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蛟龙腾云驾雾,玉辇中,欢声笑语不停。

    敖琳拉着越忻,不断的打听着越林与李氏的喜好,顺带将两个姐姐的情况也了解了一番。

    不过,众人离家这么多年,现在家里是何种情况,他们也不大了解了。

    只有越尘,心中装了无限的心事,既有今生的爹娘,也有前世的父母。

    他最想知道的是,前世的父母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可他如今连化神都不到,连这赤明星都离开不得,又如何去寻找父母。

    猛然地,他想起了石通与小越回。

    作为阴差,能在诸天万界中穿梭,寻找起人来,比他方便的多。

    且,若是父母已经陨落,在冥府内,应该也有信息查询,总比他茫然不知如何查起的好。

    思及此,越尘心下一定,面上的神色都好了许多。

    见此,敖琳暗暗松了口气。

    九条蛟龙呼啸而过,速度飞快,只五天的时间,就到了凤国的地界,临湘郡城已然在望。

    “咦?哥哥,你看,那里有人在打斗!”

    越恪无聊之际,到处观望,陡然间,就见到凤国境内,距离临湘郡不远的地方,有两方人马在争斗。

    越尘凝眉看去,就见下方的一处林子边,一群蒙面黑衣人,正追着几个护卫砍杀。

    而这几位护卫,身后却护着两位女子和一个孩童,看模样好似主仆三人。

    那主子模样的女子,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孩子,惊惧地看着那些蒙面黑衣人。

    越尘的目光,顿时就冷了下来。

    这一幕,与他记忆中的那幅画面,何其相似!

    魑魅魍魉不敢见人,连妇幼都不放过,该死!

    越尘的心中难得地起了杀机!

    他也不管那下方之人到底有何仇怨,正值他忧思父母之际,这一幕叫他撞见,只能怪人家自个倒霉。

    越尘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金光自他指尖弹出,径直落到林子内,将那主仆三人罩住。

    敖琳见此,连忙止住了车辇,好奇的看向下方。

    正值有黑衣人偷袭过来,举起大刀就要劈下。

    那位女子紧紧地搂着孩童,猛地转身以背相对,要生生接下这一刀。

    敖琳惊呼一声,却见那一刀正好劈在了护罩之上,溅起阵阵火花。

    “修士!”

    那黑衣人大惊,连忙转身就逃。

    却见一道冰寒的剑光落下,自那黑衣人的背后穿胸而过,他顿时就倒在地上,全身被冰封住,失去了气息。

    随后,这道剑光就飞速掉头,将另外几个蒙面人也尽数冻住,眨眼间就魂归地府。

    这却是敖琳见自家夫君起了杀意,不待他动手,冰魄神光剑就摧枯拉朽般,将这些黑衣人给斩杀了。

    真真是杀鸡用牛刀!

    越尘伸出去的手指动了动,有些无奈地收回。

    这有个强悍的媳妇,万事都没他出手的份!

    林子里,几名护卫围拢着那主仆三人,紧张地环顾四周。

    “昂!”

    九头蛟龙嘶吼着,从天而降,落在林子外,悬空停着。

    林子内的几人惊惧地看着玉辇,这一番变故,早就将他们吓得六神无主。

    此时见了玉辇停下,那主仆三人连忙跪地,不断地磕头。

    那主母模样的女子,按着怀中的孩子,边磕边喊道:“多谢仙长的救命之恩,妾身感激不尽,实在是无以为报!”

    说罢,她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她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这些仙长是何来路。

    若是另外几家仇家请来的仙长,那她们娘俩个就在劫难逃!

    这女子正心中哀恸之时,突听得上方一道宛若天籁般的女子之音传来:“这位夫人请起!”

    随后,她就觉得整个人身不由己地站起。

    她心中大惊,再看身旁之人,俱是面色惨白的立在她的身旁。

    只有她怀中的小儿,扯着她的衣角,兴奋地道:“娘,你看,仙女!”

    她连忙抬头看去,就见前方那九头狰狞蛟龙拉着的华贵玉辇上,下来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身着银色仙衣,出尘如仙,傲世而立,容色清冷如明月,宛若月宫仙娥。

    另一位,身着绚丽彩衣,身材高挑,姿若翩跹,明眸皓齿,姿容绝色又华贵,隐隐中透出一分威严。

    这二人,自然是越忻与敖琳了。

    玉辇内,越尘无奈地摇头,虽然他想管此事,奈何下方是个女子。

    还是由敖琳下去方便些,也能降低那几人的提防心。

    敖琳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眼,又看向那女子怀中的孩童。

    这孩子只有五岁左右的模样,长得雪白干净,极为可爱。

    他胆子看着也大,才经历了生死,看到这奇异的场景竟也不怕。

    见这女子主仆几人害怕,敖琳放缓了声音,问道:“你们为何被追杀?”

    那女子见到敖琳二人,心中舒了一口气。

    想来,她那几个仇家,还无那本事寻到这等神仙人物。

    这几人,当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

    一念及此,这女子的眼眶就红了。

    她擦了擦泪水,屈膝行了一礼,才道:“仙子容禀,妾身本是凤城玉家之女,嫁与凤城景家三子,景岚。

    这是我夫妇二人的独子,名唤景珲。”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夫君求仙慕道,性喜阵法,整日里废寝忘食,也学了些皮毛。”

    “那一日,他听说有一处大墓被打开,里面却有阵法禁制。”

    “夫君见猎心喜,就想着去研究一番,哪晓得,就此招了灾祸!”

    玉氏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落,心中悲恨至极。

    “夫君在那大墓里被人打伤,回来后就咽了气。”

    她抽泣不止,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谁知那些人并不甘罢休,寻到家里来,说是要找甚么经书。”

    “可怜夫君回来时就不能言语,又哪里交代了经书。

    那些贼子见问不出结果,竟将我景玉两家,主仆百十口人,全都灭了口!

    只余妾身与独子,在护卫的保护下脱了身,今日若不是仙子相救,我们母子也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