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定保护好您的安全(1 / 1)

冷枭的天使一号 琵琶仙 21226 字 4个月前

一定保护好您的安全

沈玉婉昏昏欲睡,陆少光却托着她的脸,非要索吻,没完没了,她终于被弄醒了。

她睁开眼,感觉浑身哪儿哪儿都疼,那里火辣辣的疼,腰更像是快要折断了。

陆少光见她的眼睛水灵灵的,煞是好看,又去亲她的眼睛,沈玉婉“啪”一声,像打蚊子一样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少光愣了一下,又握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还很SE情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沈玉婉无奈的低叹,她想缩回手,陆少光却不放,“你怎么那么喜欢亲啊舔啊的?怎么不亲你自己的?”

陆少光越来越得瑟,他发现她的手指实在漂亮,怪不着,弹琴的呢!他握住她葱白的小手,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反复舔吻。

沈玉婉震撼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喜欢亲你,没道理!”他说的理所当然,毫不犹豫。

缠绵过后,陆少光要求她今晚就住在休息室,这里设备足够齐全。可沈玉婉不住地摇头,累得根本就动不了,却还是坚持要回家,她要好好想想,好好反思,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她怎么稀里糊涂的再次和他做了这种事。

陆少光无奈的叹息,只得找来她的衣服,沈玉婉穿得很艰难,他一把夺过她的内衣,拉开空调被,亲手替她穿上文胸和小裤裤。

沈玉婉羞得并住腿,陆少光哑声命令:“张开,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他很利落的给她穿好了衣服,沈玉婉坚持要自己下床,可她累得腿都在发抖,趔趄了一下,又撞进了他的怀抱。

“你真让我自豪!哈哈……”陆少光笑得很欠扁,打横抱起她往外走。

沈玉婉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闷闷的声音,尽管知道自己堕落了,可心里还是涌上一股甜腻的感觉。

殷离就在外面守着,见俩人出来,赶紧走在前面打开电梯。

在电梯,就只有他们三个人,陆少光还抱着她,可还有殷离在场呢,沈玉婉觉得难为情,她嗔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像公主一样娇气了。她推着他的肩膀就要下来,陆少光深深地看着她,“你今天累着了,怕你站不稳,还是我抱着吧。”

沈玉婉羞得不行,忍不住就去掐他的胸膛,陆少光得意地说:“像挠痒痒,又像按摩,你要是再使力一些,我会更舒服的。”

“扑……”殷离忍不住搞出了动静,沈玉婉羞愤欲死。

到了一楼大厅,按说晚上没有多少人了,可为了谨慎起见,陆少光还是从另一个出口出去,等待殷离从停车场取车。

沈玉婉在夜色中观察着他的脸,突然觉得浓重的悲哀,他再火热,她和他的关系终究是见不得人的。

上了车,他还是不放开她,沈玉婉被迫坐在他的大腿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而他则牢牢地抱住她纤细的腰肢。

“一会儿给你买份晚饭,你带回去吃,想吃什么?”他帮她把散落的刘海卡在耳边。

沈玉婉无力地摇头,“我不饿,不想吃,把我送回家就好了。”

“不乖!我要你要得轻了!”陆少光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又冲上去,没完没了的吻她。

沈玉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他,有些恼火地说:“陆少光你怎么这样?殷助理还在呢!”

陆少光舒服地叹了口气,痞痞地说:“我管他谁在,发情要干脆,不分时间地点,更无须压抑!”

殷离苦着脸,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老板的性福,他纠结着开口:“是啊,沈小姐,你和老板该怎么来怎么来,当我是透明的好了。”

还是觉得有些羞耻,沈玉婉尴尬地咬唇。

车子经过一家餐厅,陆少光让沈玉婉留在车里,他亲自下车去给她买饭,都是打包好了的,装着一份米饭,两个菜,一个是酸甜里脊,味道酸酸甜甜,外酥里嫩,一个是香酥云吞,皮薄肉鲜,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沈玉婉还坐在她的腿上,陆少光打开包装就要喂她吃,“吃吧,你晚上消耗的多,赶紧补补。”

沈玉婉急得去捂住他的嘴,“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吗?你这样让我难为情,我拿回家再吃。”

陆少光叹气,只得随她去,看见一家甜品店,他又下去给她买了一份南瓜松糕,那是被称为韩式蒸糕的点心,模样真是漂亮,装饰得非常精致,比很多西式蛋糕还要漂亮。沈玉婉看着那点心觉得可爱,一直捧在手里摸摸看看。

令她快要崩溃的是,陆少光第三次下车,给她买了增城挂绿荔枝、台湾爱文芒果、马来西亚杨桃,都是些价格极贵的奇珍异果,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沈玉婉无语了。看着她呆愣的样子,陆少光好笑地捏捏她的俏鼻,“回去先吃饭,再吃甜点,水果也吃一点,别担心发胖,你现在太瘦了,骨头都咯得人生疼,懒得抱你。”说是这样说,手上一点也没松。

沈玉婉没好气地说:“咯得疼那就别抱,以后你都不准碰我了,我要是再跟你做这种事,我就是猪!”

她是真的决定了,真的不能再沉沦下去,如果他们的关系暴露了,身边的人会怎么看她,她真的无法想象。

陆少光不屑地轻哼,“你说了不算,你就等着变成猪吧,不过,就算你变成了猪,我也要上你!”

到了家,沈玉婉红着脸,提着三个袋子艰难地上楼了。

从那以后,陆少光找到机会还是会揩油,可是沈玉婉说什么也不陪他做那种事了,他猴急得不行,总是趁她靠近他的时候,抱着她狠狠地索吻,非亲得她小脸爆红,娇喘吁吁才满足。

沈玉婉每次出去,都要先去卫生间,因为她的嘴唇基本都是红肿的,一副小白兔被大灰狼蹂躏得不轻的样子。她一边用凉水擦嘴,一边愤愤的咒骂某人,禽兽!

一次,还是那几个神神秘秘的黑衣人,风风火火地从电梯里出来,沈玉婉刚好看见他们,知道他们又是有急事找陆少光,她刚忙打开总裁办公室,请他们进去,然后细心地带上门,自己在门外候着。

果然,很快,陆少光手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他出来了,一脸的严肃。看见沈玉婉,他交代:“下午五点的会议取消,改在明天上午十点。另外,我的办公桌很乱,你去收拾一下,记得分类,出来记得锁门。”

他的语速很快,沈玉婉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迅速地点点头,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她觉得危危险险的,脑子一发热,跑着跟上去说:“你要注意安全啊!”

陆少光脚步顿住,在这样关键时刻,他破天荒地冲她笑笑,“我会的,不用担心。”

沈玉婉看着他的背影,口是心非地说:“谁关心你了?自大狂!”

回到总裁办公室,沈玉婉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认认真真地分类,按照他的习惯摆放,弄完以后,她锁好了门。

陆少光的身份极为特殊,他的办公室是重地中的重地,很多地方都设了重重机关,层层密码,只为确保信息安全。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他本人和殷离有。第二次在休息室欢爱以后,他更宠她了,把办公室的钥匙也给了她一把。

对于这把形状奇怪的钥匙,沈玉婉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他信任他。

莫名的,她就不想辜负他的信任,她对待工作更加认真,没有任何人强迫她,她却每天早上早早地来,用他给的钥匙开门,细心地打扫他的办公室,一丝不苟。

回到秘书处,韩琦兴奋地补妆,程碧玉也在收拾东西,闻缥缈拍拍她的肩膀,“玉婉,今晚策划部的杜总监请大家吃饭,收拾一下一起去吧!”

沈玉婉问:“怎么又请吃饭呀!有什么名目吗?”

闻缥缈白了她一眼,“不需要名目!杜总监的钱多得花不完,人家喜欢热闹,你不去白不去哦!”

沈玉婉还在犹豫,因为陆少光总为这茬整她,她都怕了。

杜易修靠在办公室的门上,帅气又慵懒,十足的二世祖!

他敲了敲,“美女们,大家好!”

他跟所有的女人都打得火热,可唯独沈玉婉热情不够,他有些受伤地哀求她:“玉婉,一起出去玩玩吧,几十个人呢,众目睽睽,我又不会吃了你!”

大家都在笑,沈玉婉难为情的答应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吃饭,在一个大的包厢里订了两桌,杜易修是个话唠,已经开说了。

还没有上菜,沈玉婉拿着包去卫生间,闻缥缈跟她一起。

到了卫生间,沈玉婉去上厕所,闻缥缈补妆,她不经意地跟沈玉婉建议道:“玉婉,你去吧,我帮你拿包,免得你不方便。”

沈玉婉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补完妆就先去吧,不用等我。”

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她是性格谨慎的人,从来不假手于人。

闻缥缈涂着唇彩,在镜子里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真不够意思,包里有什么呀,你还防着我,咱们不是朋友吗?”

沈玉婉还想解释,闻缥缈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憋着不难受吗?”

看着沈玉婉肩膀上挎着的包包,闻缥缈的美眸黯了黯。

沈玉婉,既然你对我无法完全信任,那就别怪我了。

她冲了水出来,闻缥缈还在,她有些惊讶:“咦?缥缈,你还在,我不是让你先过去吗?”

“那个包间挺难找的,我怕你迷路嘛!”闻缥缈笑得十分温和。

两人正要走出去,迎面走过来两个女人,闻缥缈灵机一动,在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伸腿绊了沈玉婉一脚。

沈玉婉摔倒在地,摔得不轻,膝盖都蹭破了皮。

闻缥缈“气得”不行,对那两个女人破口大骂,骂她们如何不长眼睛,那两个女人糊里糊涂就被人骂了,当然恼火的不行,双方剑拔弩张,沈玉婉忙拦住闻缥缈,“缥缈,算了,我不要紧的。”

沈玉婉膝盖处的伤口渗出血丝,势必要在卫生间用清水洗一下才好。

闻缥缈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给她用,沈玉婉要清洗伤口,闻缥缈再次提出帮她拿包包。

沈玉婉没再多想,把包包递给了她。缥缈刚刚还帮她出气来着,她再见外,就真不够意思了。

她蹲在地上清理伤口,闻缥缈嘴上一直指导她,手上却快速行动。

她是谁?特工出身的闻缥缈,身手是极好的,短短五秒钟,偷梁换柱成功。

不得不佩服,她拉拉链的声音都细如蚊蚋,极难察觉。

晚上散伙以后,告别众人,闻缥缈欢快地踩着高跟鞋回到大本营。

螳螂拿出了她的夜行装备,闻缥缈迅速换好,她对着螳螂举起明黄色的钥匙晃了晃,“怎么样,我能干吧!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一切小心,陆少光的地盘没一个简单的,处处是机关,千万别暴露!”

“啰嗦……知道了,明天早上啊,我就等着听陆少光的咆哮吧!呵呵,一定很有意思。”闻缥缈笑得很邪恶。

深夜十二点,闻缥缈不再是都市丽人,瞬间化身为黑暗女皇,她一身紧身夜行衣,头上戴着面罩,腰间别着一排精细的装备。

行动地点:陆氏大厦。目标:窃取黑星会机密文件。

陆氏大厦的各种通道,早在一年前她就摸得清清楚楚了,顺利地躲过了保安的探照灯,她快速上了顶楼。

拿出那把钥匙,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没有打开任何照明设备,她在黑暗中的视力也是极好的,她戴上手套,打开陆少光的电脑。

他果然设了密码,闻缥缈输了两次,结果都是错误,不敢再轻易输第三次,她好好想了想,决定再赌一次,将陆少光和沈玉婉的密码组合输了进去。

呵呵,还真就成了!

闻缥缈笑得很得意,陆少光,说你不爱沈玉婉,谁信?

