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黑衣人(1 / 1)

恶梦之旅 迷墙 1895 字 4个月前

黑衣人

他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那把闪着寒光的刀上。可这是哪里?难道是地狱?钟文起身四处看着,左右两边都是水泥砌成的墙壁,而前后似乎是望不到边的通道。他向前走了几步,出现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空气中充满了湿气混合着各种异味。钟文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上面散落着几张报纸。一个黑色的大标题吸引了他:“年轻男子凌晨惨遭袭击,横死街头。”

钟文急忙抓起报纸,接着昏黄的烛光看下去。

本报讯:本市今日凌晨时分,在青年路发生一起血案。一男青年被人袭击,当场死亡。据悉,死者为青年大厦住户,有目击证人称发现疑犯容貌。警方已介入调查,本报将继续关注案件的侦破情况。

钟文清醒了起来,想起发生过的事情,陈青林死了。那些鲜红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他发了疯的吼叫,用力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起来……

眼泪流光了,钟文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眼神里暗淡无光,呆呆的看着地面。他想站起来,但眼前一阵漆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仿佛有一个人在看着他。钟文睁开眼睛,依然是一片黑暗。奇怪的是自己又躺在了床上,他急忙下床,跑到前面。什么都没有动过,只是桌上的报纸换了。他快速的抓起报纸,四处寻找着,终于一则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报讯:昨日于青年路发生的血案有突破性进展,警方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进行调查后。快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现嫌疑人在逃,警方已发出通缉令,并提醒广大市民:小心谨慎,发现线索即可拨打报警电话。

上面还有一张犯罪嫌疑人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钟文本人。

短短的几天,自己居然成了杀人凶手,通缉犯。钟文一阵绝望,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意志已经完全崩溃,就像断了弦的琴一样。他眼前不断的浮现出陈青林死前惨不忍睹的样子,然后痛苦的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

他并没有发现,在茫茫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钟文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似乎现在已经没了这个需要,但他的体力也到了极限。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想要回忆起发生的事情:先是陈青林倒在自己怀里,然后被王先生的人拉上了车,接着一顿暴打后,留下一人要杀他,然后自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在这里……其他的没有任何记忆。钟文猛地起身,疯狂的往前跑。但跑了不知道多远,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好像这里并没有尽头。他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根本没有力气再跑下去。接着,眼前闪出无数的小星星。然后头一歪,腿一软,瘫倒在地。

恍惚中,一股诱人的香味飘来。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还是一片黑暗。钟文起身仔细的闻着,香味更加浓烈,不是做梦,就在这附近。他吞下口水,就在原来的地方,有一点点火光在闪烁着,就是从那里传来香味的。

钟文急不可耐的想跑过去,但刚一抬腿,眼前又是金星一片。他只好慢下脚步,扶着墙朝火光走去。走近一看,桌子上有一碗颜色奇怪的肉和一瓶水。钟文吸了一下鼻子,香味就是这肉发出来的。此刻,他的胃马上收紧了,就像被人用手握成了一团。不管那么多,他抓起碗,大口的用手往嘴里扒肉,狼吞虎咽起来。几口肉下肚,另一只手举起瓶子灌水。

碗很快见了底,肉的味道很好。钟文摸了摸沾满油星的嘴巴,在椅子上坐下。胃里舒服极了,他甚至打了几个很响的嗝。不经意间,旁边的墙上映出了一个人影,有人站在后面!钟文心里一凉,装作漫不经心的拿起了盛肉的碗。接着身体如同一道闪电,快速转身,用力的砸向后面的人。

但毕竟是身体太过虚弱,即使是用了全力,这一击还是没有成功。他的手被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钟文定睛一看,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脆弱敏感的神经再次受到了沉重的冲击。

眼前不是别人,正是黑衣,黑帽,白口罩,白手套的恐怖黑衣人。

黑衣人顺手一推,他应声倒在地上。黑衣人很不客气的拉过椅子坐下,盯着他看,似乎在欣赏他的狼狈相。倒在地上的钟文,心脏急速跳动,呼吸急促。他狠狠的看着黑衣人,似乎没了恐惧。注视了十几秒钟后,钟文忽然开始吃吃的笑,慢慢的变成了哈哈大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努力的站了起来,眼里甚至笑出了眼泪。他向前一步抓住黑衣人的衣领,黑衣人并没有反抗。钟文用沙哑的嗓音吼道:“这下你满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黑衣人若无其事的甩开他的手,以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他,用一贯尖锐嘶哑的嗓音说:“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钟文咬着牙说:“是,我很想杀了你,你毁了我的一切。”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我毁了你?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救了你的小命!”钟文苦笑道:“救?这是救?自从你出现,我的一切都被你破坏掉,你居然还说是救我!”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扬起头问:“那你说,要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早就被人杀了!就算你不死,警察也不会放过你。你没看报纸吗?你已经成了杀人罪犯,而且被通缉了!”

