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莽莽把我送回学校,我背着七喜走着回宿舍,在宿舍楼下看到了王磊和他对象韩文琪。

    他俩正在亲密的告别。

    有点小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最后我假装没看见,捂上七喜的狗嘴,屏住呼吸,从旁边悄悄进宿舍门。

    王磊一点都不知道注意影响,大庭广众之下,堵在门前干啥。

    咋样也得往旁边靠靠啊。

    我压低头上的帽子,一手盖住七喜的狗头,鬼鬼祟祟的进门。

    “采真?”韩文琪发现了我。

    我使劲闭了闭眼,这下尴尬了吧。

    转过身,咧嘴笑笑,“哈哈,你们好啊。”

    王磊松开韩文琪的手,“你今天干啥去了,一天没见你。”

    “跟莽莽出去了。”我没再打扰他们,“那我先回宿舍了?”

    “好。”

    到了宿舍,把七喜放下,摸摸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进卫生间洗澡。

    收拾妥当后爬上床,看了会书,真是把我看迷茫了。

    书上问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活着。

    人辛勤困苦的工作,又是为了什么,如果单纯为了解决温饱,又何必做人,和蚂蚁蜜蜂有什么区别。

    书上说的太绝对,让我一时产生头脑风暴。

    干脆不看了,让人内耗的书,不看也罢。

    饿了,我下床穿上外套,去楼下超市买泡面。

    这学期回来才发现我最爱的一款泡面的口味停产了,遗憾了好久。

    只能换个口味了,回了宿舍把泡面泡上,七喜在挠床上梯的垫子。

    因为那小爬梯太硌脚,我专门买了脚踏垫贴上,现在已经被七喜咬的不成样子了。

    去阳台空箱子那找了找,找到一张很长的气泡膜,剪了剪,把脚踏垫全包了起来。

    用胶带固定好,去吃我泡好的泡面。

    泡了太久,面都软了,吃了两口又觉得没之前好吃。

    正想着是凑合吃,还是扔掉的时候,朱越从床上准备下来。

    我和朱越共用一个小爬梯,只见他一脚踩在从上面数第二个台阶上,包好的气泡膜就转起来。

    朱越一脚嗖的一下从两个台阶之间的洞伸出去,吓的他一阵挣扎,紧紧抓住了上面的扶手。

    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两条腿都伸进来了洞里,一时半会寸步难行,被卡住了。

    我没忍住笑出声,王磊刚好从宿舍门口进来,也看到了全过程。

    郭睿和万宁只看见后半段。

    一时间宿舍全是嘲笑朱越的声音,都没人想起来去解救他。

    我在旁边笑的最欢,帮我敲敲木鱼积攒功德吧,毕竟朱越滑倒的原因是因为我。

    朱越一手紧紧抓着扶手,咬咬牙大喊,“还不过来帮忙!”

    他那面瘫脸再也维持不住了,脸憋的通红,带着几分羞恼。

    我们四个都过去帮他,我实在忍不住笑,一直咯咯咯笑个不停。

    把朱越扛下来之后,他脸黑了黑,深吸口气看我,“采真,你弄这个干啥?”

    “七喜咬坏了,我给补补...”我心虚的说道。

    朱越也算是替我挡了灾,不然一会我刷完牙上床,搞笑的可能就变成我了。

    但是真的很好笑。

    朱越瞪了我一眼转身去厕所,我小声笑着把气泡膜撕下来,又看看脚边的七喜,“让你再咬,害朱越摔倒了吧。”

    等朱越出来,大家都默契的憋住笑,一时半会都没出声。

    我不可思议他们是怎么憋住的,反正我现在一想起来,就表情扭曲。

    起来在宿舍走走,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一下子就跟郭睿对视了。

    不对视还好,一对视我俩又没憋住,哈哈的笑出声。

    “采真!郭睿!!!”朱越大喊。

    我绷起脸,走到桌前,把没吃完的泡面装起来,又穿上外套,一本正经的说:“下去扔个垃圾。”

    等我一手插兜走出宿舍门,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宿舍里传来朱越砰砰的脚步声,我连忙往楼下跑。

    不是怂,只是从心。

    去超市买了包朱越不喜欢的辣条,他从来不吃这些垃圾食品。

    在外面笑够了回到宿舍,把辣条伸到朱越面前,“呐,赔礼。”

    朱越斜眼看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被我打断,“不吃?那我留着自己吃咯。”

    本来就是给我自己吃的,嘿嘿。

    我正准备撕开呢,被朱越一把抢过去,他没好气的看我,“谢!谢!你!”

    唉,相处太久就这点不好,彼此都很了解,心里想的啥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意思没意思。

    “不!客!气!”我也这样回朱越。

    去卫生间重新刷了牙,出来给七喜擦擦爪子,抱起七喜上床玩。

    这还是它第一次上来,我护住它,不让它掉下去。

    我的被窝可比它的小狗窝舒服多了,七喜兴奋的汪汪叫,还使劲用爪子扒拉床单。

    后悔了,不该带它上来的。

    想了想,我抱起七喜,掀开朱越的床帘,对着里面的朱越道:“呐,赔礼。”

    这够意思了吧,让七喜陪他睡觉。

    朱越放下手机,起身看了我两眼,抬手接过七喜。

    “别让它掉下去昂。”我嘱咐道。

    “知道了。”朱越看着已经不生气了,又恢复了以前的面瘫脸。

    我舒服的躺在被窝里,听着隔壁床帘里七喜爪子使劲挠床单的声音,又拿起那本让我怀疑人生的书看。

    心情愉悦了,看这本书也没那么内耗了,就当看个乐子。

    朱越的耐心比我好,七喜扒拉了那么久,他都没急。

    实在好奇,我悄悄爬起来,掀开我和朱越的床帘露出一只眼睛看。

    就见朱越双手抱肘看向我这边,像是知道我要来偷看一样。

    没意思!!!

    我抱着被赶出来的七喜,默默躺回床上。

    为了不让七喜扒拉床单,我把它紧紧搂在怀里,给它催眠。

    在我爸沉迷于中医研究之前,他是很喜欢买一些催眠的书,家里书架上摆了一大堆。

    小时候过年过节要炖鸡吃,那时候家里没拆迁,住在农村,鸡都是自己杀。

    我爸不忍心让鸡痛苦的死,就会运用书上学到的知识,给鸡催眠。

    每到那时,我就蹲在他旁边看,看着那只鸡一点一点睡着,在我爸抬刀准备杀鸡的时候,被我的哭声吵醒。

    之后我爸就会觉得我添乱,打发我去玩电脑。

    所以每当我一想玩电脑,就去看我爸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