你总算有硬伤了,你最好能爱得越来越深,将来有一天,我会让你痛彻心扉的。

用U盘拷贝了资料以后,闻缥缈消除了拷贝记录,关机。准备出去的时候,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她顿住身体,只听见丝丝如细沙流动的声音。

很快,听到了保安蹬楼梯的声音,闻缥缈低咒一声,她看了看办公室的窗户,那里的开关是用极为特殊的材质制成的,无数次从外面尝试,她根本就打不开,除了拿到钥匙,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进来的方法,不然她懒得跟沈玉婉那样的圈外人耍心眼。

跑过去,想要从窗户逃走,可发现还是打不开,该死的陆少光,你是有多谨慎,从外面打不开,从里面也打不开。腰上缠着各种装备,可时间不允许她发挥她的技术。咬咬牙,闻缥缈打开门,猫着腰出去,还不忘把门反锁,造成一种没人来过的假象。

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看见楼梯道那里一闪一闪的移动灯光,走廊那里有一扇窗户,她身子一跃,轻易地跳了上去,拿出腰间的一摞金属丝线,顶端是一个精致的钩子。

飞檐走壁是她的强项,闻缥缈把钩子固定在窗台的一个环上,又用力拉了拉,确保安全以后,她纵身一跃,从高耸入云的陆氏大厦跳下,坠入茫茫的夜色中去。

这个夜里,因为一份至关重要的机密文件的泄露,黑星会失去了东南亚的大片地盘,也毁灭了陆少光一年的心血,八个据点被摧毁,三个中型军火库遭爆炸,直接损失高达两百亿。

一股邪恶的黑暗势力一直跟黑星会较劲,以前陆少光没发现,现在,他要是再没察觉,那他就傻了。

第二天一早,陆少光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撑着头,一脸的疲态,看到沈玉婉进来,他蓦地抬起头,幽幽地盯着她。

沈玉婉把冒着烟的咖啡放下,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她心里一惊。这样的他,好陌生。

“陆总,还有什么事吗?”她心里有些摸不准。

“昨天夜里,从我的办公室流走了一份文件。”陆少光的语气很平静,可温度却很低。

沈玉婉愣了好一会儿,“什么?我不知道啊,何以见得?”

陆少光缓缓地站起身,目光一直紧紧地锁着她,他慢慢地说:“门窗都好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电脑里也没有拷贝的痕迹,可是,我的座位上,有女人的胭脂味。”

沈玉婉更糊涂了,“你是说,有个女人从你这里窃取了你的文件,但她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陆少光哼笑了一声,“是的,你猜得很对。”

沈玉婉总算反应过来了,她直面陆少光,“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我把钥匙交给了别人,我是奸细,是卧底,是你的敌人派来的?”

她的眸中一片清明,泛着莹润的光泽,陆少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的,难道你没有吗?”

他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的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两把,为了方便你进出打扫,最近给你也配了一把,殷离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不会背叛我,唯有你,我不确定。”

他的声音沙哑,明显透着疲惫,还透着沉痛。他一定一夜没睡吧,今天早上的新闻和报纸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也听说了,沈玉婉很心疼,可他说得话让她心凉了大半。

在她终于有点在乎他的时候,他这样伤了她。原来,在乎的人不信任你,是这种感觉。

沈玉婉嗤嗤地笑,突然就笑出了眼泪,陆少光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必须试探。

他似回忆,“一直觉得,你的出现,有些玄幻,你突然出现在休斯顿的街头,吸引我的目光,回国后,又出现在我常去的餐厅,现在很多事情串联起来,我不得不怀疑。”

沈玉婉睁大了眼睛,她一把挥开他的手,太可笑了,这世上竟有这么可笑的事!他的逻辑居然是这样的!是他一直缠着她不放,现在却怪到她头上去了。

“你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陆少光,枉你一个最高决策者,思维方式如此滑稽,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控诉我,我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故意与你周旋,吊足你的胃口,还不惜陪你上床,就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

她的双眼饱含眼泪,却硬生生地忍着,“是啊,就是我做的,我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了我的目标,我煞费苦心的接近你,就是为了昨天晚上达到我的目的。我都招了,我都招了,你满意了吗?”

听着她的嘶吼,陆少光的眼神渐渐阴鹜起来,他是真的分辨不清了,昨天夜里忙了一夜,现在头疼的厉害。

沈玉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抽抽鼻子,瞪了他一眼,打开门跑出去了。

陆少光头痛地抚额,他站在窗前,心烦意乱的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脑子里全是沈玉婉刚刚梨花带雨的小脸。

就是今天早上,他已经让殷离进一步调查沈玉婉的背景,但愿别查到什么他无法接受的。

这一路走来,成就辉煌的道路十分坎坷,有对他忠心耿耿的,也有背叛他的,看似磨练了最强大的意志力,其实,他才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总是对这世界充满了怀疑。

可偏偏,沈玉婉除外,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追逐,不停地追逐,把安全二字忘在了九霄云外。好景不长,现在终于出现了问题,他需要好好反省。他不能再感情用事了,他告诫自己,这一次,要用理智解决问题。

沈玉婉很快返回来了,已经没有眼泪,可是泪痕还在,她走到陆少光面前,一脸的坚决,那把明灿灿的钥匙被高高举起,“这是你交给我的钥匙,现在还给你。当初愿意把它交给我,是因为你信任我,现在不信任了,放在我这里就没意义了。”

陆少光被迫接过那钥匙,触到那熟悉的纹路,他心里很不是味道。钥匙还在她这里,没有弄丢,对她的指向性就更明显。

沈玉婉不知道的是,闻缥缈昨天晚上事成之后,悄无声息地潜入她家,趁她熟睡之时,把那把假钥匙又换了回来,现在这把,就是那把原始的钥匙。

看到陆少光接过钥匙,没有任何的拒绝,也没有推翻他先前的言论,沈玉婉的心一路寒到底,她恼恨她自己,他本来就是玩玩儿你,你还指望什么?

“我会辞职,暂时离开陆氏,如果陆总觉得我需要承担什么,尽管找我好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说完就走。

陆少光急了,行动不受大脑支配,他一把从身后抱住她,霸道地说:“我不许你走,你就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沈玉婉去掐他的胳膊,奈何丝毫撼动不了,她气得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我是卧底,是奸细,你留我在你身边太危险了,你就不怕我在你的咖啡里下毒吗?”

陆少光忽地就笑了,他抬起一只手圈上她的脖子,他苦笑着告诉自己,遇上她,他很难有理智,不用感情用什么?

“不,你不会那样的,玉婉,我在想,可能是你没有保管好,你的身边应该有危险的人利用了你。”

沈玉婉还是生气,她没好气地说:“没有人利用我,我一直很谨慎,我的包包从来不假手于人,都是我自己保管。你要定罪就定罪好了,别说一些有的没的,恶心我,也恶心你自己。”

从那以后,总裁办公室的钥匙自然是换了的,因为已经不安全。沈玉婉心里有了疙瘩,每次推门进去,总会多看几眼门上的锁那里,那里更加高级了,层层防盗设置,专门请德国专家改造的。

她对陆少光的态度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这样她也清醒了不少,觉得以前跟陆少光搞暧昧实在是太糊涂了,再不能轻易受他蛊惑。

陆少光每次看到她冷冰冰的脸,除了叹气,还是叹气,真他妈窝火,他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他把重新配的钥匙给沈玉婉,她死活都不要,于是,每天早上不再早早地来帮他打扫办公室。陆少光的洁癖越来越严重,总是能发现边边角角的脏东西,时不时地把后勤部长提溜进来,骂个狗血淋头。

沈玉婉问过钟晴,如果她现在辞职会怎样,钟晴告诉她:违背合约,赔偿8万。无奈,她只得在这里,继续跟陆少光不愠不火地对峙。

很快到了陆氏成立八周年的纪念日,陆氏曾经在成立三周年和五周年的时候举行过大型庆祝活动,鉴于公司版图扩张极快,招纳的人才数量也成倍增长,董事会研讨论决定,这次八周年也进行一次庆祝活动,同时增加员工福利。

很多部门都有出去旅行的机会,总裁秘书处也不例外,接到通知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杜易修脸皮厚,想要和美女们一起出游,非要过来跟沈玉婉他们一起商议计划。

最终定下来去青峰山,钟晴挺着大肚子不宜远行,闻缥缈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也是不去。那就加上杜易修一共四个人,正当他们要订票的时候,陆少光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咸不淡地扔下一枚炸弹,“我跟你们一起去。”

沈玉婉垂着头不去看他,陆少光进来,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束光。

韩琦心里美死了,出行的情况会比较多,她一定要逮着机会多跟总裁相处。程碧玉表面上只是笑笑,其实也欢乐的不得了。杜易修纳闷了,“少光,你是领导人,你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儿,干嘛非要跟我们凑热闹,多丢范儿啊!”

陆少光依旧面色冷峻,他瞪了一眼杜易修,“我不是铁打的,我就不需要休息吗?倒是你,你们策划部美女都辞职了吗?”

他话一出口,几个女人都在窃笑,杜易修厚脸皮的摊摊手。

陆少光暗哼,这家伙,天天到秘书处报道,不知道打得什么鬼主意!别的女人他管不着,沈玉婉他别想动。

因为青峰山在邻省,开车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欣赏沿途的风光。

出行的那天早上,杜易修开着一辆奥迪,殷离开着一辆宝马,虽然也都是名车,但档次低了不少,很明显,陆少光和杜易修都知道,出行要低调。

陆少光坐在后座,殷离和杜易修同时下车。杜易修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一脸的阳光灿烂,冲三个美女妖娆地笑:“三位秘书,本少爷今天免费给你们当司机哦,还不快上来!”

程碧玉和韩琦呈观望态度,杜易修也挺好,但她们更爱总裁啊!

倒是沈玉婉,提着行李就要上车,她笑笑,“杜总监,谢谢你啦!不过我不敢让你当司机,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坐副驾驶座吧!”

杜易修正要兴奋,前面那辆宝马车里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沈秘书,昨天确定的合作案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大家都愣住了,他不愠不火的一句话,决定了三个女人的地位。

故意找茬是吧!殷离帮沈玉婉放好了行李,沈玉婉咬着牙上了车。

韩琦和程碧玉要是还做梦,那就太不识相了,恨恨地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杜易修的车。上了车,韩琦忍不住嘟囔:“昨天和景发的合作案做得挺好的呀,不是都决定动工了吗,哪有什么问题呀,陆总真是的!”

杜易修一脸哀怨的看着沈玉婉的背影,心上人近在眼前,他却连相处的机会都找不到,悲催啊!

爷爷,孙儿对不住您!

沈玉婉纠结着要坐到前面,陆少光看得眼睛直冒火,愣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做到后面来。”

沈玉婉皱着细细的眉毛,思量着说:“陆总,我想坐前面,那个,空气不太好,我一会儿想开一下窗户。”

陆少光的手指捏在一起,他语气有些不好,“后面的窗户也可以开。我再说一遍,坐到后面来。”

沈玉婉是怕他的,其实跟他对抗,她一点底气也没有,只要他声音大一些,她马上就软了。

杜易修的奥迪都已经开走了,他们这一辆还没动,一直在等她的表现,沈玉婉耷拉着一张脸,下了车坐到后座。

陆少光瞄了她一眼,冷冷地命令:“开车!”

沈玉婉缩在那一个角落里,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把帽子扣在头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肚子,眼睛一闭,不管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是睡过去了,牛叉得很,压根没打算理睬某人。

陆少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妈的,他要是再淡定,他都看不起他自己了。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弱,小妮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做起身子,暴喝一声:“沈玉婉,你他妈别给我装死!”

沈玉婉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浑身抖了一下,她弄掉帽子,“陆总,景发合作案还有什么问题?”

故意的吧,真会跟他装蒜!陆少光气得咬牙切齿,他伸出一只手,冷声道:“坐到我腿上来!”

沈玉婉也杠上了,不仅不从,反而又往车窗那里缩了缩,明显地避他如虎狼。

陆少光彻底火了,“女人,你要学会顺从!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扒光,在这里上了你!”

沈玉婉忽地就红了眼睛,这些天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直压抑着。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要是对这个霸道的男人没感觉,她死都不会让他碰她的。可偏偏有了感觉以后,他却对她不信任,认为她有可能背叛了他。

现在呢,他不见得改变了想法,而且还这么冲她吼,用语言羞辱她,瞧瞧他说的什么话,在这里上了她?

显得她多么低贱!

可不就是低贱嘛!沈玉婉抽抽鼻子,忍着一口气,认命地坐到他腿上。

她的表情是赴死时的坚决,背脊挺得直直的,动作僵硬,身体也僵硬,丝毫没有往日的柔美的感觉。

陆少光的手圈上她的腰,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胸,他满足地叹气。

他的气息一靠近,沈玉婉就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哗哗地往下掉。陆少光愣住了,他用粗糙的手指擦去她的眼泪,可是她一直无言的掉眼泪,他根本就擦不干净。

他用薄唇亲她的眼睛,不厌其烦地吻干她的泪水,沈玉婉快崩溃了,他温柔起来不像话,冷酷起来让人寒心,她该怎么给他定位?

过了好一会儿,沈玉婉终于不哭了,陆少光捧着她的脸,“乖,玉婉,我不该那样怀疑你,我知道我冤枉了你,你听我跟你解释。”

沈玉婉抽抽鼻子,红着眼睛说:“现在知道冤枉我了,你看着吧,我不会白白受气的,将来一定找个机会背叛你,让你欲哭无泪!”