“我……”钟文哑口无言的松开了手。他用力的抓着头发,蹲在了地上。几秒钟后,他抬头大叫一声,朝黑衣人扑了上去。黑衣人快速躲开,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狠狠的说:“你是个十足的蠢蛋,真为你朋友不值。你就没想想他的死是因为你造成的吗?我真不该救你!”说完他转身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钟文躺在地上,听到黑衣人的话,痛苦万分,心如刀割。是我害死青林的,都怪我,怪我。他不停的自责,不停的自言自语……

一股呛人的烟雾把钟文熏醒,也许是太疲惫了,他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墙上睡了过去。一团火光在不远处燃烧,黑衣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燃烧的报纸在他面前晃动,地上还有烧完的灰烬。好像他故意放火,要熏醒他。

钟文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黑衣人并不抬头看他,只专注着烧报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的糊味,但这其中还夹杂着肉的香味。果然,不远的桌上依然是一碗肉和一瓶水。肉的香味慢慢的涌进了钟文的鼻孔里,就连嘴里也抑制不住的流出了口水。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不去想。但这香味仿佛是进入了大脑,怎么也挥之不去。章伯远远听见,对二人说道:“不想那船上竟有这等的英雄豪杰!早知如此,我们可以不必来了。”慧生道:“姑且将我们的帆落几叶下来,不必追上那船,看他是如何的举动。倘真有点道理,我们便可回去了。”老残道:“慧哥所说甚是。依愚见看来,这等人恐怕不是办事的人,只是用几句文明的话头骗几个钱用用罢了!”

当时三人便将帆叶落小,缓缓的尾大船之后。只见那船上人敛了许多钱,交给演说的人,看他如何动手。谁知那演说的人,敛了许多钱去,找了一块众人伤害不着的地方,立住了脚,便高声叫道:“你们这些没血性的人,凉血种类的畜生,还不赶紧去打那个掌舵的吗?”又叫道:“你们还不去把这些管船的一个一个杀了吗?”那知就有那不懂事的少年,依着他去打掌舵的,也有去骂船主的,俱被那旁边人杀的杀了,抛弃下海的抛下海了。那个演说的人,又在高处大叫道:“你们为甚么没有团体?若是全船人一齐动手,还怕打不过他们么?”那船上人,就有老年晓事的人,也高声叫道:“诸位切不可乱动!倘若这样做去,胜负未分,船先覆了!万万没有这个办法!”

慧生听得此语,向章伯道:“原来这里的英雄只管自己敛钱,叫别人流血的。”老残道:“幸而尚有几个老成持重的人,不然,这船覆的更快了。”说着,三人便将帆叶抽满,顷刻便与大船相近。篙工用篙子钩住大船,三人便跳将上去,走至舵楼底下,深深的唱了一个喏,便将自己的向盘及纪限仪等项取出呈上。舵工看见,倒也和气,便问:“此物怎样用法?有何益处?”

正在议论,那知那下等水手里面,忽然起了咆哮,说道:“船主!船主!千万不可为这人所惑!他们用的是外国向盘,一定是洋鬼子差遣来的汉歼!他们是天主教!他们将这只大船已经卖与洋鬼子了,所以才有这个向盘。请船主赶紧将这三人绑去杀了,以除后患。倘与他们多说几句话,再用了他的向盘,就算收了洋鬼子的定钱,他就要来拿我们的船了!”谁知这一阵嘈嚷,满船的人俱为之震动。就是那演说的英雄豪杰,也在那里喊道:“这是卖船的汉奸!快杀,快杀!”

船主舵工听了,俱犹疑不定,内中有一个舵工,是船主的叔叔,说道:“你们来意甚善,只是众怒难犯,赶快去罢!”三人垂泪,赶忙回了小船。那知大船上人,余怒未息,看三人上了小船,忙用被浪打碎了的断桩破板打下船去。你想,一只小小渔船,怎禁得几百个人用力乱砸,顷刻之间,将那渔船打得粉碎,看着沉下海中去了。未知三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黑衣人金属般的声音响起:“想吃就吃,总比饿死要好!”他还是没有抬头,依然若无其事的烧着报纸。钟文告诉自己不能吃,但身体似乎不听大脑的指挥。双腿缓慢的移动靠近桌子,快速的抓起碗,扬起头囫囵往嘴里送,然后嚼个几下用力的吞下。很快吃完后,他又拿起水喝了几口。黑衣人吹了吹飘在身上的灰尘问:“老鼠肉好吃吗?”钟文愣了一下说:“什么?”黑衣人大声的重复:“我问你,刚才的老鼠肉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