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大惊,长刀砍向当前的两人。

    那两人一躲,田伯光正要继续出刀,忽而双脚被人抓住。

    他大惊之下,长刀便要砍向脚下,一刹那间,他的两个手臂也被抓住了,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被人抓着双手双脚举了起来。

    四个浑人正要发力,忽而一剑分点抓着田伯光手臂的两个浑人。

    那两个浑人吓得哇哇叫赶紧扔下田伯光,然而田伯光还是惨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辛稹一剑逼开两个浑人,另两个却是顾不上了。

    他们用力之下,田伯光的双腿被分开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辛稹感觉胯下一紧:啧,肯定是裂了!

    辛稹虽然关注田伯光,但依然充满警惕。

    毕竟这六个浑人动不动就将人给撕了,得小心他们。

    果然四个浑人鬼魅般接近。

    辛稹长剑洒出一片星光,却是一招无边落木。

    这招无边落木虽然也可以用于一对一的情况的,但更利于群战。

    在这狭窄的山道上,挤着八个人,却正好适合这无边落木。

    无边落木萧萧下,剑光纷纷洒落,原本想靠近的四个浑人一个个哇哇叫着跳开,连着那两个举着田伯光的浑人也拖着田伯光跳开。

    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田伯光的下半身在山石间被拖得血肉模糊,看那模样,已经是平整如山谷了。

    辛稹见六个浑人拉开了距离,这才垂剑笑道:“六位莫非是桃谷六仙?”

    一个丑人咦了一声喜道:“你竟然知道我们?”

    另一个丑人笑道:“桃谷六仙大名鼎鼎,他知道也是正常的。”

    辛稹笑道:“正是如此,桃谷六仙大名鼎鼎,辛稹虽是江湖新人,但也听过六位的大名。”

    六个浑人齐齐大笑:“正是正是!”

    忽而有一个人感觉不对劲道:“等等,你不是令狐冲?”

    辛稹笑道:“在下辛稹,乃是令狐冲友人。

    令狐冲就在上面思过崖,我刚刚拜访过他,才刚下山呢。

    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一会就下来了。”

    一个丑人指着田伯光道:“可他说你是令狐冲。”

    辛稹摇头道:“刚刚我正要杀他,他为了逃命,自然污蔑我是令狐冲,借用各位的手来打杀我。

    可惜桃谷六仙各个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被他们哄骗。”

    六个浑人齐齐颔首:“正是,我们怎么会被他哄骗!”

    辛稹笑道:“好了,诸位将这恶人交予在下,伱们去思过崖找令狐冲,如此可好?”

    六个浑人点点头,忽有其中一人道:“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们?”

    辛稹诧异道:“以各位的大智慧,不可能被我骗吧?”

    六个浑人齐齐道:“那倒是这个道理。”

    那两个抓着田伯光的丑人将田伯光一丢,然后与辛稹道:“那就这般吧,走了。”

    又浑又丑的桃谷六仙沿着山道上去了。

    辛稹笑了笑提起田伯光往山下而去,这一次没有直接回村,而是到县上找了个年老大夫把田伯光一扔。

    老大夫掀开田伯光的裤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让狼崽子咬了么?”

    辛稹一拍大腿道:“可不是么,我下山的时候看到这兄弟趴在那里,过去翻过来一看,好家伙,这话儿都不见了啊!”

    老老大夫闻言有些迟疑道:“你不认识他?”

    辛稹笑道:“大夫,你给他治吧,诊费在这。”

    辛稹掏出小锭白银放在桌子上,老大夫满意点头,快速给清理上药,一通忙活,田伯光方才醒了过来。

    田伯光呆呆得盯着裤裆,辛稹笑道:“不用看了,全没了。”

    两行浊泪划过脸庞,田伯光颤抖着嘴唇道:“真没啦?”

    旁边老中医经过,回答道:“不能说全没了,还能够把着尿呢,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田伯光怒视老中医。

    辛稹笑道:“他说得没错,能够把着尿,已经是大幸了。

    想一想大家都把着尿,你却脱下裤子往下一蹲……”

    田伯光闻言打了一哆嗦,好吧,他被安慰到了。

    田伯光沙哑道:“你不杀我啦?”

    辛稹苦笑起来:“想杀你就那么一瞬间,你躲过去了,我就不想杀了。”

    田伯光奇道:“这是为何?”

    辛稹摇摇头道:“杀人对我来说还是一件颇有挑战性的事情,活生生的人,我一剑就给刺死了。

    那长剑豁开的大洞血刺呼啦的,大约我晚上能做一晚的噩梦。

    指不定还得找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可特么这里又没有心理医生,想想还是算了。”

    田伯光听得吃惊:“你不会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吧?”

    辛稹摇摇头道:“非得杀人不可么?”

    田伯光不可思议道:“所以,你当真没有杀过一个人?”

    辛稹点头道:“也不能这么说,也算是杀过吧,见死不救一个,这么说来,应该是有一个人因我而死吧,也算是杀过吧。”

    田伯光:“……”

    “所以江湖上堂堂辛探花,手上竟是一个人的鲜血都没有?”

    辛稹忽而有些烦躁起来:“这就是我极烦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原因。

    视人命为草芥,说杀人就杀人,全无道理可讲。

    你这人更是可恶,竟行那采花之事,你可知道那些女孩子被你侮辱后,她们就很难活得下去。

    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你还是做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杀你的原因。

    之前余沧海想杀我、嵩山三太保也想杀我,但我终究是下不了手,我特么就是个圣母婊!”

    最后一句话才是辛稹自己觉得烦躁的原因。

    田伯光就那么躺着看着辛稹,看了许久,就像是看着珍稀动物一般。

    辛稹呵呵一笑:“怎么,没见过我这样的人?”

    田伯光点点头道:“确实没有见过,就算是恒山那班尼姑,她们也不像你这般……”

    田伯光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妇人之仁?”辛稹接话道。

    田伯光摇摇头道:“不对不对!绝不是这个说法,你这做法我似乎感悟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