陆少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霎时阴云密布,他久久地看着她稍显稚嫩的小脸,长长地出了口气,决定不跟她计较,因为突然认识到:她有点小孩心性。

罢了,二十二岁嘛,还是太年轻。

他好脾气地拍拍她的俏脸,“别说负气话,盗取文件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聪明至极,做事不留痕迹。你也不用再跟我犟,钥匙就是从你这里流出去的,偷你钥匙的人技术娴熟,尽管你说你的包包从不离身,对方还是有办法,玉婉,其实,这不怪你,不怕贼知道,就怕贼惦记,一定是我们身边的熟人。”

沈玉婉认真地听他讲,却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她的傻样,陆少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沈玉婉着急地挥开他的手,“你说是我们身边的人做的,这太可怕了,何以见得?”

陆少光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他徐徐地说:“家贼难防,身边养着一个细作,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是挺可怕的。”

沈玉婉摇摇他的胳膊,“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怎么知道是身边的人做的?陌生人也有可能偷我的钥匙啊!”

这个嘛,咳咳!

陆少华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说:“我的电脑密码,是我和你生日的组合,本来只有我知道的,但那贼也知道,显然她很清楚我们的关系。不过现在密码已经改了,密码竟然敌人猜出来了,是犯了大忌的。”

沈玉婉心口一热,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用她和他生日组合做密码,这个男人真是!

她羞红了脸,偏过头去,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嘛把我的生日也扯进去,我碍着你什么事了?”她有些想笑,心口窝甜甜地,暖暖的,又多了好多期盼。

陆少光哭笑不得,他钳住她的下巴,“你这小妮子,你惹我了,是你闯的祸!”

沈玉婉小嘴微张,困惑,外加苦恼。

陆少光再也忍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就亲了上去,把她娇嫩的唇瓣吸得又红又肿,又探进去探寻那丁香小舌,用强有力的舌头揪住它不放。

沈玉婉心里感动,又甜蜜,于是有了理由放纵自己,于是试着主动回应他,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主动让陆少光瞪大了眼睛,他欣喜不已,继续加深这个吻,深入,再深入,时不时地舔舔她的上腭,弄得沈玉婉颤抖不已。

她的唇边流淌出香液,陆少光丝毫不嫌弃地舔了过去,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他觉得自己忍得真是辛苦,多久了,他多久没闻到她的味儿了,这些天他想要靠近她,她却始终拒之千里,只因误会没有解开。

现在她就在他的怀中,他还能忍吗?当然不能!

陆少光血液沸腾,一边纠缠着她的红唇,一边把手伸了进去,沈玉婉穿着宽松的卫衣,他的大掌在里面活动自如,行走如风。他在她的腰上摩挲,她的皮肤那么细嫩,好像上好的丝绸,他恋恋不舍的来回抚摸。

他来到她的后背,想要解开胸衣,沈玉婉闷哼着伸手阻拦,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浑身虚软拦不住,看起来像是她在引导着他。

轻轻一下,内衣解开了,陆少光牢牢地握住那一团丰盈,暧昧的揉捏着。

经他这一挑拨,沈玉婉的身体里也升腾起一种渴望,可理智在提醒她,她下大力气推开他,“不,不可以,殷助理还在呢,不要这样!”

她话音刚落,不用陆少光下令,殷离很自觉地按下车内的按钮,厚厚的隔离板将前座与后座分开来。

沈玉婉汗,要不要这样啊!

陆少光得意地笑,手上还在揉捏着,他去吸允她的脖颈,沈玉婉惊呼着推开他的头,“别亲那里,会留下痕迹的,韩琦他们看见怎么办?”

“那这里。”陆少华彻底揭开了她的衣服,贪婪地埋在她的胸前,一边还引诱她:“玉婉,好好陪陪我不行吗?我一直在忙东南亚的事,我那么想你,可你不好好理我。”

沈玉婉真的要哭了,他的控诉让她窝心,可她真的不能在车里跟他那啥,太没脸没皮了,前面还有人呢,她哪有那么豪放?

陆少光想去解她的裤子,沈玉婉咬咬牙按住了他,声音带着着急的哭腔:”你真的不要这样,还有第三个人在呢,我真的做不来,你就会勉强我,呜呜……”

想到她脸皮薄,陆少光也觉得自己考虑欠佳,可是**无法纾解,这让他很难受,只得没完没了地吻她,暂时压一压那股火,沈玉婉也识趣,知道他不舒服,乖乖地闭着眼睛任他深吻。

一路无事,陆少光一直抱着沈玉婉,他不是个会跟女人聊天的,手一直不老实,弄得沈玉婉羞愤不已。

想了想,她只得拿出包里的Ipad,出行带上这个,是为了以防有什么工作任务,看着陆少光这个猴急的样,她没好气地挥开了他的手,生硬地说:“你要是无聊,就看电影吧,我是秘书,只做份内的工作,你再也不能勉强我了。”这话她自己都说得没底气。

陆少光幽幽地盯着她,他从来都听不到警告,他望着她,只想将她生吞入腹,吃得连渣都不剩。

沈玉婉被他火热的目光弄得莫名的心虚了。她播放了一部爱情电影,也不管他,自己津津有味的看起来,陆少光深深地看着她,无奈之下,也跟着她一起看,他还是抱着她,手一直在她的衣服里揉弄着。

到了青峰山景区脚下,是下午两点。那里没有什么七星级酒店,只有一个档次还算可以的宾馆。

杜易修建议,景区里面有温泉,温泉旁边有农家旅社,程碧玉和韩琦都是娇贵的人儿,不想去什么旅社凑合。

陆少光想了想,问沈玉婉:“你想住宾馆还是住在山里?”

沈玉婉很天真的说:“我想住山里,到山里吃农家饭,还可以呼吸新鲜空气,多有度假的感觉啊!”

陆少光微笑着看她,拿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和沈秘书还有殷离去住农家旅社,你们三个自便吧。”

韩琦和程碧玉有些怨毒地看着沈玉婉,她们都想争取跟总裁相处的机会,可不得紧紧地跟着陆总嘛。

于是一行六人都决定住在山里,先把行李寄存,会有专人送到山里的农家旅社,这就开始登山了。

青峰山的松树姿态各异,风姿绰约。拾级而上,扑入眼帘,它们随遇而安、随处而长……岩石上、峭壁间、悬崖顶,挺拔而起,在天地间恣意伸展矫健的身躯。林木似海,似乎这漫山遍野的松树,才是青峰山真正的精灵!

沈玉婉对绿色有一种执着的喜爱,她一看见这些青松翠柏,就觉得欢快极了,捧着那一簇簇针状的叶子,也不觉得扎脸,很享受的闻那清新的草木香。

韩琦大约没料到青峰山这么陡峭,她在穿鞋这方面失策了,脚疼得厉害,心情也就没那么好,看沈玉婉那欢快样,自然就不爽,于是随口讽刺道:“就喜欢这些东西,真是个乡巴佬。”

她这话也是想提醒在场的男人,沈玉婉是多么没有档次的女人,也就脸蛋还过得去,平时穿的用的都很低端,老土又落伍,根本就是给她们白领阶层丢脸。

她话一出,沈玉婉心里咯噔一下,讪讪地放开了那一簇针状叶子。

走在前面的陆少光脸色阴了阴,不过他从来都不是擅长用语言表达的人,只是厉眸瞪了一眼韩琦,威力绝对足够,韩琦哆嗦了一下,羞赧的低下头。

杜易修也听不得这话,微笑着说:“喜欢花草树木也很好啊,咱们天天在办公室里泡着,有时间接触一下大自然是很幸福的。沈秘书倒是提醒了我,赶明儿回去啊,我弄一盆迎客松放到我的办公室,看着也赏心悦目。”

青峰山的怪石更是一绝,听说有很多有名的石头,沈玉婉也听过不少,勉强能分辨的出梦笔生花、松鼠跳天都那几个。

一路上还看见不少叫不出名字的石头,沈玉婉想坐在上面拍照,她的旅行包本来是自己背着的,殷离在陆少光的指示下帮她背着了。

从殷离那里取出照相机,沈玉婉想了想,韩琦和程碧玉不待见她,陆少光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殷离对他寸步不离,只有杜易修可以帮她拍照了。

杜易修接到请求后乐不可支,可是沈玉婉的相机太老了,不好使,杜易修摆弄了好半天,最终宣布无法使用。

程碧玉鄙夷地看了沈玉婉一眼,暗哼:简直就不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

沈玉婉的兴致一下子塌了下来,杜易修忙安慰她,“用我的手机吧,我的手机像素很高,拍下来以后用蓝牙传给你,或者用U盘拷给你都行。”

他嬉笑着说:“顺便呢,我还可以悄悄地保留几张美女的照片,嘿嘿,到了晚上,我与明月共勉。”

他就是这么不害臊,沈玉婉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有多想,在几个大石头上摆出了一个Pose,杜易修赶紧捕捉。

“你的动作再放开一点!”

“往这边移一点,捧着那束野花。”那束野花是杜易修顺手摘的,给沈玉婉做道具。

“你可以尝试一下亲吻那块石头。”

杜易修给出了各种建议,沈玉婉拍出来的的确很漂亮,自然。

看着两人笑得那么开心,陆少光恨恨地甩开了殷离递过来的矿泉水,透明的水很快淌了出来,顺着缝隙没入泥土。

殷离看得直叹气,他压低了声音道:“老板,沈秘书和杜总监没什么的,杜总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您要是看不过去,可以找一个借口让沈秘书跟在您身边。”

陆少光心里还是呕得慌,真的没什么吗?她跟他在一起,就只是紧张,跟杜易修在一起,却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他手贱地蒿起一束草,连带着泥土狠狠地摔在地上,声音扬了扬:“再不赶路,天就要黑了,难道晚上就住在山里喂狼?”

他的话指向性很明显,韩琦和程碧玉停止了窃窃私语,幸灾乐祸地看着沈玉婉。

沈玉婉一屁股从大石头上坐起来,没好气地拍拍屁股,委屈地撅着嘴,她怎么了嘛,出来玩不就是要尽兴嘛,干嘛这样凶人家?阴阳怪气的!

走到银杏山的山谷的时候,韩琦的脚已经开始流血了,她本是娇生惯养的人,疼得哇哇大叫,可怜地看着陆少光,奢望着他能不能背她一截,不过那只是她的幻想,自己都觉得很不可能。

陆少光对上她祈求的眼神,只是淡淡地建议:“先用草药敷一下吧,再用布包着,马上就要到了。”

殷离照做了,尽管只是这样,韩琦还是觉得很满足了。

最后实在是走不了,她希望能有个男人搀扶一下她。

陆少光自然不可能,因为韩琦挤兑老板的心上人,殷离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而且老板没下令,他自然不会凑热闹。

如果杜易修也不出手的话,就有些过分了,杜易修认命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还不忘跟沈玉婉开玩笑:“沈美人,不要吃醋哦,哥哥很快就回到你身边。”

沈玉婉啐骂道:“去你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杜易修是开玩笑的,可陆少光还是忍不住阴了阴脸,心里憋着一口气。

山谷里有许多小水洼,沈玉婉走路的时候只顾着欣赏美景,一个没注意,一脚踏进水洼。

为了防止她再跟杜易修“眉目传情”,陆少光走在她的后面监督她,他眼看着她踏进水涡,正要提醒她,却来不及了。

“啊……”沈玉婉惊叫一声,脏兮兮的水淹没了她的小腿,衣服上溅了不少泥水。

陆少光唬着脸,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从泥坑里拽起来,沈玉婉露出一脸悲催的表情,他没好气地冲她吼:“我让你走路不看路!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

韩琦和程碧玉窃笑,沈玉婉自知理亏,可他也不用这样吼吧,她甩开了他的胳膊,一屁股坐到草丛里,脱下登山鞋,倒出里面的水,然后拧干裤腿上的水,弄完以后,面无表情地开路了。

陆少光挫败不已,火大得很,却还是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看着她走路不那么利索了,陆少光盯着她的脚,他想,鞋子和裤子都湿润润的,贴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而且那泥水那么脏,该有多少细菌啊,对皮肤不好。

他想起了她光着身子的样子,那小腿莹白如玉,光滑无比,一双小巧的玉足更是形状可爱。这样一想,身子有些热,对她就更加怜悯。

“沈秘书的衣服和鞋子需要烘干,不然会出问题的,易修你知道路,先带着他们过去,我们三个要耽误一会儿。”陆少光做出了决定。

沈玉婉愣住了,额滴神呐,她哪有那么娇气?

“不用那么费事,我不碍事的,可以走路。”

陆少光瞪了她一眼,太不识相了,他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警告:“我是你的老板,你再敢拒绝试试!”

