,只是她管玉器又会唱出什么惊人曲子呢。
玉器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残月唱道:
飘零的落叶
是受了伤的蝴蝶
慢慢坠落回不了家
风越吹越盛
叶随风飘零归不去离殇
怎么能不离去
这一片片落叶
究竟是谁留下
见证曾经那段爱
心总在瞬间戒不掉依恋
怎么能不后悔
愿化作一阵风
吹进你的心间
为你伤悲为你痴
视线变模糊
看不清你的轮廓
任空灵在心中扩散
心越走越远
这个旋律辰冥皇从未听过,旋律很美,歌词很独特,也很伤。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孤独,很伤很痛。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唱出如此伤感的曲调?辰冥皇的心在这一刻又疼了。
不良情绪发泄完,玉器依旧笑靥如花“我唱完了,该你了”
“我?我不会唱歌”就像两个相知相惜的人聊天一样,他都不用‘朕’了。
玉器靠在床头说“我没让你唱歌,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吧”
“你知道朕不开心?”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
“你今天破天荒的没叫我‘爱妃’,还笑得那么假”是人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辰冥皇没有说,只是走到床边把玉器搂在怀里。
感觉到管玉器的挣扎,辰冥皇轻轻地开口“让朕这样抱着你好不好”他的心很累。
玉器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她是他的妃,他只是抱抱她而已。她感觉到了他的伤悲,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到天明。
梦到醒时方是梦,愁到诉处未为愁。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没有转机,也些人失去了永远回不来,真正的伤悲是诉不出的
左一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管玉器的信交给左赫卿。他很恨那个抢了他一切的七弟,但是他又不想失信于管玉器。不得不说那丫头真有让他愧疚的本领。
冷面阎王的内心也很孤独,能真正懂他的只有悦然。他何尝不知道悦然的心意,只是帝王不能有情,皇位,他势在必得,所以他不能让任何情感左右自己的帝业。
太子府。
左赫卿看着花园里长势茂盛的含羞草入了神,这些草本来是种在路边的,只是他把它们移进了花园。草是她种的,所以他会保护它照顾它。
左赫卿用手点了一下含羞草,含羞草的叶子瞬间挂了下来。
赫卿对着挂下来的叶子自言自语道“玉儿,你这是在生气吗?”含羞草是他见过最神奇的草,和他的玉儿一样神奇。
“主子,大皇子派人送来了信”说话的人名叫赵柴。
赵柴是老大,他和赵小米李由魏延是左翼赐给太子的四大高手,人称‘柴米油盐’(柴米由延)赵柴和赵小米是亲兄妹。
“大哥的信?”左赫卿半信半疑地接过信,打开。
信上画着两只小鸟,一只没有翅膀,另一只则带着她飞翔。两只小鸟越过心型花坛,一个猎人拿着弓箭射向它们,有翅膀的小鸟松开了没翅膀的她。然后没有翅膀的小鸟活了下来,却呆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旁边画着一个破碎的爱心。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可惜他食言了。
赫卿的眼睛湿润了,却又激动地微笑道“原来她懂她一直都知道,她知道我是在救她,让她躲过猎人”
“主子,你在说什么?”太子对待下人很宽松,也很亲切。他们时常没规没矩地坐在一起吃放。所以赫卿看信的时候赵柴也瞥着的,只是他啥也没看懂。倒是赫卿的激动劲儿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冯季卿一回到冥界谷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子悠,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丫头了。
“成朗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季子悠快步向前一把抱住冯季卿,没一点淑女形象。
冯季卿拿拍着她的后背,说“我也想你了”
听了这句话季子悠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他口中的‘想你了’和她听到的‘想你了’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冯季卿松开季子悠严肃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冯季卿’不是周成朗了”
冯季卿?季卿哥哥?季子悠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这三个字,突然俏皮地转过身“季卿哥哥,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喜欢”你。
“跟我来,看看季卿哥哥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冯季卿拉着季子悠的小手把她带到悠然阁的亭子。
“是风筝哎”子悠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
“喜欢吗?”
