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猫炸毛狗
六个人被大鸟突然的袭击给吓到,虽然闪躲及时没有受伤,却分散了力量。局势对于他们是绝对是不利,现在是大萌子衿盘踞东方,林森和伊矗立南方,奢尨站在北方,俞婕躲在西方石柱后。
大鸟尖爪一收,重重一声落在地面,正在四个方位的他们中间,脑袋两边的眼珠子可以看到全方位的视角,呆滞麻木的转动着。
“哗!”翅膀呼哧一挥,便带着斜风细雨的,子衿一抹脸上暗红的臭水,眉头皱成一个中国结。他站在大鸟的背后,残次的尾羽正巧在他面前扫来扫去。
“哗!哗!哗!”大鸟突然凄声惨叫,咕咕的仰着滑稽的小脑袋红着眼珠转圈子,呼哧展开翅膀一顿乱挥,大有要横扫千军之势。
子衿手中捏着一根尾羽,悄悄给大萌看。
大鸟打着转的找仇人,长脖子一压低,小脑袋朝奢尨站的地方冲去,奢尨嚎了一嗓子暗叫不好,这鸟是看准了拿软柿子捏啊!
不长的鸟喙尖尖的顶下来,就如一把砸小人的锤子一样吓人。那架势之凶猛,奢尨左闪又闪差点就给交代了。
好在伊那边一个不小的哈啾把大鸟的注意力又移情了。
大萌在那边又紧张的连连拍掌,俞婕从柱子后边也探了个脑袋咬牙不舍的扔了快把钱硬币来混淆视听,没想到还真是有奇效。
大鸟被搅和得一塌糊涂,差点没晕倒。两只抓地的爪子竟有些晕乎的迹象了,眼看这么个小伎俩就要把庞然大物给退下了,莫名的笛声此时悠扬而空灵的被风从四面八方带来,众人心里一震。
这次,来人好像不想手下留情。
悠扬顿挫的笛声在夜色中显得鬼魅而清冷,穿透每个人的耳膜,像是有只冰凉的手透过了衣物在你的脊梁骨抚摸了一把。
大萌反正是战栗了一下,子衿连忙拉住了大萌的手,温暖的掌心想传递自己的勇气给她做伴。
一个白色身影鬼魅般飘到大鸟的头顶,盘腿而坐在鸟顶上的一撮丹羽上,脸隐藏在白色的连衣帽中,而指尖飞速的滑动,滚滚音符盘旋在半空中,夜幕下着骇人场景让人看的心头一紧。
奢尨已经摆脱出害怕的情绪,开始骂娘了,指着怪鸟脑袋上那个装腔作势的白影就开骂,“滚你奶奶的,给你爷爷我下来!没脸见人就不要出门,出了门还拿块大白布遮脸干什么?装太平间里的尸体就不要堵活人的路!”
那人坐在阴影里冷冷的,血色雨水在他上空都僵硬转向,抬起双手继续悠扬的吹笛,眼眸却由始至终紧闭,像是不屑于和他们见识。笛声微弱尖细,却有办法穿过层层雨声钻进耳朵,像是粘稠的蜘蛛丝将他们的呼吸都紧紧挤压。
怪鸟有了人撑腰,早忘了刚才被耍得团团转的窘迫,又鸟仗主人势的“哗!哗!”叫起来,声音响亮,穿透夜空的桎梏,撕心裂肺的拉扯着听的人的耳膜。
“次-嗷!”忍不住爆粗口,奢尨急躁的扯开了袖子上的扣子,打算拼了老胳膊老腿大干一场。这人忒嚣张了。
旁人根本来不及拉,奢尨嘶吼一声便欺身上前,全然不管在庞大的鸟怪面前,他不过才它的一个脑袋大小,站在面前显得更加可怜。
鸟是随着笛声才有行动的傀儡,它似乎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笛声短促,它便进攻,笛声悠扬,它便停驻。
大萌脑子一团乱的,根本没时间去计较这个时空的战斗是不是比较魔幻,可此时看见奢尨赤手空拳的还是吃惊了一番。就算不来个奥特曼式的变身,那好歹也拿个武器吧。可是,奢尨连个木棍都没有。
鸟的短喙有力的往下啄,一下一下,奢尨便全凭双腿在躲闪,看得出他有点慌张,脚步有些凌乱,却不妨碍他虚张声势的指着鸟脑袋上的白衣人骂,“草,没胆子就不要和大爷玩!大爷只和人斗,拿只鸟来和大爷消遣呢!快收了你的破笛子下来和爷爷打一架,不然要了你的怪鸟的命,给我们几个当烤乳鸽吃!”
子衿已经把大萌扯到了林森和奢尨的身边,坚毅着一张脸要上去冲锋陷阵,还拍拍大萌的手,“跟在林森身边,我去帮忙!”