沈玉婉低下头不说话了,毕竟,他也是为她好。

陆少光威严十足,他的命令大家只有服从,况且韩琦的脚很不舒服,也确实不能耽误,三个人走在前面,杜易修搀着韩琦,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沈玉婉和陆少光。

太阳挂在半山腰,沈玉婉斟酌着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样一耽误,可能到晚上才会到。”

陆少光瞪了她一眼,“晚上就晚上,怎么,你还怕会有狼吃了你?”

沈玉婉撅着嘴,找到一块石头做了下来。

陆少光心里一动,那几个碍事的人终于走了,他可以跟她算算帐了。他蹲在她面前,钳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警告:“你以后给我注意一些,再敢跟杜易修眉来眼去,有你好受的!”

沈玉婉正要反驳他,陆少光已经起身,“你乖乖地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我和殷离去找一点干柴和易燃物。”

真的没有想到,他要为她做这些,沈玉婉感动地微微一笑,她摸摸鼻子,傻傻地仰着头说:“可是景区不让点火,搞不好会出事的。”

她难得的乖巧模样让陆少光欣喜,他蹲下身捧着她的脸,缠绵深吻,沈玉婉心里暖暖的,也就没有拒绝他,任他亲了个够。

殷离很自觉地转过头去,以前没这么讲究的,老板和女人上床他都见怪不怪了,可是沈玉婉脸皮薄,他要是不回避,沈玉婉就无法投入,老板就会恼火。

陆少光和殷离兵分两路去找干柴,还真是搜集了不少。

鉴于沈玉婉的担心,陆少光选择了一个隐蔽些的位置点火。沈玉婉的裤腿和鞋子都湿哒哒的,还沾着厚厚的泥巴。她坐在大石头上,陆少光亲手给她脱了鞋和袜子,脚上被磨得红红的,味道还很不好闻。

沈玉婉自己也晓得,她不好意思地缩缩脚,“你要是嫌弃就算了,我知道很脏,脚还有点臭。”

陆少光捧着她的脚,一遍一遍地摩挲着,“我会把它们洗得干干净净的。”

他打横抱起她,山谷里有一条河,汩汩淌水,水声叮咚,河边更是不缺大石头,他把她放在一块石头上,把脏了的裤腿掀上去,撩起清凉的河水给她洗小脚丫,还有细细白白的小腿。

他实在是很细心,他的手往她的脚趾缝里插,每一个地方都不错过,沈玉婉羞涩地颤抖了一下,真的好不习惯呢!

陆少光感觉到了她的颤动,他抬起头冲她坏笑:“这么敏感呢,那这样呢?”

说着他就去抠她的脚心,沈玉婉忍不住笑出声来,惊叫着躲开了他的作乱。

陆少光觉得很有意思,又变着法的调戏她,沈玉婉最受不了别人挠她,一时间笑个不停,还撩起清澈的河水往他身上淋,陆少光也学着她的方法,沈玉婉为了躲他,离开大石头,用两只手掬水泼他。

到底是男人,陆少光怕把她身上淋湿了,一直让着她,没敢真正下手,两人倒也玩得开心,一时间,幽静的山谷里涤荡着欢声笑语。

陆少光爆发了有生以来最欢快的笑声,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疯闹,还是在他快三十岁的时候。这次的笑容是天然的,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加工。以往他的笑声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这次是真正从嗓子眼发出的,那么豪放,那么嘹亮,连殷离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疯够了以后,陆少光抱着沈玉婉离开了河边。

沈玉婉的半条裤子都是泥巴,想了想,他决定让她把裤子脱下来。

“这怎么行?”沈玉婉直摇头。

“怎么不行,我的风衣够长,你先穿着,可以盖住大腿。”陆少光率先脱下了他的风衣,他摆摆手,殷离很自觉地回避了。

沈玉婉又羞红了脸,陆少光看她扭扭捏捏的,就要去拽她的腰带,愣是强迫她脱下了裤子。

入目的是两条雪白的**,并得紧紧的,因为羞怯而微微颤抖着,小小的翘臀被一条粉红色的小裤裤包裹着,怎么看,都觉得她像一只待宰的小白羊,白嫩鲜美,而他是邪恶的大灰狼,万恶不赦。

陆少光的眼眸深了几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翘臀,哑着声音问:“坐在石头上,凉不凉?”

小心尖儿颤抖了一下,沈玉婉赶紧挥开了他的大手,“不凉,真的不凉。”

沈玉婉套上了他的风衣,小小的人儿缩在大大的风衣里,只露出圆圆的杏眸滴溜溜地转,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陆少光紧了紧手指,转身离开了,他要是再看下去,非失控不可。

他拿着她的裤子和鞋子,在河边清洗,明明做的是山间妇人所做的事,可他的动作看起来依然优雅,模样性感。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的金光洒了下来,镀在他的背上,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圈,沈玉婉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看,那么高傲的男人,却为她做着卑微的事。

她的美眸渐渐湿润了,陆少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只图一时的新鲜感,可我会万劫不复。

陆少光把她的裤腿和鞋子都洗干净了,走过来的时候,沈玉婉赶紧擦擦眼泪,转过头去。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草堆,有条不紊的架上木棒,火越烧越大。陆少光站着,拿着她的裤子在火堆上烘干,很快,裤子上就有白色的烟冒了出来。

看着冲高的火苗,沈玉婉兴奋起来,她的手在里面时不时地挥舞一下,玩得很开心,在她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旅游嘛。

她抬起小脸,一脸的阳光明媚,真诚地说:“谢谢你啊!”

她这幅样子太乖巧,陆少光按捺不住,手上还在烘衣服,他飞快的低下身,在她唇边偷了个香吻,邪肆地说:“谢什么?我不做亏本的生意,早晚要你还的。”

大约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沈玉婉羞红了脸,不再理他。

因为十年前受过残酷的特种训练,陆少光的野外生存技巧极高,事情都做得很熟练。很快,裤子和鞋子都烤干了,因为没有铁架,都是陆少光拿在手上烘干的。

摸着暖暖的裤子和鞋,沈玉婉惊叹,他是怎么做到的?都不会烤到手吗?

亲手给她打理好了,沈玉婉又是一身的爽利,暖暖和和,清清爽爽。陆少光喝了一声,殷离出来了。

陆少光把身上的一个包递给了沈玉婉,“你背。”

沈玉婉接过包,有些不舒服的碎碎念,“还是绅士呢,帮我烘干了衣服,就让我给你拿包,传出去谁信!”

陆少光邪邪地笑,碰触她的脸就去咬她的唇瓣。

我让你乱说!我什么时候舍得委屈你了?你个臭丫头!

沈玉婉拍他的脸,“嗯?疼……你干嘛?”

陆少光放开了她,在她面前蹲下身,“别废话了,快点上来,我背你走。”

沈玉婉马上明白了,有些惭愧啊,脸上浮上两朵红晕,结结巴巴地问:“我会走,不用你背。”

陆少光催促道:“天色有些暗了,你走路不看路,要是再出什么情况,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

殷离也帮着说话,“是啊,沈秘书你就不要推脱了,我和老板会走得很快,早点到旅社,还能早点吃饭休息。”

沈玉婉不好再说什么,乖乖地伏到他的背上去了。

他的背脊宽厚又温暖,肉都是硬硬的,给人很踏实的感觉,沈玉婉伏在他的肩头,看着天边火红的落日,扑腾着翅膀归巢的鸟儿,还有对面山头古色古香的亭子。突然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满足感,这一切多么美好!

她的手臂渐渐圈紧,陆少光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甚至一偏头就能看见她璀璨的笑脸,此时,他比她更加满足。

“我背着你,你是不是很爽?”陆少光边走边问。

“嗯哼,是挺爽的。”沈玉婉惬意地蹬了蹬腿。

感觉她有往下滑的趋势,陆少光掐着她的大腿,往上提了提。每当他做这个动作,沈玉婉就觉得很好笑,“没劲了吧,看来你的体力也没多好,我才九十斤呢!”

陆少光暗暗咬牙,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整整她。他掐着她的腿又使力了一些,“晚上我会让你知道,我的体力有多好。”

沈玉婉愣住了,吐吐舌头暗想:糟了!

她时不时地在他的背上乱动,她的一对柔软会摩擦着他坚硬的背脊,陆少光忍不住低叹一声,他诱导她:“你困不困?要是困了,就趴在我肩上。”

是有些困了,沈玉婉抱着他的脖子,她的柔软固定地贴在他的背上,随着走路的步伐,小幅度的摩擦一下,陆少光满足地叹息:要是没穿文胸,那就更好了。

他诱哄她:“乖,你再抱紧点,我不嫌勒得慌。”

沈玉婉不知道大灰狼的心思,以为自己的姿势容易掉下去,乖乖地抱紧了他。

陆少光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真的好猥琐,且有从猥琐向更猥琐进化的趋势,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真的好喜欢这样偷香。

殷离走在后面,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额?

好吧!

老大,真有你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但还是看得清路。看得出来陆少光和殷离的身体素质都极好,即使是走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山路,他们的速度还是很快。

到了山里的农家旅社,沈玉婉暗暗吃惊。她以为会很简朴,可事实上设备挺齐全,规模也相当大,从外面望进去,就像古代那种土匪盘踞的山寨。

当知道这里也分普通客房和高级客房的时候,沈玉婉严重鄙视,哼,大山深处也来这一套!还好没弄什么总统套房,不然她会毫不犹豫地昏死过去。

晚饭大家是一起吃的,六个人围在一个桌子上,殷离也坐了下来。

陆少光坐在主位,殷离和沈玉婉坐在他的左右,其他人各就各位。倒是杜易修,非要搬着凳子挤到沈玉婉身边。

韩琦一看沈玉婉又缠在陆少光身边,气得牙痒痒,这样下去,她还有什么机会呢?

饭菜都是正宗的农家菜,大茄子拌土豆、酿豆腐、农家炖菜、香辣田螺,摆得满满一桌子,味道非常浓郁。

沈玉婉吃得非常开心,味道确实好嘛,而且她也真的好饿,所以就没有矜持。

看着她吃得那么香甜,陆少光也觉得心里顺畅,这些食物对他来说,粗糙了些,可因为有她在身边,还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韩琦很金贵,为了显示自己的修养和档次,她每样菜都只是尝了尝,然后就放下筷子,做出一副瞧不上眼,兴致缺缺的样子。

可是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她放下筷子后像死人一样坐在那,自己觉得有些尴尬,苦着脸拿起筷子继续尝试。

看着沈玉婉吃得那么开心,一点也不讲究,陆总还时不时地看着她,眼含笑意,韩琦恼火,强装笑脸问:“玉婉,这些菜好像很对你的胃口啊,有那么好吃吗?”

沈玉婉咽下一口饭,抬起脸笑着说:“是啊,我觉得农家菜很香呢,跟城市里的比,自有一番特色,蔬菜都是绿色无公害的嘛!”

韩琦讥诮地损她:“我怎么觉得这菜里都是土腥味,玉婉,你该不会是味觉有问题吧?”

沈玉婉愣住了,饭也咽不下去。

陆少光看得火大,又不好做得太明显,他沉声道:“各人有各人的胃口,吃得惯就吃,吃不惯的话,那边还有普通餐区。”

陆总这不是赶人嘛!韩琦嘟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继续吃菜。

饭桌上,杜易修看沈玉婉吃得开心,就用公筷帮她夹了些她爱吃的菜,沈玉婉仰起脸,开心的说谢谢。

陆少光看着他们的互动,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扯了扯衣领,皱着眉头咳了几声。

“陆总,你呛着了吗?”沈玉婉递过来了一杯水,陆少光正要接过来,她又赶紧拿了回去。

陆少光错愕,沈玉婉却起身拿了一个一次性的杯子,“这杯开水太烫了,你先忍着点,要不先喝点啤酒吧?”

她边说边把冒着白烟的开水,在两个杯子间倒来倒去,她做得很认真,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把水杯递给陆少光,“喏,陆总,不那么烫了,可以喝了。”

陆少光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心里却乐开了花。

“谢谢!”他的声音淡淡的,酷酷的。

“不用谢。”沈玉婉不以为意,坐到位子上继续吃饭。

其他人却惊住了,貌似,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陆少光对别人说谢谢。

杜易修轻笑,“玉婉,少光有你这么细心的秘书,他可真是有福啊!”

沈玉婉腼腆地笑:“没有啦!我小时候经常这样照顾我弟弟。”

陆少光眉梢一挑,他无言地晃着酒杯,盯着她白净的小脸,很想告诉她: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男人。

有一盘酿豆腐看起来做的很糙,可是沈玉婉却很喜欢吃,但那盘菜是在韩琦面前,她够不到,又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她像个小馋猫一样时不时地瞟过那里。

陆少光心下了然,他的长胳膊一伸,就把自己面前的那盘菜和酿豆腐交换一下。韩琦笑得很妩媚,她抚抚自己的大波浪,“陆总,您也喜欢吃农家菜啊?”

