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辜智军绝情伤妻女 江英病悲剧又上(1 / 1)

杏雨烛泪 杏园秋雨 1748 字 4个月前

辜智军绝情伤妻女 江英病悲剧又上演(2)

这天吃过晚饭,子沐便心事重重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整理着东西。差不多再过三五天,她就要告别爹妈,告别奶奶,去南京石头城中学报到正式上班了。她忽然觉得特别地难舍这个家,难舍爹妈和奶奶,即使当初出嫁也不曾像现在这么地难舍。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而不想去了。她抬头望了望房间里那幅放大了的她披着婚纱与辜智军相依在一起的结婚照,泪水不由泉涌而出,竟然泣不成声。

为了辜智军,她李子沐做出了多少又多大的牺牲啊!结婚这几年,她几乎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有的只是屈辱与痛苦;她顾了工作还要顾孩子,含辛茹苦靠着爹妈和奶奶的帮助,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可辜智军不但不知她,不疼她,反而背着她做了那么多肮脏得难以见人的事来,这怎不叫她心痛、心伤得直要滴血呢?又怎不令她气恨难消,酸泪难禁啊?!

辜智军啊辜智军,那些事你怎么做得出来的啊?你知道作为你这个军人的妻子,我这几年是怎样生活过来的呀?你知道你还有一个活泼可爱十分渴望着父爱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忍心,又怎么可以去做那些事啊?你是一个混蛋!你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女儿,你更对不起部队和组织!你不配做丈夫,不配做父亲,更不配做军人和党员!部队和党组织不应该有你这样的人!李子沐突然将那结婚照镜框摔在地上,在房间里疯了般地哭着叫骂着。这对一向文静的子沐来说,这种状况是她平生的第二次,而且都是因辜智军而发生的。

哭骂声和玻璃的摔碎声惊动了杏雨和晓雪,也惊动了正在拿东西给若蓉吃的老太江英。他们都吓坏了,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急忙奔向了子沐的房间,江英的脚虽不好使,又有若蓉在身边,但她放不了心顾不上杏雨的劝阻,也拄着拐杖,牵着若蓉跟在杏雨夫妇的身后急急地赶了来。他们推开门,只见子沐伏在床上在伤心地痛哭。小若蓉见状,一下子便也吓哭了。她忙奔到子沐的身边,一个劲地哭着叫妈妈。子沐这才抬起了头,转过来把若蓉紧紧地搂在怀里,边揩泪,边哄着若蓉不让她哭。这么地发泄了一下后,子沐那因憋着气与恨而堵得慌的心似乎也缓解了许多。因此当奶奶、爹妈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她便轻轻地说了句,就是心里堵。江英让她有什么话就跟爹妈说,不要闷在心里,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蓉蓉想。江英老人的话似乎触到了子沐的痛处,她再一次流下泪来,并终于向爹妈,向奶奶讲述了三天前去参加小方婚礼在她那一桌所发生的一切。到了这时,杏雨才明白那天为什么尤卓亚不让她父女俩打的,而坚持要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家,并且一向活泼的她竟跟子沐一样,几乎一路上没有说话,才明白子沐这三天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真正原因;同时和妈妈江英及妻子晓雪一样,也才明白子沐方才为什么会伤心痛哭,为什么会气恨到这种程度以致疯一般地叫骂并摔碎了结婚照镜框。

子沐说,明天辜智军就回来探亲了,她如果今天不再发泄,再这么堵在心里,那么明天他回来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情景,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呢。她还说,要不是为了若蓉,为了若蓉有一个完整的家,她是这辈子再也不愿见到辜智军了,但如这样下去,她却又不知该与辜智军怎样地去面对今后的生活,毕竟辜智军还能不能回心转意,还能不能痛改前非,尚是一个未知数,毕竟这个家也不是靠她一个人所能维系得了的啊!