“你能帮什么啊……”大萌害怕的拉住了子衿,紧紧捏住了他的袖子,有点怕看见他去对付那么大的怪物的样子。
子衿垂下眼眸,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样子,确实显得很让人想信任,不知觉他的面庞竟长得瘦削了起来,一股子刚毅样子,脱去了小白脸的外衣。
“看我的吧!”子衿正欲撩起袖子加入战场,不料那边战况已经气数已尽了。奢尨被大鸟的喙啄得没地可躲,气恼的旋身,那白衣人倒真会点本事,单凭几眼就猜到了奢尨的罩门是脖颈,那鸟哪都不啄,竟把脑袋凑到他脖子底下翻滚。
弄得奢尨有点挫败,被得急了,咬牙就变了身。
奢尨的本身原是只大蟒,阴冷的眼神仇视着把他到这个地步的人,蛇的本能就打蛇随棍上了,攀到了鸟喙上,在鸟“哗!”一声凄厉惨叫中,叼出了大鸟的眼珠子。
失去视力的大鸟,走步就趔趄了,白衣人在大鸟头顶坐得不那么稳当了。收了笛子,略带点呆愣的几不可微的一下战栗。
这大蟒倒也有点脑子,吹笛子的人除了吹笛子倒没什么本事了,大鸟依失去战斗的能力,便和个庞大的石头无异,才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战大捷,奢尨盘旋而上,想叼了白衣人脑袋下来当球玩,却不料一路向上,坐在鸟头上的白衣人竟是岿然不动的等着他上来。
众人在底下看的不清晰,只以为上边两人还有一番的对峙,只听见奢尨冰凉里透着气愤的声音怒骂道,“次-嗷!是个空壳子!”
蛇尾巴一卷,一甩,白衣人带着笛子一起摔到了地面,奢尨从高处纵身一落,又化作了翩翩人渣,大鸟失了控制很快就跌跌撞撞奔啊飞啊离开了。
众人定神一看,被摔到地上仍旧僵硬呈坐立姿势的,不过是个白色木桩子罢了,棉布帽子遮掩着本来是面部的地方,木桩子正中间分出的两叉子树枝,正握着那刚才蛊惑鸟怪的笛子,月夜下散发出惑人的冷光。
一开始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看着木桩子。
“被玩了。”林森突然面无表情的来了这么一句,一句话把大家一肚子的惆怅破功,是啊!被玩了!奢尨最最气愤,耙着刺毛短发,一脸很不服气。
倒是伊拉着林森的手,突然粘糊糊来了一句,“啊,街上有人了!”
没有人气的街道也在这句话出现的同时人潮挤挤起来,刚才一刻钟的静谧好像不过是这六个人脑海里的一场梦。
“臭豆腐哦!正宗地!”“碧螺春!一百块一斤!”“包子!不好吃不要钱的大包子!”
又互相大眼瞪小眼看了几分钟。
俞婕看了看表,用手将刚才风吹乱的头发抚顺,干巴巴的说,“明天还要挣钱呢,我先走了!”潇洒的挥挥手,就要离开。
奢尨连忙跟上,垮出个笑脸,“唉,等等我,一个方向嘛!”
“啧啧,我才不要和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起走!”
“喂!你说谁泥鳅啊!是巨蟒好不好!比你大腿还粗,次-嗷!你大腿真TM细!我有你两条腿粗啊妞!”
“那不就粗泥鳅吗!真恶心!喂!我警告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不保证不会伤害你啊!打蛇打七寸我还是知道的!”
“有本事你打打看啊……”
四个人精神不济的往回走,突然大萌冒出一句,“奢尨是不是算厉害的了?”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厉害,但她觉得能用笛子控制鸟怪的人就很厉害,但是奢尨还破了人家的功,那算是顶厉害了吧。
子衿一笑,撩起袖子,凑近身子,清冽的体香并没有因为刚才的血雨变得不好闻,他瘪嘴委屈道,“你是没让我出手。”
伊也弯弯眼,指着林森,“林森也很厉害哦!林森总是能救伊,因为伊总是出事!”林森勾起谆谆笑意,拍拍伊的手背,赞许的点点头。
大萌眼波流转,闭嘴不语,唉,怎么活在哪里都那么难呢!
一路上人声嘈杂,早先出事的时候的静谧便在四人心里犹如一场梦幻,看来他们是进了什么结界,或者刚才不过是一个幻觉呢。
在潮湿路上行走,伊突然想吃冰激凌了,林森便带着他和他们分散,子衿抱着大萌的手倒是有些困意连连。
两个人走到楼下,步伐缓慢,突然被一声猫叫给吓得一个激灵。
大萌转脸一看,一只黑色光滑皮毛的短毛猫在他们三尺开外的地方趴着,前脚似乎有些受伤,表情哀怨。
“什么情况?”大萌边说边走进,却被子衿拉到了身后。经过刚才一事,子衿倒生出了几分警戒心,看见什么都要担心一下。
他自己走近了些,那猫看见他也不客气的龇牙了一下,子衿便忿忿指着这猫骂道,“你个紫毛怪物怎么变成原型了!是不是又吃了将军的毛线被打了啊?”
“喵!”滚!黑猫湖蓝色的眼眸,说着此刻的愤怒。
大萌倒是被惊了一下,指着黑猫问子衿,“你是说他是罗桑啊?”
子衿哼哼笑道,“就是他,看这贼眉鼠眼的样子,成了原形我是知道是他。”
气得受伤的猫忘记了受伤的腿脚,还想起来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只是一站起身来便又疼得嗷嗷叫起。
在子衿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大萌还是将他抱回了家。
查看了下伤口,罗桑除了前腿骨折倒是没别的地方受伤,他巴巴的贴着大萌,抬起湖蓝色的眼眸带着可怜兮兮意味的瞅着她。
“先帮你洗个澡吧,看上去像是和人打架了,浑身脏兮兮的。”大萌才刚说完,子衿便自告奋勇的拍着胸脯撩起大萌腿上的罗桑就往浴室里跑,“我来我来,萌你累了,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