陆少光抄起一块豆腐,淡淡的应了一声。

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他轻轻地转了一下转盘,那盘豆腐准确无误地落在沈玉婉面前。

沈玉婉惊喜不已,抬头朝陆少光感激又羞怯地笑笑,毫不客气地吃了个尽兴。

吃完饭后,大家都各回各屋休息。散伙的时候,杜易修约沈玉婉去不远的山头赏月,沈玉婉跑出几步远,一抬头果然看见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她又兴奋地跑回来,“真的哎,今天是满月,如果到山上赏月,一定很有意境。”

陆少光像一抹幽灵淌过,他手插在裤兜里,走过来扔下几句话:“沈秘书,你今天下午不是脚崴了吗,难道你让易修背你去赏月?”他说完就走了,丢给沈玉婉一个警告性的眼神。

果然,杜易修很关切地问:“玉婉,你的脚崴了吗?看着不像啊!”

沈玉婉心里忐忑着,思索了一下,咬着唇说:“是崴着了,但还能走路,不过刚刚跑了一下,牵扯地有点疼。”

她这样一说,杜易修只得放弃上山的想法。沈玉婉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只得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沈玉婉回到房间,觉得有些无聊,记得今晚的月亮很圆,她打开窗户,看着圆圆的月亮,黑黑的山头,空气中都是泥土的芬芳,几只飞蛾在她眼前飘过,进了屋里,飞到她头顶的电灯上。

觉得这一切都很新奇呢,这样的度假机会可不多,她搬过一个小凳子,趴在窗户上,下巴放在手背上,微笑着欣赏山间的一切。

恍然如一首诗所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就在沈玉婉为山间夜色陶醉时,陆少光也透过一扇窗子看她,只觉得她的侧脸柔美娴静,姿态安怡,倒有闺阁待嫁女儿的乖巧模样。

拿出手机,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又很快转变主意,破天荒地发了一条短信,动作稍显笨拙。

听到有短信提示的声音,沈玉婉点开。

“过来。”

“诶?”沈玉婉的手抖了抖,这人还真是,要不要这么简洁啊?

他让她过去唉!沈玉婉握紧手机放在胸口,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走动,心里蹦蹦直跳,忐忑不已。

这么晚了,他找她做什么,沈玉婉大约猜得到。真的要过去吗?要继续和他深入地纠缠吗?

想到今天爬山时发生的一切,她心里甜甜地,挺想跟他在一起的,可他很不纯洁,肯定要做那种事的。

去还是不去呢?沈玉婉拿出包包里的一枚硬币,定了定心神,如果正面在上,她就过去,如果反面在上,今晚就不过去了。

硬币落下,额?反面在上?沈玉婉闷闷地捡起硬币,失落不已。

太不给力了!

她拿起手机回复陆少光的短信:陆总,很晚了,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撅着嘴把硬币和手机摔进包里,沈玉婉怏怏不乐地躺在床上,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会想她吗?

今天累了一天,终究抵不住困意,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少光一直捏着手机,注意听门口的动静,最终没等来人,等到了一条拒绝的短信。他火大地起身,站在床边看到她的房间已经黑了。

好你个没心没肺的!就这么拒绝我了?

没那么容易!

沈玉婉睡得正沉,突然感觉呼吸被堵住,嘴巴也疼,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一个男人正在疯狂地亲吻她的唇,鼻腔满满的都是浓郁的男性气息,她正要挣扎呼救,忽然被那幽幽的紫色光芒震住了。

她呆呆地躺在那里,睁着大眼睛,承受着男人火热的吻。陆少光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沈玉婉皱着眉痛呼出声。

她伸出小手去推他,结结巴巴地说:“陆总,你起来,你别这样!”

陆少光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很暧昧的亲吻她的手心,眼神控诉一般,气息不稳地说:“女人,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可真够没良心的!”

沈玉婉撑起身子往后退,明知故问道:“我、我怎么了?”

陆少光坐在床边,一脸的冷艳,“你不该给我补偿吗?”

知道他想要什么,沈玉婉羞红了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只能说谢谢你。”

他冷哼,“我是商人,讲究实实在在,我不要虚无缥缈的谢谢,你就是最好的补偿!”说完他就抬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顺势将她推到在床上,想要将她办了。

沈玉婉闷哼着承接他的吻,他的唇贴上她细嫩的耳垂,她喘息着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反锁了门的。”

陆少光邪邪一笑:“可你忘了锁窗子。”

沈玉婉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陆少光觉得可爱,又去亲她的眼睛。

“我这里是二楼,你怎么敢这样,要是摔了怎么办?”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男人是蜘蛛侠吗?

“你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自觉一点呢?”他惩罚性地咬了她的下巴,那里瞬间就出现一道红痕。

沈玉婉吓得赶紧捂住下巴,这人是小狗吗?

“你不要这样,真的不行,这山里的房子简陋,隔音都不好,韩琦她们会听见的。”他要就解她的衣服,沈玉婉恐慌得不行。

陆少光的手顿住,他把她的衣服弄好,目光紧紧地锁着她,“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吧?”

沈玉婉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微微撑起身子,深深地看着她,浓烈的男性气息都铺洒在她的耳边,“我可以回去,我在我的房间等你,不过……”他略显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红唇,“你要是敢不去,或者迟到超过五分钟,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一夜七次狼。”

沈玉婉张大了嘴巴,怔忡间,陆少光已经翻窗而走,身形矫健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苦着脸起床,揪着眉毛看向窗户那里,无力地哀叹,她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主儿?

慢吞吞的起身穿衣服,弯腰系鞋带的时候,猛然想起他走得时候丢下的那一句话,沈玉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也不规规矩矩地系了,把鞋带随便往鞋子里一塞,赶紧跑着出门了。

已经是深夜了,山里的温度也有些低,沈玉婉搓搓胳膊,加快脚步,谁成想在拐弯的一个过道里遇上杜易修。他是嫌屋里信号不好,专门跑出来打电话的,遇上沈玉婉,肯定要缠着她聊上几句的。

沈玉婉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本来她就耽误了一些时间,这下怎么也不止五分钟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杜易修,沈玉婉小跑着去高级客房那边,心想,惨了,他该不会真的要狠狠地惩罚她吧!

站在陆少光的客房门外,她大口喘了几下,手扭动门把,一下子就开了,陆少光果然给她留了门。

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陆少光的胳膊圈上她的腰,没好气地把她推在墙上,狠狠地吸允她的唇,“是故意的吧!想让我多要你几次,对吗?好,我今晚一定满足你。”

沈玉婉感觉嘴巴被吸允地又麻又痛,本来都喘得不行,这下呼吸又被堵住,她的脸被憋得通红,小拳头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察觉到她的不舒服,陆少光终于好心的放开了她,她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愤愤不平地说:“不是我想迟到的,我出来遇到了杜总监,我怎么可能不跟他打招呼?你真是禽兽!”

她的模样让人爱怜不已,可是她的话却让人生气,陆少光抬起她的下巴,毫不讲理地说:“大半夜的跟他打什么招呼!用得着五分钟吗?哼,该不会是在月光下畅谈人生吧?”

他的话带了明显的醋味,沈玉婉愣住了,陆少光已经猴急得把手伸进她的衣服。

火热的大掌贴上她的肌肤,沈玉婉瞬间惊醒,她急急地止住他的动作。

忍到现在,陆少光不悦了,他的声音瞬间变冷:“沈玉婉,你确定你要拒绝我吗?”

沈玉婉心里咯噔一下,委屈的咬住唇,突然发现,因为习惯了他的好,他要是对她恶脸相向,她根本接受不了。

她莫名的红了眼睛,声音近乎哀求:“我们不要再做那种事好吗?我们不该是这种关系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真的好害怕,我感觉我会坠入无底深渊,不能自拔。”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的霸道,他的**,他的优雅,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男性魅力,都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每天晚上,她都会不自觉地回忆当天和他发生的一切,甜甜地笑着,睡过去。

结果,生活中有他,梦里,他还来扰。

在她工作出错的时候,他会丝毫不留情的骂她,却在她红了眼睛以后,又不厌其烦的给她讲解;开会的时候她给他递文件,他总会故意碰触她的指尖,还深深地看她一眼;她进他的办公室,他总会找机会在她身上揩油;她忘了吃早餐,他把她骂得狗血临头,事后却让殷离给她送饭……

这个男人是会上瘾的毒药,明明沾了毒,可那毒汁上散发出美丽的光芒,她忍不住吸食了,于是,就和他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

她苦苦守候四年的爱情,最终烟消云散,日月闲闲,匆匆而过,不留丝毫的灰烬。杨辉无情的抛弃了她,可她仍然坚信,这世界上是有真爱的,女孩子总是要有一个男人陪着过一生,说什么再也不相信爱情,发誓要一个人过一辈子,那都是气话,玩笑话。

因此,她还敞开着心扉,等待着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的出现。伤着,却还期待着,在这种交杂的情感状态下,陆少光强势地闯入,不仅掠夺了她的身体,还搅乱了她的心,他对她极致的好,不管她接不接受,不管她领不领情,他都死死缠着她。

她是渴望爱的人,她的心是柔软的,不是铁打的,她谈过恋爱,她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恋爱就是像她现在的矛盾心情,明明理智摆放在那里,她自己也背得滚瓜烂熟,可还是总找借口劝自己不去遵守,于是,循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一而再再而三的,赴他的宴。

她想,她必然是心动了,不然,如何能越过理智,隐隐地渴望他的接触,梦里总有他英俊的脸,又是为哪般?

可是这样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她要不起啊!她有多矛盾,有多揪心,他知道吗?

听了沈玉婉的话,陆少光叹息一声,他轻轻拥她入怀,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别害怕,有我在,我会好好宠爱你的。玉婉,不要拒绝我。”

也许他强势的时候,她还能犟嘴,可他温柔的时候,她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啊!他这一说,她的心都是酥软的,她闭上眼,心想:今天肯定拒绝不了他了,狠不下心,而且还舍不得。

只是,沈玉婉没有注意到,陆少光说的是宠爱,而不是,爱。

他捧着她的脸,见她眉眼间都是温顺,他满意极了,这个小女人恐怕不知道,她温顺乖巧的时候,他想要狠狠地蹂躏她。

他反复地吸允她的耳垂,她的脖颈,难耐地撩起了她的上衣,手伸进去揉搓着,沈玉婉喘息着,眼睛微微眯着,小手只是轻轻抵着他的胸膛,一点防御的意思也没有。

陆少光暗笑,她果然很好欺负,根本学不会拒绝他。趁热打铁,他果断地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他急切地解开了她的鞋带,把她的鞋子甩得远远地,看着他粗鲁地动作,沈玉婉瞪圆了眼睛,忐忑地说:“你会不会太急了一点,我那边的浴室今天没出热水,我没能洗澡呢!”

陆少光亲亲她的小嘴,“没事,我不介意。”

她低下头,羞涩地说:“可是,这样、这样不卫生。”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蛋、脖子都通红通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陆少光喜欢得紧,他再一次打横抱起她。

沈玉婉惊呼着圈住他的脖子,“去哪儿,做什么?”

陆少光定定地看着她,语气火热的说:“如你所愿,洗干净了再做。”

高级客房还是很大的,陆少光这一间其实是最好的,房间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更让沈玉婉惊奇的是,这间客房后面有一个冒着白烟的温泉,整个空间是封闭的,就像一个单独的庭院。

这个旅社真会建,把温泉池圈了进来,专门供陆少光这样的主享受。

陆少光把她放下来,这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沈玉婉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脱得一si不挂,她这才惊叫着捂脸转身,“啊……你、你怎么都不知道害臊啊!”

某大少爷一脸的不屑,“害臊做什么,难道要穿着衣服做?”

他说的太直白了,沈玉婉背对着他,捂着颤动不已的小心窝。

他直挺挺的站到她面前,开始解她的上衣扣子,沈玉婉哼哼唧唧不愿意,他一脸冷艳地说:“那就自己脱好了,我到下面等你,是你提醒我洗鸳鸯yu,你逃不掉的。”

陆少光说着就浑身**的进了池子,沈玉婉背对着那池子,听见他走动时带动的哗哗的水声,莫名的心颤不已,她闭上眼睛,可以想象出他健美如大卫的身躯,修长的双腿,古铜色的肌肤,结实的肌肉,凸起的青色血管……

“给你三分钟,三分钟之后再不下来,就在这池子里做一夜。”陆少光的语气正儿八经,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沈玉婉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睁大了眼睛拍拍自己的脸,天哪,她刚刚在意淫什么?她真是不害臊了!

