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同盟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包月只觉得浑身都快散了架,回想一下自出了师门之后就再也没有经历过昨夜那样高强度的运动,跳下床,包月稍微做了几组热身动作,酸痛感才减轻一些。
本来包月是想给包子卦个电话寻求帮助的,却在这时听到从隔壁传来一些声音,禁不住好奇,包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贴在痞三房间的门上仔细听了会儿,试探性的推开一条门缝。
房门被从里面上了保险链,仅能推开一指宽的一条缝隙,勉强可以看到痞三的半个身子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些奇怪的玩意儿在鼓捣些什么。
有毛笔,有墨水,有符纸,有罗盘,还有一些包月不认识的东西。
好奇心的趋势下,包月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春生走了过来。
春生对包月并不太了解,只知道这是位走私大亨的女儿,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跟在痞三身边,根据多年的经验,春生轻咳两声,煞有介事的打了个招呼,"包小姐,这么早就醒了,要不回去再睡两个小时?距离天黑可是还有一段时间呢……"
春生打招呼是假,想将这个情况报告给痞三才是真,果不其然,痞三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起身打开了保险链,道:"春生,你带包小姐去前面找点儿乐子。"
说罢,痞三转身又坐了回去。
"请吧,包小姐。"春生微微笑着,做出个请的姿势。
"不必了,我有事情要跟三哥说。"包月撇撇嘴,狠狠瞪了春生一眼,不等痞三发表意见,闪身进入了房间。
紧接着,啪的一声房门关上,包月为了表示对春生这个"二五仔"的谴责,特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关门,着实将毫无准备的春生吓了一跳。
撇撇嘴,春生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包月总算看清楚痞三摆弄的那些玩意儿,除了笔墨纸砚与罗盘之外,估摸着还有三件东西,其中包月只认识龟壳,其他两样压根没见过。
托着下巴,包月在一旁观察了许久,这才忍不住问道:"三哥,你在干嘛?"
"占卜。"痞三头也不抬的说道,"一觉醒来,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所以就要占卜。"
痞三是个相师,理论上他可以为任何人看相并演算运势,甚至逆天改命,却不能将这些施加在自己身上。
医人者不能自医,倘若算命的都可以为自己看相,那干嘛还会做算命这一行?随随便便找个绝佳时机便能一跃上枝头,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
原因是因为相师这一行本就泄露过多天机,对于他们的命运,天道保护的格外严密,强行窥破也不是不可取,只是要做好被雷劈的准备,一道天罚下来绝对能把人劈的外焦里嫩,痞三是没胆量去挑战天道威严。
所以,就痞三目前所知的方法中,占卜是唯一可取的,虽说最后结果会稍有些偏差,总好过没有。
"哦。"包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你确定这样一边看书一边占卜没问题?"
痞三的占卜手法并不纯属,每一步都要在书中做过查证才能完成,这是比临阵磨枪更赤果果的临时抱佛脚,着实让人头疼。
"相师分很多种,我的专业并不是占卜,所以……"痞三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包月,微微一笑,道:"应该不会出问题,以前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包月没有说话,对着痞三竖起一根拇指,表示赞赏。
静静的看着痞三的占卜过程,包月全程都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什么惊艳的画面,只可惜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玄乎,痞三只是拿着龟壳与铜钱来回摆弄,好大一会儿,直到包月打哈欠的时候,痞三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呼,好了!"
"呃……"包月赶忙会审,问道:"怎么样,算出什么了么?"
"抛开那些模糊不清的,可以肯定一点。"痞三活动着手腕,面带喜色,"今天我要遇贵人,十成十的大贵人!"
"那战斗结果呢?"包月追问道。
"没算出来,天机不可泄露。"
"哦。"
"……"
接下来的时间,痞三带着包月在前台品酒,老板临走时候肯定没想到这一点,将整整一个吧台的酒饮留了下来,总价值以十万计,这才取义的成分在内,痞三确实见过不少凶险的大场面,但每一次都有人出面帮他摆平,要么是修罗刀,要么是柳如风,很少有痞三一人从头做到尾的时候,他也确实应付不来。
如此安慰,与其说是在安慰包月,不如说成是自我安慰,痞三一直都没有放弃,哪怕是那天午夜,暴雨街头,被锋利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
包月仔细品味一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痞三先开了口,道:"你有功夫陪我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看看老方怎么样,要是没死就替他换了药。"
"哦。"包月撇撇嘴,乖乖的起身朝休息区走去。
痞三坐在原处继续畅饮,一瓶85度伏特加很快喝到了底,在痞三想开第二瓶的时候,一个小弟从远处走来。
"三哥,门口来了一人,点名说要找你。"小弟恭敬的说道。
"年轻人?"痞三以为是杀破狼,掐指算算,最近几天也该放出来了。
"不是,是个老头子。"小弟摇摇头,道:"他有九根指头,跟个乞丐似的,莫不是传说中的九指神丐洪七公?"
闻言,本还有些醉意的痞三一下被吓醒了,连忙道:"快快请进来!"
九指神丐他不认识,九指神相倒是有一个,如若没猜错,占卜结果中的大贵人,指的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