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澜想了想,这件事儿该怎么说,千万别露了马脚,再让太子看出来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依照他的聪明程度很可能会猜出自己与此事有关。

    这个时候自己可不想惹出这许多的麻烦。

    “臣妾只是听说,皇上在扬州喜欢上了一个花坊的淸倌儿,卖艺不卖身,皇上本有意将对方换个身份接到宫中,后来发生了什么臣妾也不知道,只知道贵妃娘娘因着这个事情跟皇上大吵了一架,后来可能牵扯到了大皇子,但是具体的臣妾也不知道,后来只听说皇上让桂公公在扬州买了块墓地,后来就命所有人启程回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父皇看上了一个青楼妓女想接入宫中,贵妃娘娘阻止了,后来那人死了,父皇就回宫了。”

    “殿下可别乱说,臣妾不知道那女子是否死了,只知道桂公公买了块墓地,至于给谁用的,臣妾也不知道。不过这些都是下人说的,真假不保。”

    太子点点头,心中觉得父皇这些生病之后行事越发的乖张了。

    “既然那女子已死.....”

    太子还没说完,蓝澜就打断了他的话,皇家的人是不是都只听自己想听的?

    “殿下,臣妾说了,那女子是否已死臣妾不知,若殿下想知道可以派人去扬州探查一下,别那人没死,改天让父皇偷梁换柱真的接到宫中,您回头再回来责怪臣妾,臣妾可真真是担不起。”

    若不是不行,蓝澜都想给他一个嘴巴子了,这人真有意思。

    “好,既如此孤就让人去探查一下,看看那女子是否已死,若真的死了倒也不用在意,若是没有,这事儿倒是有些棘手了。”

    说完,阿大就识趣儿的退了出去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看来你们这次在扬州待得很是舒坦呀!”

    “扬州气候很好,民风淳朴,的确是个养伤的好去处。”

    “孤看你们真的是乐不思蜀了,这太子府两位侧妃也被你一同带了去,倒是留下孤一人在京城。”

    “怎么?这段时间可是太子府中下人照顾不周?不能够呀,臣妾留下的可都是太子府的老人,应当是知道太子的习惯的。”

    “你!”

    看着蓝澜表面恭敬的样子,就知道她骨子里是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尊重的,偏生任何人看到都不会觉得,倒是显得自己这个太子过于小气无理取闹了。

    本就是父皇将自己留在京城监国的,若是这事儿闹大了,让父皇知道了,要是以为自己不满他的处置,倒让自己讨不到好处。

    “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臣妾就回房洗洗睡了,路上舟车劳顿昨日也没能好好休息,今日又在臣妾娘家待了一天,着实有些疲累了。”

    太子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生怕她真的将自己气死。

    刚回京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将贵妃禁足了,所有人都觉得变了天,要说皇上之前有多宠爱贵妃,所有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可是现在贵妃被禁足了,贵妃母家庆国公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大皇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母妃怎会被禁足?”

    “外祖,我母妃是否之前给你写过信?”

    大皇子想到那天母妃跟自己说的话,既然父皇不仁那他们就不义。

    “的确,之前在扬州的时候,你母妃给老臣写过一封家书,大概就是说说你们在扬州的见闻。”

    “别的没有了吗?”

    “别的也没有了。”

    看着这么多人,庆国公自然是不好提及的,别人不知,庆国公却知晓杨家一门有一秘法,可将字写于纸上涂上特质的药水之后不论什么人看到都是白纸一张,只有他们收到之后再涂上另一种药水,上面的字才能浮现。

    后来会发现一张白纸不论是谁拿到手中看到都会觉得奇怪,后来杨家人就研制出一种方式,可在这白纸上写上字,涂上药水之后,原先的字可尽消,之后的字才能显现。

    但是那写字的墨块也得是特制的,杨家子女都有一块儿,以便必要的时候用来写密信。

    大皇子没有留下吃晚饭,但是临走的时候庆国公还是打包了一份饭菜,说是他母妃进宫之前最喜欢的菜色。

    回到府中将东西拿出来后,大皇子在食盒的夹层里果然看到了那封信,遣退下人后,一个人在房中细细读了下来才知道母妃究竟谋划着什么。

    大皇子心中也很是惊讶,他从未想过原来母妃手中是有兵的,还是那种上阵杀敌保卫疆土的兵。

    虽不多,不过五千人,不过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

    “看来,本王要想办法进宫见母妃一次了。”

    大皇子看着火舌将信纸一点点舔舐干净,这世间就不会留下任何与之相关的证据了。

    下月初五是母妃的生日,往年自然是要大办的,毕竟贵妃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不过今年皇上未必会如往年。

    只是皇上好面子,若是自己上书于母妃生辰之日求见母妃一面,母子两人简简单单吃个饭,不论是情理还是面子皇上都定然不会反对的。

    思及此,大皇子提笔写奏折,次日于早朝恭请皇上允准。

    “没想到日子过的这么快,下月便是贵妃的生辰了,算算时间也不过十日之后,今年朕因着身体原因下江南,耗费甚多,今年贵妃的生辰就不大办了。”

    大皇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请求皇上允准自己在母妃生辰之日进宫,想跟母妃简简单单吃顿饭。

    早朝之上皇上并没说什么,只是早朝之后将大皇子留了下来。

    上书房内,皇上坐于上首沉着脸看着跪在下面的大皇子,时至今日自己还是无法忘怀在扬州发生的一切,也无法忘记那日这个不孝儿子说的话。

    皇上直觉大皇子此次进宫面见贵妃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但是扬州的事情总不好让前朝官员知晓,这倒是让自己有些进退两难。

    “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