她艰涩地转过身,看到陆少光坐在那里,两条胳膊搭在岩石上,身体敞开,很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温暖的池水淹没不了他健硕的胸肌,水面时不时地有小波浪涌过来,扑打着亲吻他结实的身体,一连串的水珠从胸膛上淌下,偏偏他面无表情,却仍俊美如铸,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的性感魅惑,狂野不羁。

沈玉婉悲催的发现自己有变成se女的倾向,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陆少光是邪恶的家伙,她每脱一件,他的眼眸就深邃一些,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手指有规律地在岩石上敲打。

她赤着小脚丫,地上有些滑,歪歪扭扭着下了水。

陆少光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哑着声音命令:“过来!”

沈玉婉本来想赶紧坐在那里,让水淹没她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羞人,听到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她只得认命的慢慢摩挲着过去。

她刚靠近他,就被他大力拉进怀里,小脸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可是一点也不疼。温暖的水流浸润着两人的身体,白色的烟雾徐徐升腾着,不知道是温泉水熏得原因,还是他过于强势的拥抱,沈玉婉小脸绯红,如玲珑剔透的水蜜桃,十分诱人。

最要命的是,她在他的怀里,却像在梦游一样,眼神迷蒙,唇瓣微微开合,鲜嫩欲滴,就是这幅无意识的模样最是勾人。

陆少光喉头一紧,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头步步深入,时不时地舔一下她敏感的上腭,刺激的沈美人颤抖不已。

陆少光眼里露出得意的笑,他把她揽得更紧,迅速地褪下她的最后一层防护,沈玉婉惊呼着,他继续以吻封唇,柔弱的她在他唇内闷哼一声,舌头被他拖着,被迫与他共舞。

到了真正的卧室,沈玉婉在他怀里疲惫的睁开眼睛,杏眸转了一圈,陆少光亲亲她的眼睛,把她放在床上,“这床板会有些硬,习不习惯?”

“还好。”她的声音甜濡濡的,不可避免地带着情yu过后的慵懒和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陆少光雄风又起,准备再战。

沈玉婉知道他今晚一定会折腾很久,也没有矫情,陆少光压在她的身上,贪婪地吮吸她的脖颈。她抬头看见床上竟然有帐子,估计山里蚊虫比较多,她拍拍他的肩膀,软绵绵的说:“把帐子放下来吧。”

陆少光头也不抬,大手一伸,铁钩叮叮一动,白色的纱帐应声而落。昏暗的灯光笼罩着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缠绵,唯美。

闹腾了一夜,凌晨三点,沈玉婉忍不住哭泣起来,陆少光终于满足地放开了她。没睡足两个小时,闹钟响的时候,她痛苦地睁开了眼睛,在床上吭吭唧唧的,像极了小孩子。

原本打算今天早上五点钟起床,洗漱完了以后一起去看日出,青峰山的日出也是一绝,来了就不能错过。可现在全毁了,罪魁祸首还紧紧地抱着她,大手牢牢地罩着她的丰盈,好像那是他的私有物。

沈玉婉愤愤的拍开了他的手,起身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五点十分了,另外几个休息的好,应该早就起床了吧,糟糕!

陆少光似醒未醒,他闭着眼睛一伸手,轻而易举地把她抓了回来,抱着她满足地说:“不是累吗,日出下次再看,再睡一会儿!”

沈玉婉快气死了,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我不要,再累我也要看日出,我盼了好久的,要睡你一个人睡吧,恕不奉陪。”

沈玉婉勉强起床,腿间酸痛的厉害,走路都打颤,她苦着脸咒骂道:“禽兽!”

陆少光还在床上睡着,眼睛闭着,嘴角却露出了笑意,满足的叹息一声,他翻个身,灵活的起了床。小女人昨晚累着了,今天还要出去游玩,免不了出问题,他不放心。

沈玉婉在他的房间洗漱了一下,期间他又厚脸皮地缠着她索吻,尽管她一直没再给他好脸色。

出来的时候,沈玉婉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样子。陆少光看着她谨慎地样子,不由得嗤笑,他大少爷的手插在兜里,闲闲地说:“没必要跟做鬼一样,要不就公之于众好了,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也没人欺负你了。”

沈玉婉浑身没力气,眼睛都涩涩的疼,她握着拳头转身愤愤的说:“你别说了!你要是告诉别人,我立马去死!”

陆少光愣了一下,讪讪地摸摸下巴,该死的女人,以做他的女人为耻?

诶?沈玉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一脸奸笑地看着他:“还说我跟做鬼一样,你真好意思!昨天晚上是谁半夜三更爬窗进了我的房间?那个人才是鬼,夜鬼!”

咳咳!

陆少光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握拳放在唇边,尴尬地咳嗽几声。沈玉婉又溜了回来,贼兮兮的凑在他的身边,“你这种行为,在古代呀,就是采花大盗!”

看着她得意地样子,陆少光感觉自己很丢面子,他迅速恢复淡漠的表情,清清嗓子冷冷地说道:“你竟然还这么生龙活虎,看来我昨晚要轻了。”

他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她的腰,沈玉婉眼睛一抽,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陆少光漠漠地说:“果然是经久耐操型,要把你整趴下,我今晚还要再用力一点。”

沈玉婉瞬间灰飞烟灭。

几个人五点多聚在一起吃早饭,沈玉婉坐在那里很别扭,那里疼得厉害,腰也很酸,一会儿可怎么爬山?她恹恹的,陆少光那家伙却精神抖擞的,气色如常。她拿筷子戳粥,忿忿地想:老天爷是怎么造人的,真不公平!

杜易修开始催促:“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等我们赶到山头,太阳都升起来了,就没法瞧见整个过程。”

沈玉婉听了有些心急,大口的吃馒头,结果弄得噎住了,她本不想声张,狠狠地咽了几下,还是堵得慌,她又喝了几口白米粥,还没下去。

沈玉婉有些恐慌了,脸色也憋得通红,其实这样很危险,她自己也意识到了。

韩琦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听见她闷闷地小声咳嗽,她立即嘲笑道:“跟小孩一样,吃个馒头还能噎着,不是有粥吗?”

她这样一声张,大家都朝她看过去,沈玉婉难受极了,咳嗽了一声,嘴里的馒头屑不偏不倚,喷到了陆少光的碗里。

这不是开玩笑的,陆少光赶紧拍拍她的背,这时候也不在乎被别人怀疑了。见韩琦还一脸的幸灾乐祸,陆少光怒了,厉声说:“韩秘书,你那里不是有杯清水吗?还不赶紧拿过来!”

韩琦被他的声音震得一愣,赶紧起身把水杯递过来。

陆少光把水杯送到沈玉婉的唇边,一边喂她喝下,一边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别急,慢慢来,别紧张,越紧张越下不去。”

他的声音绝对的温柔,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在座的都愣住了,忙着去倒水的杜易修,回来的时候看到陆少光放在她背上的手,眼眸黯了黯。

沈玉婉喝了水后,喉咙还是堵着的,她硬是憋出了眼泪,何况大家都还注意着她,就更加紧张了。陆少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面部表情,还时不时地看看她的脖子那里。看她难受的样子,真恨不得把她的脖子切开,帮她把食物顺下去,再把脖子缝上。

陆少光的安慰就像清凉的润滑剂,她瞬间就放松下来,面团缓缓地顺着她细细的食管滑了下去。

呼!好受多了!人背不能怨社会呀!

陆少光的杯子还抵在她的唇边,沈玉婉小心翼翼的瞅瞅他,递给他一个“我好了”的眼神。

陆少光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恢复了一脸淡漠的表情,把杯子塞到沈玉婉手里,转过身子,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好像刚才那个一脸急切的人不是他。

韩琦起身又盛了一碗白米粥,笑意盈盈地双手递给陆少光:“陆总,您的那碗不能再喝了,喝这一碗吧。”

谁知,陆少光头也不抬,压根不理韩琦,他拿起勺子喝粥,正好把沈玉婉喷过来的馒头屑吃了进去,还一副风轻云淡,怡然自得的样子。

沈玉婉脸热得不行,在心里哀嚎着,把头埋得低低地。

韩琦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总裁那么讲究的人,居然不介意,要是他们,早都恶心死了。现在可好,她这么热切地给他重新盛饭,他不接,也不答话,就这么把她晾着,她恨不得尴尬地去死。

杜易修和程碧玉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杜易修发现,他是越来越读不懂陆少光了,他真的没有看见那馒头屑吗?还是说,他故意吃进去,意在警告欺负沈玉婉的人?

韩琦站在那里,面目近乎狰狞,她的目光像啐了毒的箭一样朝她射过来,沈玉婉头痛不已,她桌子下面的小腿蹭蹭陆少光的腿,还用眼神祈求他:别这样,接过来吧,韩琦多尴尬。

陆少光心里那个气呦!

笨丫头笨死了!不明白他的苦心吗?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帮她报仇吗?

他绷着脸,抬起头望着沈玉婉,沉声问道:“怎么了?”

沈玉婉窘!她讪讪地笑笑:“我的腿好像踢到你了,对不起。”

陆少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模有样地说:“没关系。”

韩琦羞愤欲死,最后还是杜易修看不过去,给她解了围,“韩琦,他快吃饱了,你这碗爱心白米粥给我怎么样?”

韩琦顺着台阶下了,火大地坐了下来,一直充满敌意地瞪着沈玉婉,直瞪得她如坐针毡。

气氛有些低沉,程碧玉没话找话,看样子总裁对沈玉婉最好,那就针对她好了。她盯着沈玉婉的下巴,幽幽地问:“玉婉,你的下巴怎么了,看着像牙印。”

沈玉婉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性的看了一眼陆少光,后者居然也盯着她,等着她回答别人的问题,可沈玉婉却看得出来,他表面上淡漠,其实在忍着笑。

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摸摸下巴笑着说:“山里蚊虫多,虫子咬的,我自己也忍不住去抓,因为痒嘛!”

她说完就得意地看了一眼某人。果然,陆少光的脸色黑了黑,呃?虫子?他是一条虫子,咬了她的下巴?

说来也真他妈奇怪,她一说他是虫子,他就很神经的把自己想象成了一条不断蠕动身躯的虫子,咦……真恶心,倒尽胃口!

吃完了早饭,等他们爬上凌云山的山顶,太阳早已经跳出了地平线,沈玉婉遗憾的不得了。不过就这样观看一个如破壳鸡蛋的太阳一点点往上跳,也是很不错的。

白天一天玩了很多地方,从青峰山的海拔最高处看了云海,又在山间乘了索道,杜易修还大秀身材,穿着泳衣在一条大河里游泳,还不停地蛊惑几个美女,让她们也下来。

韩琦的背包里带了泳衣的,为了让陆少光亲眼瞧瞧她的身材有多好,她愣是穿着性感的泳衣下水了,其实那水对杜易修来说还好,但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有些凉了。可她咬牙坚持了,在水里故意摆出一些妩媚的姿势,时不时地朝陆少光那里看一下,可惜,陆少光根本就不瞅她。

沈玉婉在岸上摘花,陆少光跟在她旁边。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他叹气劝道:“想学游泳也不是在这儿学,这水多脏!”

沈玉婉蹲下身子闻花香,就是赌气不理他。

陆少光不好跟她靠得太近,只得说:“你要是真想学,回A市以后,我亲自教你,到我私人的游泳馆,安安静静的,就我们两人,嗯?”

沈玉婉回头瞪了他一眼,倔强地说:“我不嫌这儿水脏,我觉得大自然的东西都很好,不存在什么脏不脏的,倒是你,成天弄一些专门为你服务的东西,虽然高贵,但我觉得不贴近生活,没意思,我不喜欢。”

陆少光心里一堵,窒闷得厉害,突然感觉两人的思想着实有些差异。

见他脸色不太好看,沈玉婉有些委屈地说:“你为什么不许我下河?我来旅游就是应该玩儿个尽兴嘛,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又不是你的专属!”

陆少光突然激动了,他一把将她扯起来,紧紧握着她的胳膊,“你是我的,是我的专属,其他人谁都不可以觊觎你,沈玉婉,你给我记住了!”他的语气不仅炽烈,还有些狠厉。

沈玉婉愣住了,注意到河里的杜易修和韩琦都在往这里看,她赶紧甩开了他的手,立马转身边走边说:“你疯了!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陆少光眼眸黯了黯,这算他妈的怎么回事,他想跟他的女人亲热还得顾忌这,顾忌那的,他陆少光想疼爱一个女人还得偷偷摸摸的?

越活越窝囊了!