“嗯”子悠重重地点头,她真的喜欢。
“我们一起放”
季卿举起风筝跟着子悠跑起来。
“呵呵呵呵”宽敞的地带两个人的笑声格外动听,只是有人却觉得刺耳。远处的阁楼,有两个人将他们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谷主就任由他们这么疯吗?”纪子岩的玉器充满了酸味,她实在不明白冯季卿心里到底爱谁,或者是两个都爱,总之没有自己的位置。
孤月转过身探究地看着纪子岩,说“不要去打扰他们”
纪子岩被孤月盯得很不自在,她的眼神太深邃了,好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一样。
纪子岩行礼“子岩不明白”
孤月抬起纪子岩抱合的双手“只有他们难舍难分了,我才好用子悠牵制住我的左护法”冯季卿不是一般的人,他能从周成朗变成冯季卿再变成辰冥的冯丞相,足见他有多聪明。
越是这样的人越难控制,好在他对季子悠是真心的,只是这真心却看不到任何男女之情,孤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子岩明白了”果然是只老狐狸,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叶柔尝试着治季晨月的月圆失明症,现在正缺一种絮央草做药引。季晨月这会儿正在雾林找这种草,可惜徒劳无获。还白白搭上了自己的马,螣鳍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道路晨月两腿发软,这条路一直通向辰冥且不转弯,但要真走回去,会死人的。要是有辆马车该多好啊。
“架”正想着,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
季晨月想也没想只身拦在路中央。
“驭”马夫停下了车。
一个长相文雅的白衣男子拉开车帘“姑娘这是?”
“我我的马丢了,你可以载我一程吗?”在古代一个姑娘家家当众拦车,这让晨月好不尴尬啊。
“上来吧”男子文雅一笑。
季晨月更尴尬了,只是这笑为何这般熟悉。
见面前的姑娘如此羞涩,男子打开折扇开口道“在下连圻,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连圻?不会吧,这么巧?难怪他的笑这么熟悉。
“姑娘?”连圻伸出手在季晨月面前晃了晃。
晨月回过神“啊?我我叫管静竹”
管静竹。“温文尔雅静若竹,好好名字”连圻连声叫好。
“不只公子去辰冥做什么事?”千万不要是自己想象的答案,晨月在心中祷告。
连圻收起折扇“静竹姑娘怎么知道我要去辰冥?”
“额?”真该死怎么问他这个问题,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晨月懊恼啊。
“呵呵,这条路直直接通到辰冥,我怎么给忘了”连圻实话实说。
“嗯,对啊,我就是这样猜到你是去辰冥的”晨月见机插话“只是你去辰冥做什么啊?”原谅她的八卦,她真的很想知道结果。
连圻一本正经道“贾廉正死了,皇上想让我接替他的职位管理南城一带,我是特地从黎国赶来的”
“嘘”晨月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这下不用担心了,只是自己开心得太早了。
只见连圻小声地说“顺便看看我的未婚妻”
“咳咳咳”晨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静竹姑娘你怎么了?”看到管静竹咳嗽,连圻莫名地担心起来。
季晨月背过头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晨月问“你还记得你的未婚妻啊?”话一出口晨月真真想拍死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很就都没见到我的未婚妻了?”连圻笑着问,他只当她是乱猜的,不过她似乎总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不等晨月回答连圻又道“她叫季晨月,我们是指腹为婚,九岁之前我还见过她,后来家中出了些事情,就断了联系”这回想到她是因为他娘逼着他娶妻。
晨月很想问他还喜不喜欢季晨月,不喜欢就解除婚约吧,可是她的嘴巴已经不敢在乱说话了。
“静竹姑娘好像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说这句话时连圻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叫我静竹就好”答非所问希望自己不会在口无遮拦。
连圻打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说“静竹怎么会来南城?”