子沐的话说得不无道理,也确实是肺腑之言。江英老人只是劝,要子沐不要想得太多,先朝前摸着过,能将就则将就,伢儿要紧,伢儿领大了,到时他辜智军头上的水也干了,说不定苦日子也就熬过来了。她要子沐待辜智军还得好好的,并要求杏雨和晓雪也都得这样。她说人家卓亚说得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做傻子把他推送给别人,要拉住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松手,万一到了那一步,还是那句话,不后悔,那是他辜智军没福气,他也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天老爷也会报应他的。

沉默了半天的杏雨这时插了话,他要子沐听奶奶的,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也为了辜智军,都必须去这样做。晓雪同样是这样认为。她说,也许以后到了南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能调去南京多不容易,孩子以后也可以在南京上学了,条件再好不过了,他辜智军应该知道的,以后即使他转业了,也不用愁,南京有房,家在南京,夫妻俩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那是让人羡慕煞的生活,他辜智军如不珍惜,那是脑子进水了,是他找死,也就真正像奶奶说的那样会遭报应的了。

“但愿如此吧!我听你们的劝,就先按你们说的办就是了。时间不早,你们赶紧回房去休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子沐看了看表,见时间不早,便边说边过来搀江英。晓雪这时则去拿了簸箕来把那碎玻璃扫了。

杏雨一直没多说什么,但他在心里则深深地为子沐的婚姻担着忧,他甚至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可怕的预感。其实这种担忧,这种预感自子沐与辜智军举行婚礼的那天就已经隐隐地浮在他的心头了,并一直延续到现在。他所做的只是想尽力地挽救,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这会,他望着晓雪扫那地上的碎玻璃,望着那已受了损坏的子沐与辜智军的结婚照,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他又轻轻地将那已被晓雪放在一边的照片放进柜子,这才和晓雪一道慢慢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辜智军果然于第二天的下午回来度探亲假了。傍晚时分,他到了杏雨家。杏雨和晓雪一如以往,忙着去准备菜肴,老太江英则习惯性地去摸她的烧火灶,去帮晓雪做做下手。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子沐也只是让若蓉去叫爸爸,可小若蓉却怯怯地不肯去。倒是辜智军主动来逗她,慢慢地若蓉也就与他粘在了一起。子沐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只是鼻子发酸。她怕控制不住,便也跑向厨房,然后坐到老太江英那里,跟老太一块儿择菜去了。

吃晚饭时,杏雨对辜智军说:

“智军啊,再过三两天,子沐就要去南京上班了,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有几件事你得先要考虑,设法去做一下,以帮子沐解除后顾之忧,保证她到新的环境能安心于工作并做好工作。毕竟到了南京的新学校,脚踏生地,眼观生人,要有一个适应过程的。你说是不是啊?”

辜智军边吃边逗着孩子,头也没抬只是漫不经心地说:

“我听着呢,到底要我考虑什么,去做什么,你讲就是了。”

“我问你,你们在南京买房和子沐去南京工作的事,以前你说这事由你跟你父母讲,那你讲过了吗?子沐去南京之前要不要去向你父母道个别呢?还有子沐现在的工作单位离当初买的房距离太远,上班很不方便,想将买的房租出去,以后再在学校附近租个房,这事你也得给办一下,所以我打算让子澍回来提前两天接你们去南京以早做准备,这就是我要你考虑和要你做的,不知你有没有想到这些,或者是不是早就有了什么安排……”

“我能有什么安排?你们不都安排好了吗?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向我的父母交代。不瞒你们说,我是从我家里来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早已知道了一切。我父母明确对我说,如果我们去南京,那就是我抛弃了他们,就要把家族的人都请来讨个说法,以后和我一刀两断,要么就是我与子沐离婚。所以,现在我是焦头烂额,真不知该如何办是好。”辜智军没等杏雨说完,突然接过来讲了这一通让人颇感意外而十分吃惊的话来。

“当初买房时,你不是说好你父母那里你自有办法跟他们讲述一切,保证一切都平安无事的吗?再说买房也好,我工作调动也好,一切不都是为的你吗?不都是你要求的吗?我在老家工作得挺顺心的,也挺有发展前途,已是大市的“教坛新秀”了,我发什么神经非去南京不可啊?现在一切倒好,我过五关斩六将得到了人家的认可,被人家作为人才引进调到了南京,一切手续都已办好,你却反而不痛不痒,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说出这样的话,弄出这样的事来,竟然说一切都是我们安排好的,你已无法向你的父母交代!你说这样的话,你还有一点良心,还有一点人性吗?”子沐听了辜智军的话,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不料辜智军忽地起身,桌子一拍说:

“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反正这事我是没有办法了。”

说完,辜智军竟离席扬长而去,任杏雨怎么喊,小若蓉和子沐怎么哭,他也没有回头。于是晓雪跑过去也和子沐母女哭在了一起。老太江英更是老泪纵横叹息不止。杏雨则一动不动地呆呆地坐在那里,他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的心脏病又犯了,便抖着手从袋里掏出救心丸赶紧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