他大步往前走,甩下一句话,“你跟我过来!”说着就利索地爬上了一个山坡,继续往下走,很快隐匿不见。

沈玉婉撇撇嘴,把一大簇花朵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咦?怎么没有那么香?

她见杜易修游泳游得不亦乐乎,其他人也各玩各的,大概没有人注意她吧,稍稍放了心,沿着陆少光的路线走了过去。

在一大块绿油油的草坪上,陆少光正蹲在那里,手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沈玉婉从背后拍拍他的背,“你在做什么?”

陆少光的动作顿了顿,他回头看她一眼,她黑亮的头发柔顺的垂落下来,衬得脸蛋十分俏丽。

“我在编花圈。”

花圈?沈玉婉十分好奇,她也蹲下来,两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陆少光的手十分灵巧,手指缠缠绕绕,一个坚固的花圈就做好了,上面点缀着各色的花朵,看起来很有爱。

沈玉婉还愣着,他伸手钩钩她的小鼻子,把花圈戴在了她的头上,还不忘把她的马尾辫抬高了些。

沈玉婉欣喜地摸摸头上的花圈,“你还会编花圈啊,真看不出来。”

陆少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有些难以相信,他以为这双手上只会有血腥味,没想到也可以沾上草木香。

“没想到是送给我,我以为是送给韩琦呢,她看起来很喜欢你,暗恋你很久了,还不惜为你下水展示身材呢!”沈玉婉撅着嘴巴说。

陆少光一听乐了,“怎么,你吃醋了?放心,我压根没看她一眼,妞儿,爷就瞧着你顺眼!”他说着还轻佻地抬起了沈玉婉的下巴,很享受似的凑上去亲几下。

沈玉婉娇嗔着挥开了他的大手,陆少光心里痒痒,果断地扣住她的脖子又和她激吻一番,末了,他突然道:“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下水吗?”

脑子里有些缺氧,沈玉婉迷迷糊糊地说:“知道,我错了,景区是不允许在河里游泳的,我刚刚才看见那个警告牌。”

“我会管这些个有的没的?”陆少光头痛的不行,她的智商可不可以再高一点啊?

沈玉婉眯着猫眼看着他。

“我怎么能允许你在杜易修面前穿得那么暴露?”他没好气地敲敲她的脑袋,“还教你游泳呢,想泡你才是真的!你到底长没长心眼?记住了,除了我以外,不允许你在任何男人面前露胳膊露腿的!”

沈玉婉嘴巴嗫嚅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还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心里甜丝丝的,脸上的燥热久久不褪,她羞得转过头去,嘴硬地说:“这么霸道,我为什么要乖乖地听你的话?你是我的谁啊?”

陆少光帮她扶扶花圈,一把将她压在绿油油的草坪上,他高挺的鼻梁挨着她的小俏鼻,炽热的呼吸都铺洒在她的脸上。看着她呆愣的傻样,陆少光摩挲着她的红唇,给出了答案,“我是你男人,你唯一的男人。”

接着,他不由分说,又把她压在那里狂乱的亲吻。

韩琦看到陆少光消失不见,瞬间没了搔首弄姿的心情,她上了岸换好衣服后坐到程碧玉身边。

两人谈论了一会儿,都是围绕着最近陆少光对沈玉婉的态度,韩琦的嫉妒是丝毫不掩饰的,程碧玉相对淡定一些,其实她也不淡定,只是情绪不太外露而已,玩儿阴的,她不比谁差。

注意到刚刚陆少光和沈玉婉是一前一后离开的,韩琦纳闷极了,天天神神叨叨的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定是沈玉婉又勾引陆总,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那个女人,看着清纯无敌,其实心眼儿比谁都多,成天用她那副柔弱样儿,博得男人的喜欢。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就连杜易修都对她有意思,刚刚沈玉婉不愿下河,他很失望呢!”韩琦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嫉恨地对程碧玉说。

程碧玉微笑着说:“你小声点,别让杜易修听见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你除了抱怨,还能怎么样呢?到倒不如做点有用的。”

韩琦动作顿了顿,凑在她耳边,做出一副姐妹亲近的样子,“碧玉,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程碧玉的脸上闪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她轻飘飘地说:“我比谁都讨厌沈玉婉,如果我们再不有所行动,恐怕秘书处经理的位置就是她的了。钟晴肚子大了,等她做不了,就会推荐合适的人选接任她。陆总现在越来越信任她,等她做了经理,我们俩就要给她当打杂的,被一个专门不对门,资历浅得不行的臭丫头使唤,我现在闭着眼睛想想,就觉得很想死。”

天哪,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韩琦急了,忙问:“碧玉,你有什么好主意,你倒是说啊!我才不要被沈玉婉使唤,想想都会怄得要死。”

程碧玉笑笑:“那要是出了事,你也要承担责任的,可不能都往我身上推。”

韩琦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我不是那样的人!没事的,整整她,给她点厉害尝尝,免得她得意忘形,我们谨慎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两人絮叨了一会儿,阴谋酿成。

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差不多要回旅社去了,陆少光要回去用电脑开一个视频会议,杜易修要回去打电话,旅社那边信号好一些。

韩琦问沈玉婉:“你一天都蹲在地上,弄那些花花草草,你是不是对那些特别感兴趣?”

一提这个,沈玉婉就特别开心,她拿出旅行包里的植物标本,朝程碧玉和韩琦晃晃,“喏,这是我专门带过来的,我特别喜欢做植物标本,那些叶子形状各异,我好喜欢啊!”

今天收集了好多呢,陆少光也帮她采摘了不少,他以前参加过野外军事训练,所以对这些草本植物有一些研究,还告诉她哪些是比较珍稀的,哪些是有毒的。

程碧玉和韩琦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得逞和算计的光芒。

陆少光催着几个女人离开,沈玉婉却匆匆跑过来,“陆总,你们先回去吧,听说再翻两座山就是莲花峰了,那里有很多稀奇的东西,我想过去看看。”

陆少光皱眉,直觉不同意,“还要在这里停留两天,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太阳马上就下山了,明天再说!”

沈玉婉就知道他会反对,好像她说什么他都要反对,今天偏偏就要自己做主!

“我不管,我就要去,听说那里有好多不常见的植物,我要是不去看看,我今晚会兴奋地睡不着的。程碧玉和韩琦会和我一起,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们就是去看看,不会耽误很长时间,保证在黄昏的时候就回来。”沈玉婉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少光还是不同意,几个女人结伴,她又是最柔弱的,有什么好放心的?

要不是看还有另外几个人站在不远处,沈玉婉真的是要骂娘了,她好说歹说,唾沫都要用完了,他大少爷的这才点头,皱着眉头叮嘱:“记住,只是先去看看,确定地点了马上回来,晚上七点太阳就会完全落下,要注意时间。”

三个女人上路了,又爬了两座山才到莲花峰,韩琦累得想死,要不是想到可以好好整整沈玉婉,她就没有动力往上爬了。

到了山顶,沈玉婉开心的站在边沿处,俯瞰一望无际的青峰山景区,入眼皆是绿色,烟雾缈缈,流云飘动,金黄色的太阳斜斜的挂在那里。

韩琦累得掐着腰喘息,程碧玉扶着她,用下巴指了指沈玉婉的背影,冷笑着说:“听说莲花峰的海拔足足有两千米,这个傻女人,胆子够大的,竟然就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就不怕突然起大风把她吹下去?”

韩琦累得肋骨有些疼,半弯着腰,奇怪地看着陈碧玉,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程碧玉笑笑,却掩不住阴狠的气息,“这个山峰足够高,摔下去绝对会一命呜呼。”她转头看着韩琦:“怎么样?你敢不敢参与?”

韩琦震惊了,呆愣愣的,半天才摆手说:“天哪,你在想什么?那是杀人,没必要吧,你怎么敢这么说?”

程碧玉不以为然地说:“到时候就跟说是她自己往边沿跑,不慎失足,掉落万丈悬崖,这怪得了谁?”

韩琦沉默了,这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想过杀人,可程碧玉说得没错,这是个简单的,一劳永逸的方法,沈玉婉那傻女人还在沉浸在那里,她们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永远的解决这个大麻烦!

得到了韩琦肯定的回答,程碧玉决定亲自动手。她面无表情,缓缓地走向悬崖边。

沈玉婉,你知道你有多贱吗?我恨死你了!在你来之前,我每天尚且有一些和陆少光接触的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很满足了。而他对我也器重,有几次还夸奖我呢,我那么开心,那么激动,以为自己可以更加靠近他,可是你这个幺蛾子突然出现了,毁了我所有的美梦。

我谈过恋爱,我可以清楚地判断陆少光看你的眼神有多痴恋和执着,你根本没有什么长处,凭什么得到那个男人的青睐?我为了他失去了一切,我抛弃了我的初恋男友,我付的代价太大了,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

沈玉婉屈起膝盖坐了下来,贪婪地呼吸着山间的清新空气,程碧玉靠近她,在她身后蹲下身,狠了狠心,正要推她的背,沈玉婉突然笑着转身:“你们也可以过来坐着,这样看风景很舒服哎!”

“诶……碧玉,你在做什么?”沈玉婉奇怪地看着背后的程碧玉。

“哦,我看见你背上有一只虫子,想帮你弄下来的,喏,你看。”程碧玉果真从她背后拿下了一只虫子。

韩琦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山坡上有很多形态各异的植物,叶子也是千奇百怪,沈玉婉兴奋极了,看来真是来对了,她一定要多采集一些标本回去,才算是不虚此行。

韩琦和程碧玉不停地把沈玉婉往更深更偏僻的山沟里引,傻傻的她不知道厄运正在临近。

“算了吧,有好多呢,我明天再来,一定要搜集个过瘾!今天不行,陆总说让我们早点回去,不然不安全。”沈玉婉的手抚过几株花草,恋恋不舍地说。

陆总,又是陆总!你就会炫耀陆总对你有多好是吧?不让你死,也要让你吃点苦头!

韩琦指着前面的山谷,“我听说前面那个山谷有好多植物,花朵也多,不然也不会叫蝴蝶谷了。”

沈玉婉一听,禁不住诱惑,又往里面进了。

这一次,韩琦和程碧玉没有进去,而是赶快离开,顺便带走了那张必备的青峰山景区地图。

沈玉婉欣赏够了,转头却发现韩琦和程碧玉根本就不在,她没有多想,因为她们俩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再往回走,还是没看见那俩人。

她这才有些慌了,这时候才感觉这山谷空旷得吓人,抬头已经看不见太阳了,而且天空突然有些阴沉,乌蒙蒙的。

她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着,大声地喊程碧玉和韩琦的名字。

匆忙撇下沈玉婉的俩人,脚步都是一顿,韩琦隐隐听见沈玉婉着急的声音,心里不知道什么味道,有得逞的畅快,可更多的是无法忽视的恐慌。

程碧玉看出了韩琦的动摇,她冷笑着说:“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能听见她的声音,看来我们把她甩得不够远,得加快速度了。”

沈玉婉确信她跟那两人走散了。怎么办?天马上就要暗下去了,她得马上赶回去。可是这个地方是哪里她根本就不知道,踉踉跄跄地爬到一个高点的山坡,往四周一看,全是山头,是草坡,一点印象都没有,根本就不熟悉。她过来的时候跟着那俩人,兴奋地要搜集植物标本,哪里想到要记路啊?

对了,地图,她怎么把地图给忘了,如获救星,沈玉婉慌忙放下旅行包,找了找,忽然想起地图早就借给程碧玉了,所以是她在领着她。

她拿出手机,试着给陆少光打了个电话,可是,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果然没有信号,杜易修就是为了打电话才提前回旅社的。

她忍不住情绪低落,哭丧着脸把手机收好,突然很后悔没听陆少光的建议,明天还来得及嘛,她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呢?

天气好像不太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不对,不是落下去的,是被乌云遮盖住了,成群的燕子低低地飞,空气不再那么清新,窒闷得厉害。她在心里哀嚎,看这情形,不是要下暴雨了吧?