“我来采药”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补充道“本来是来采絮央草,可是没找到,结果连马也跑了”
“你生病了?”连圻很不喜欢她生病。
“嗯”晨月点点头。
絮央草。他记住了。
“你住在哪儿?”连圻知道初次见面就问人家住址很失礼,可他就是想知道她住哪,他还想见她。
“客栈,我是来找亲戚的所以住客栈”编吧,只要不让他知道自己和季府有关系就好。
“哦”连圻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冯季卿和季子悠在冥界谷玩了三天,放风筝钓鱼赏风景等。除了禁地,冥界谷的每个地方都玩遍了。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背靠着背,季子悠拉着风筝线仰面朝天,她嘴角的笑容异常灿烂。季子悠长得很美,虽不及纪子岩,但也美得清新淡雅。
季子悠和冯季卿坐在一起成了草地上一道亮丽的风景,亦是旁人眼里羡慕的对象。
一侍女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参见左护法”
“何事?”冯季卿从闭目养神的状态缓缓睁开眼,他早知道这份宁静持之不久。
侍女依旧低着头“谷主有请”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季子悠的笑容消失了,手中的风筝线越来越松,最后风筝掉落。
冯季卿扶着季子悠一道起身,他看到了子悠眼里的失望,撰紧她的小手认真地说“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冥界谷,季卿哥哥现在有能力保护你”冯季卿口中的‘哥哥’纯属是哥哥的意思。只是季子悠朝着自己的方向理解并感动了一番。
“界谷是我家,我不离开这里”季子悠本来想说‘不能离开这里’考虑不想让他担忧,就省略了‘能’字。
“好吧,那我先去见谷主,你在这里等我”他看得出来子悠不是不想离开,只是有些他不明白的事情横在中间,也许和孤月有关。
“嗯”季子悠乖乖地点点头。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动作。
冯季卿来到大厅拱手道“参见谷主”
“左护法来了”孤月淡淡地浅笑。
这笑练习了多久承载了多少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重生诀》我没拿到”冯季卿不喜欢拐弯抹角。
孤月原以为他会说季子悠的事,没想到他还真是尽职,三句不离本职。
“子岩已经将雾林的事告诉本座了,《重生诀》早已丢失,这不能怪左护法。不过本座有另一件事需左护法去完成”即便是在笑,孤月的语气依旧很冷。
“季卿愿闻其详”他是冥界谷的左护法亦是孤月的手下,子悠还在她手上,更何况她知道他是周成朗的事,即便他是辰冥的丞相也脱离不了冥界谷,脱离不了她的控制,所以他只能听命于她,为他卖命。
孤月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悬于冯季卿面前“本座听说魔珠问世,所以这次本座要你带回魔珠来见我,这个魔戒能助你找到魔珠,现在交给你。”
冯季卿接过的魔戒欲言又止。
孤月背过身坐在宝座上广袖一挥一阵寒风扫过冯季卿的脸颊,可见孤月的武功深不可测。
“若无其他事,季卿告退”
看着冯季卿离开,孤月冷冷开口“如果左护法这件事情办成了,本座可以让你子悠离开冥界谷”
冯季卿脚步停顿了一下又不动神色地走远。
喜怒不行于色,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他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但他不得不装作漠不在乎,他不能让孤月抓住自己的软肋。
冯季卿一走季子悠就从后面走出来。
“你怎么没答应他,和他一起走?”
“姑姑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会弃姑姑而去”话虽这么说,可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还是会湿,心,还是不舍。
孤月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你爹娘还活着,我已经在找他们,相信就快有结果了”
“谢谢姑姑”季子悠的眼泪落了下来,可以说是感动,也可以说是对他的不舍。
冯季卿快步走到悠然阁,看到的却不是季子悠。
纪子岩优雅地转过身“怎么,看到是我不开心了?”
这回的纪子岩不再是一袭黑衣,她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纺纱裙,白色的长纱拂地却不染纤尘,红色的衣领为她如雪的肌肤抹上一层红晕。现在的她宛如落在凡间的仙子,那么美艳动人。
冯季卿有那么一刻看走了神,他不得不承认纪子岩真的很美。只是心中一旦住了人,再美的仙子都住不进来去。
“子悠去哪了?”冯季卿的语气很冰,与纪子岩身上的冷相得益彰。
子岩微微一笑,说“她临时有事,离开了”有人好像说她笑起来挺好看的。
看着冯季卿平静地双眸,子岩又道“她是离开了,不过我有事要你帮忙”
“是吗,右护法也有需要冯某帮忙的时候?”在冯季卿看来纪子岩一直是个既美丽又强势的女人,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纪子岩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卢江义临死前给我的《摄魂心法》他说这是季晨月写的,不过我看不懂,有劳左护法替我揣摩一份”
冯季卿接过那张简体中文版的《摄魂心法》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他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会帮你,你就不怕我把这《摄魂心法》交给谷主,向谷主告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