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琢磨了一下才道:“……他不像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他面对我等,心态是平等的,甚至……方生觉得,他是在俯视我们。”

    方证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方生道:“师弟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方生苦笑道:“方生亦不知道,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方证皱起了眉头道:“老衲亦有这种感觉,当然他隐藏得非常好,或者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咱们毕竟是出家人,日夜修行,因此灵觉敏锐才能够感知到一些。

    可是,他为什么即便是面对少林,也有这种俯视感觉,是因为他曾是朝廷官员的缘故么?”

    方生摇头道:“方生感觉应该不是。”

    方证点头,道:“算了,这个并不重要。

    倒是他来的目的,师弟你怎么看?”

    方生有些疑惑,道:“方生愚钝,听不明白他与师兄的谈话。”

    方证笑道:“师弟谦虚了,你只管说。”

    方生点头道:“辛掌门看似来结好少林,但又说无须我们插手,点明江湖即将动乱,但听他的意思,又没有惧意,既然如此,他来少林作甚,这也不需要我们,那也不需要我们,那他来是为了什么?”

    方证叹息道:“此子所谋甚大啊。”

    方生问道:“方丈师兄,方生不明白。”

    方证点头道:“辛掌门是要结好我们少林,但他又表明,他并非仰我们少林鼻息,他剑宗自成一系,可以与少林守望相助,但剑宗并不比我们地位低。

    他说嵩山派左冷禅有野心,但今日左冷禅加上六七个太保都奈何不了他,嵩山派想要动他,估计都得想一想。

    日月神教异动的确颇大,但以辛掌门的武艺,日月神教不会想要去惹这么一个人,另外,剑宗又有风老前辈坐镇,日月神教怎敢轻易招惹。

    所以,其实剑宗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他若山独善其身,其余人当不敢去招惹。

    但看辛掌门的意思,他可没有坐视的意思,这场动乱,他不仅要下场,还要去改变整个江湖局势。

    他今日来,便是要与我们少林告知,他对我们少林没有恶意,无意挑战我们的地位,但少林最好也别插手他要做的事情。”

    方生惊道:“他是要做另一个左冷禅么?”

    方证摇摇头道:“从某些方面来看,恐怕是这样,但我观其言行举止,其人心有浩然气,与左冷禅还是不同,但无论如何,咱们且先看看再说吧。”

    辛稹回到了厢房里面,今日连着又是飞奔又是连续两场大战,即便是他身体扛得住,精神上总是疲倦,到了这少林寺,还得与方证这样的老狐狸过招,即便是辛稹,也颇有些疲倦。

    所以回到厢房里,没有一会,他便躺下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便被少林寺的钟声给吵醒了,辛稹出来一看,好家伙,不知道是上早课亦或是早食,几千上万和尚步履匆匆赶去。

    辛稹颇为感慨,这便是少林的底蕴,虽然这些和尚未必全是武僧,但只要有一成是武僧,那少林便有多达上千武僧。

    实际上还不仅仅如此,这里只是少林的僧人,少林的武力系统里,还有很多的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的数量比僧人还要多得多,可见少林到底有多么的强盛,也怪不得少林就算是最衰落的时候,依然能够执武林之牛耳。

    辛稹随后与方生道别下了山。

    下了少室山,辛稹便来到太室山下守着。

    左冷禅能做初一,他便要做十五,否则岂不是被人当做柔弱可欺?

    嵩山派一而再再而三忽视他的警告,这一次更是连左冷禅都出手想要抹杀他,他若还是当没有这回事发生,那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

    现在剑宗初立,想要在武林中将牌子立起来,就不是说我通知一下天下各门派,然后大家便你好我好大家好给伱相应的地位。

    地位,是打出来的!

    万丈松史登达刚刚得了命令,要下山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带着五六个师弟,正意气风发下山,才刚刚下到山脚,便忽而停住了脚步。

    五六个师弟见史登达忽然止步,有些不明所以停住了脚步,然后有所觉看向前方倚在树边的人。

    万丈松史登达一脸的紧张道:“辛探花,请问你拦在我嵩山派山脚,这是要做什么?”

    辛稹笑了笑,然后走到道中间,用脚尖在地上划了道直线,道:“嵩山弟子,胆敢越过此线者死。”

    然后又倚回树上,笑嘻嘻地看着史登达他们。

    史登达紧紧盯着辛稹,脑门上渐渐渗出汗水。

    史登达知道辛稹的厉害,他身后的弟子可未必知道,虽然这些时间在嵩山弟子间传言辛探花之名,但年轻弟子未必全都服气,而且太保们受挫的事情,弟子们也不敢擅自多传,因此不是每个弟子都知道辛探花的。

    尤其是他们见得辛稹年轻,心想这么年轻,再厉害也有限度,若是自己能够击败他,那以后在派中,岂不是要被重用?

    因此,除了史登达之外,其余五六位弟子尽皆蠢蠢欲动。

    “你便是辛稹?”

    有个高大的弟子喝道。

    辛稹瞟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何人,辛某剑下可死无名之辈,但知道名字,杀起来更爽。”

    高大弟子闻言怒喝道:“狂妄!正要告知你,我乃是家师嵩山十三太保托塔手丁太保门下大弟子郭承谷,乃是嵩山派十三小太保排名第七,请指教!”

    辛稹呵呵一笑,指了一下道中横线道:“好,我知道了,你自管跨过便是。”

    郭承谷哼了一声,迈开大步往前走去,史登达拦住了他,道:“郭师弟,无谓送死,咱们上去禀告掌门。”

    郭承谷瞟了一眼史登达道:“史师兄,咱们嵩山派只有死于敌人剑下的弟子,没有畏敌如鼠的弟子。”

    史登达深深地看了一下郭承谷,往后退了一步。

    郭承谷轻视了一下史登达,冷笑了一声,大步跨过辛稹画下的横线,然后叉腰看向辛稹道:“你奈我何?”

    辛稹无奈摇头,身形一晃,长剑出鞘,郭承谷早就准备着,抽出长剑便往辛稹刺去,辛稹叹了一声,长剑一刺一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