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停手吧。水儿只想和爹平平安安地生活,我们把五年前的真想告诉六扇门,他们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雨琳急迫地抓着黑衣男子的手臂,恳求道。
“公道?哼……我只知道血债血偿,此生若不能手刃那奸贼,我心难安。”黑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让雨琳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与陌生,这个人还是以前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父亲吗?为什么会这样?那张地图到底是什么?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爹,你的双手已经沾满血腥,不要再添杀戮了,他们作恶多端自会有王法处置,收手吧,爹,我们深受其害,为何还要牵连无辜的人?相信六扇门,相信女儿,只要把一切告诉六扇门,我们的仇会报的,一定会报的。”
“水儿,爹心意已决,听爹的话,和铁手离开凤阳,不要再过问五年前的事。你喜欢铁手是不是?那就跟他在一起,好好地生活。”黑衣男子抚摸着女儿的脸庞疼惜地说道。
“爹,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杀人,求你,女儿恳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雨琳死死地拽着黑衣男子的手臂,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水儿……”黑衣男子严厉地喝道,本还想说些什么,一股浑厚的真气当头袭来,黑衣男子提气一闪,眼角余光掠过来人,纵身消失在雨幕中。
铁手望见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雨琳,心中一阵抽疼,俯下身将她搂入怀中。天知道,当他追往那黑影发现那是调虎离山之计时,心里有多么慌乱,当他回到茅草亭发现亭内除了掉落在地上的自己的外衣却不见她时,心里有多么焦急与无措。“没事了,没事了……”铁手紧紧抱着她安慰道。
“铁手……”雨琳语带哽咽痛哭着,脸贴着他的胸膛,紧紧回抱住他,在他怀中汲取一丝温暖。哭声渐渐止歇,心绪渐渐平复下来,是时候把一切说出来了,不能让爹走上不归路。雨琳在铁手怀里轻声说道:“铁手,其实我是五年前被灭门的营府千金营水心,雨琳是五年前奶奶为我改的名字。”
“营水心?”铁手震惊地说,虽在之前怀疑她与营府有特别的关系,但没想到她会是营府千金。
“恩。”雨琳离开他的怀抱点头道,“刚才那个黑衣人是我爹,营高封,在营府的那些行尸走肉都是他控制的。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杀人了,我不能让他再错下去。”说着泪又情不自禁滑落脸颊,铁手抬手为她拭去泪水,怜惜地看着她,柔声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阻止他的……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雨琳调整了情绪,缓缓说道:“五年前的那天本是我的生辰,爹娘如往年般为我庆生,但突然间一大群强盗打扮的人闯进了营府,爹料想事情不妙便让奶奶带着我躲在紧急时刻避难的隔层内,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听见那伙人的头目和爹谈论什么图的情况,爹不肯交出交出图,外面就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我想出去,可是奶奶拼命拦着我,直到外面再无任何动静,我才得以出去。一走出隔层,遍地都是尸体,爹和娘就倒在血泊里,当时我的世界完全颠覆了,一夜之间,爹死了,娘死了,家也没了……”
雨琳缓了口气,感觉心被撕扯般疼,那一幕幕修罗场景,痛彻心扉。“我想留下来埋葬爹娘的遗体,可奶奶说营府非久留之地,爹娘的遗体自会有官府的人处理,就这样奶奶带着我匆匆离开了凤阳,奶奶为我改名雨琳。我曾问奶奶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血洗营府?那张图又是什么?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奶奶都绝口不提。此后我一直跟着奶奶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直到三年前……”雨琳突然停顿了一下,好似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
铁手见雨琳不再说下去,以询问目光望着雨琳,问道:“三年前怎么了?”
雨琳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三年前,奶奶突然拿出一张图跟我说,当年那些人就是为了得到这张图才血洗营府,而那些人是受了当朝左相的指使假扮盗贼……”
“左相?”铁手惊呼出声,没想到五年前的营府灭门血案竟会与朝中重臣有关。
“是。”雨琳恨恨点头道,“当时我问奶奶这图中藏着什么,奶奶却不肯告诉我,她只是把图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刺在我身上,并将那半张焚毁,另半张则藏在自己身上,奶奶让我不要把身上的图告诉任何人,并让我一个人去京城,我当时并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做,一个人便前往京城,但路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匆匆折返回去找奶奶,可是当我回到奶奶的住处时,奶奶已经气绝多时,身上的图也已经不见了。我这才明白奶奶是知道行踪暴露,才自己做诱饵,让我逃走。奶奶也死了,从此以后我便真正是孤孤单单一个,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家破人亡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于是我躲躲藏藏几经生死,后来被万毒帮的剔山伯伯所救并收留。我一心想入六扇门,借此收集左相贪赃枉法的证据好将他绳之以法,剔山伯伯怜悯我一介女流,授我武艺,并帮助我借着做内应混入六扇门好报血海深仇,这之后的事你都知晓了,至于爹当年是如何脱险的,我并不清楚,他只说是一位故人所救。”
铁手沉思着雨琳所告知的事,看来这所有事的关键便是那张图,照雨琳所说现在左相手中已拥有半张图,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四处搜寻另外半张,那么……铁手突然间想到另一件事,抬眸望着雨琳,询问道:“那你也应该认识蔡棱?你是否找过他?”
“五年以前他一直都是营府的家丁,我自然认得他,而且五年前那些人能那么顺利闯入营府便是他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雨琳恨恨地说道,“我是找过他,我只是想问他当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爹对下人一直都很宽容,也从未亏待过他,他却说我爹其实也是个贪慕虚荣的人,曾经也跟左相狼狈为奸,我不信,他拿出一本账簿,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与左相私下有过非法交易的人目账单,我当时很气愤便将他打晕,将账簿上所有记有我爹名字的账单撕了下来……”
“那账本上的缺页是你撕的?”
“恩。怎么了?那很重要吗?”
“很重要。”铁手郑重地说道,“那几页你有带在身上吗?”
“恩。”雨琳从身上取出那几页账单递给铁手,同时铁手也从身上取出那本账簿,他将那本账簿里有涂抹痕迹的几页撕了下来,并将雨琳手中的那几页里有涂抹痕迹的取出,观察了一会儿后,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在地上根据账本上的痕迹逐一在地面标出拼凑,最终赫然形成“左相”二字,看来预料没错,着账本上的痕迹果然是蔡棱指证左相的证据,但单单这些还不足以定左相的罪。还有一件事始终想不通,营高封为何要在营府搞出多起命案?这样未免太过招眼。招眼?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