沈玉婉试着安慰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来时的路。她每条路都走一段,可每次都无功而返,如此来回折腾了一个小时,仍找不到回去的路。

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还没完全黑,但是却渐渐变暗。沈玉婉忍不住慌了神,上山下坡的,她疲惫极了,饥渴交加,被困在山里,而且还要面临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心里寒意透彻。而且此处荒僻,人迹罕至,游客很少有来,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摸着黑行走,她不得不把眼睛睁得老大,可为了不踩空,她还是拿出手机照明。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很不寻常的丝丝声,非常细微,可在这种相对安静的环境中,这种声音就变得特别渗人。沈玉婉猛地顿住脚步,心揪得特别紧,慢慢回头,那种窸窸窣窣,穿草而过的声音更加明显。

好像,好像能猜到那是什么东西,沈玉婉狠狠咽了咽口水,用手机往那里照了照,果然看见高高的草丛不停地晃动,底端正有东西快速穿过。

沈玉婉惊叫出声,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冒,她吓得连续往后退,没注意到背后是一个山坡,趔趄了几下,还是因为重心不稳栽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沈玉婉摔下了七八米高的山崖,还好下面没有什么大的石头,她滚下来的时候头部没有收到撞击,只是浑身都很疼,皮肤都被划破了,火辣辣得疼。

哀嚎着坐了起来,手机找不到了,身上好像进了很多土渣子,难受死了。沈玉婉忍不住红了眼圈,站起来抖抖身体。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像掉落悬崖这种影视剧中的桥段,居然如此真切的发生在她身上。

继续摸索着往前走,突然天空电闪雷鸣,沈玉婉猛地抬头,天哪,真的要下雨了。

还没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雨就噼里啪啦地下了下来,刹那间,狂风大作,吹得她差点站不住,一颗颗说不出来名字的树木也摇摇晃晃,有的已经被折断了腰,一片惨状。

地下很快一片泥泞,球鞋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趔趄了一下,沈玉婉又摔了一跤,泥巴沾了一脸,狼狈极了,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狠狠地拍地,绝望又无助。

程碧玉和韩琦站在里旅社不远的地方。程碧玉摘下帽子,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用帽子扇风。太闷热了,她抬起头看看天上快速移动的乌云,嗤嗤地笑了。真是天助我也,快下暴雨了吧,一定让沈玉婉那贱女人吃尽苦头!

韩琦拍拍她的肩膀,“哎,这不是快到了吗,干嘛要在这儿歇?快回去吧,我想赶紧洗个澡,太热了。”

程碧玉继续扇风,眼睛都不眨,凉凉的说:“你有没有脑子呀!这么早回去干嘛?我们跟沈玉婉走散了,肯定要找找她,晚点回去,不然陆总那里没法交代,懂?”

韩琦一脸惊异地看着她,突然觉得程碧玉这个女人,她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

俩人耽误的时间够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回去跟陆少光汇报。

陆少光一脸的不可置信,愣愣的坐了下来,电脑那边的部门高层都很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他一把将电脑合上,阴狠地瞪着韩琦和程碧玉,冷冷地警告道:“你们俩最好没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会让你们死得很惨!”

众人都明了,陆少光这是不打算隐藏他对沈玉婉的心意了。

程碧玉一脸的坦荡荡,虽然心里嫉恨得要死,可还是装作光明磊落的模样。韩琦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当时就露出心虚的表情,畏畏缩缩的样子。

眼角抽了抽,陆少光狠狠地一拍桌子,火大的起身,一巴掌朝韩琦脸上扇过去。

“啊……”韩琦尖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恐惧地看着陆少光。

“我从来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打心狠手辣的贱女人!韩琦,你死定了!”

韩琦大惊,陆少光在黑帮的所作所为令人闻风丧胆,他会怎么对自己呢?

她哭泣着跪着爬过去,拽着陆少光的裤腿,“陆总,不是我,不是我啊,是程碧玉,是她出的主意,我根本没有参与啊!陆总,你冤枉我了。”

程碧玉面不改色,直直的看着陆少光,“陆总,您要相信我,我跟着您有一年多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她指指韩琦,“回来的时候,她跟我说沈玉婉在前面的一个地方等我们,等我们赶过去,根本没有看见她人,我急得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也不知道。我们找了一会,还是没找到她,韩琦不停地说沈玉婉肯定自己回来了,可是回来却没见到她人。”

韩琦脸色突变,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程碧玉,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不停地摇头。

程碧玉痛心的指责韩琦:“玉婉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害她?平时你一下班就急着去逛街,都是她主动替你加班,你总是偷工减料,她却得干几个人的活,你居然还这样对付她,你真是太冷血了!”

韩琦眼神变得嗜血,作势就要起身跟程碧玉撕扯,陆少光拽住她,大吼道:“够了!再闹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韩琦不甘心,冲程碧玉大喊大叫,像个疯婆子一样,“程碧玉,你才是最最阴狠的那一个,你这种暗地里给别人使绊子的才是最可怕的,枉你天天装得像个正人君子,吴杨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你呢?”

程碧玉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陆少光头痛地抚额,给殷离递了个眼色,殷离迅速把韩琦拉下去了。

陆少光站在窗外,正在思考对策,他暗暗警告自己,冷静,要冷静。

窗外一片漆黑,天昏地暗,气氛窒闷,如一张无形的网,一下子把整个青峰山笼罩在黑暗之中。

突然一阵北风吹来,一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

“Shit!”陆少光低咒一声,“殷离!你马上集结黑星会的人,迅速赶到青峰山,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找不到沈玉婉,你也别回来见我了!”

“是,老板!可是,B市是内陆地区,黑星会在这里没有势力范围。”

“蠢货!那就马上把A市的人空运过来!”陆少光暴喝。

殷离迅速开始安排,黑星会总部接到消息,立即开始行动,开动陆少光的私人飞机,集结了将近500人,黑压压的一大片。

到达B市上空,天气十分恶劣,根本不宜飞行,后来经过陆少光的命令,殷离指挥飞机在B市飞机场强行着陆,众人换乘直升机,几百人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采取低空飞行,在相对安全的地带空投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人在直升机上进行高空探照,搜索沈玉婉的踪影。

与此同时,殷离也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青峰山景区的安全工作人员也出动了,很多人披着雨衣,拿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山路上行走。陆少光甚至发动了青峰山当地的百姓,“率先找到沈玉婉的人,重酬一亿人民币!”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很多庄稼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这么多钱,他们对青峰山十分熟悉,知道怎样应对复杂的地形和极端的天气,于是大着胆子出门寻人去了。

陆少光一直没有放弃拨打沈玉婉的手机,可是永远是一个结果:无法接通。

杜易修目睹了陆少光的疯狂举动,他沉思着,把很多事情串联起来想想,终于确定他们之间没那么简单。

究竟是到哪一步了呢?

他也是心急如焚,可却没办法像陆少光那样果断,当听到陆少光强行把直升飞机开进景区以后,他确定他疯了。

“陆少光,你怎么能这样干?这太疯狂了,你会害死很多人的,你理智一点,或许玉婉已经找到了躲避的地方。”杜易修建议道。

外面又是一阵闪电和轰隆隆的雷声,陆少光盯着窗外的密密的雨帘,眼睛猩红,本来情绪就处于临界点,杜易修的话就成了导火索。

他暴怒,一把揪住杜易修的衣领,狠声狠气地说:“你他妈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不关心她就别叫得这么亲热,杜易修,我明明确确地告诉你,沈玉婉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别怪我不给杜老爷子面子!”

杜易修也是一米多高的个子,硬是被他拽得重心不稳,他对沈玉婉也是认真的,只是没有像陆少光这样失去理智。

他扯了扯衣服,刚想反驳,却听到陆少光电脑里的声音:凌晨一点左右,青峰山大溪谷一带发生重大泥石流灾害,当地居民在下游发现游客尸体,目前死伤人数不详。

陆少光突然大口喘气,他揪住殷离,“派出去的兄弟们有消息没有?”

殷离也知道事情非常严重,“暂时还没有。”

他突然暴喝一声:“给我拿雨衣和手电筒,快去!”

殷离觉得这太疯狂了,陆少光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重要,岂能轻易冒险?

“老板,您要三思而后行,危险的事交给我来做吧,我去找,一定把沈小姐带回来。”殷离强烈建议。

陆少光气得一把挥掉了桌上的电脑,指着殷离大骂道:“我他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你是不是连我的命令也要违抗,信不信我毙了你?”他说着已经把枪抵在了殷离的脑袋上。

杜易修走过来,一脸的决然,他按下了陆少光的手,平静地道:“少光,我们来定个协议。”

陆少光收起了枪,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你先找到沈玉婉,那个妞就归你?”

杜易修憋着一股气,陆少光接过殷离递过来的雨衣,道:“你别做梦了,一定是我先找到她,就算她人没了,她的尸体也归我!”

杜易修暗暗咬牙,“你怎么这么恐慌,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

陆少光停住脚步,凉凉地说:“你还算不上我的对手,你的威胁力太小!”

陆少光装备好之后,冒着大雨出发了,踏上了泥泞的土地。

殷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回头劝杜易修:“杜少爷,希望您能想想清楚,陆家和杜家的长辈从三十前就合作打拼,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闹翻脸。陆总就是这样的性格,看上的就一定会得到手,你跟他争,一定会头破血流,要是闹开了,杜老爷子和陆夫人都会为难。您自己想想清楚吧。”

殷离说完就跟上了陆少光。

杜易修捏紧了拳头,冲殷离大吼:“我才是认真的那个,陆少光只是想玩弄她。我不会放弃的,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沈玉婉浑身被淋得湿透了,山里太冷了,她冻得浑身哆嗦个不停,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洗个热水澡了。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沈玉婉使劲全身力气,拽下了一支被压断的树枝,以此为拐杖,艰难地在泥泞的山间行走。

隐隐听到前面的河谷地区有人声,沈玉婉摸索着淌了过去,山间没有月色,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河水有不断上涨的趋势,且水里混着稻草、泥土之类的。

“丫丫,再使劲一点,一定会出来的。”有男人在说话,好像还很吃力。

沈玉婉猜测也是被困在山间的游客,她凑近了去,大吃一惊,竟然是一个女人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腿。

听到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男人也吓了一大跳,一转身,看见陌生的女人。

沈玉婉急切地问:“她怎么样了?腿被压了多长时间?”

年轻男人看起来很狼狈,“这是我女朋友,刚刚经过这里,那一会儿有急流冲过来,冲击力极大,她不小心就被这块移动的石头压住了腿,到现在都无法松动。我真怕再耽误下去,她的腿就会废掉,可我实在移不动。”他说着甚至开始呜咽。

自然是要帮忙的,沈玉婉跑到另一头去鼓励那个女孩子,然后放下旅行包,把衣服都捋起来,要帮男人把大石头抬起来。

他们两人都使尽了力气,可是这石头体积太大,根本就纹丝不动。好不容易移动了一点点,却因为方向不对,使被压的女孩更痛苦,甚至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沈玉婉知道,并不是因为有多疼,而是那种给了希望,又面临绝望的境地。

她累得腰板都快挺不直,喘息着说:“现在不能硬来,只能智取,都冷静一点,现在雨又开始下大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另一波洪峰,只能等那个时候,借助外力来推动这块大石头。”

男人有些不满,抱怨道:“你刚刚也说可以把它移开,可是却把我女朋友压得更紧,她有多疼你知道吗?”

沈玉婉心里咯噔一下。

躺在地上的女孩止住了哭声,她拽拽男朋友的手:“你别这样说,人家也是想帮帮我,都是落了难的,她又没有这个义务,你怎么好去责怪别人?”

男人再次检查了一下女孩的膝盖处,又湿了眼眶。“怎么样,还有没有直觉?”

女孩虚弱得笑笑:“有,还能感觉到疼呢?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等明天天亮,肯定会有救援队的。漫漫长夜这么难捱,你给我唱首歌吧,读大三的时候,你在光棍节上唱的《唯一》。”

男孩突然就喷笑了,女孩也笑了,估计是回忆起了一些搞笑的事。沈玉婉看着他们苦中作乐的样子,心里隐隐泛起渴望。

“我的天空多么清晰,透明的,全都是过去的空气……oh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男孩开始唱情歌,声音还有些喑哑。

沈玉婉静静站在一边,听到那歌声,她只觉得鼻头泛酸。她也处于困境中呢,却没有另一半给她安慰,给她力量。

陆少光在做什么呢?他会担心她吗?马上就有新一轮的暴雨了,只怕他不可能冒着泥石流和滑坡的地质危险,在茫茫的大山里找寻她吧!

暴雨很快再次降下,下得越来越大,女孩劝着男孩:“你们到那边躲躲雨吧,这样淋着不难受吗?”

那男孩把衣服搭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对沈玉婉说:“你去躲躲雨吧,我就不去了,我要陪着我女朋友。”

沈玉婉感动极了,她走过去也像男孩那样坐在泥泞的地上,“不,我也不过去,我们一起等洪水来,一定可以把你女朋友救出来。”

男孩感激地点点头。

时间艰难地过去了一两个小时,听到异常声音,沈玉婉睁大了眼睛,注意到河谷拐弯处有携带着大量泥沙和树枝的水流涌过来,她惊叫:“我们都要注意了,现在还有点小,再过一会儿,可能就会有山洪暴发,要把握好机会!”

男孩也高度警觉,时刻注意拐弯处的洪峰,那模样看起来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