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轻轻一跃跳到林震南一家旁边。

    长剑出鞘,左一剑、右一剑,前面一剑,后面一剑,速度也不快,更不华丽。

    但就听着叮叮当当的,青城派弟子纷纷惊呼捂着手退后,长剑掉落一地。

    余沧海吃了一惊。

    他的剑术造诣极高,算得上一派宗师,是个识货的人,自然看得出来辛稹这一手有多厉害,顿时凝重了起来。

    辛稹看向余沧海笑道:“余掌门,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然而余沧海却是缓缓抽出长剑,指向辛稹。

    辛稹又叹了口气:“真是贱呐,不打一顿就听不进人话!”

    余沧海面沉如水,身影一晃,一道青色身影便迅速冲向辛稹。

    余沧海的声音也随之传开:“你也试试余某的剑!”

    面对余沧海这样的宗师高手,辛稹不敢大意,揉身而上迎战。

    一时间,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嗤嗤嗤声响连绵不绝。

    两人速度极快,林平之看得眼花目眩,才知道自己以前是何等坐井观天,一时间极为羞愧。

    转念间又想:原来辛大哥竟也是一位顶尖高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当官?

    唉,辛大哥果然是个天才,别人专门读书都考不上进士,专门学武也不怎么厉害。

    可他又是探花郎,现在与余沧海这样的大宗师交手也不落下风,真真是天才啊。

    余沧海原本看到了辛稹出手,心中已经预料到辛稹是个高手,已经尽可能将其的实力估得高一些了。

    毕竟辛稹看着十分年轻,比自己的几个弟子都要年轻得多。

    心想就算是天纵奇才,但总得受限于年纪,再怎么高也不能高到哪里去。

    岂料这么一交手,他发现还是远远低估了辛稹

    这一交手嗤嗤嗤的长剑刺破空气的声音便没有停下来过。

    余沧海已经是全力以赴,将浑身真气也尽皆鼓动了起来,想要用真气压过辛稹。

    可辛稹却是一直都不与其交剑,因此打斗良久,双方的长剑竟是一下子都没有碰着。

    即便余沧海想要用长剑专门去撞击辛稹的长剑竟也是做不到。

    余沧海越打越是心惊,然而辛稹却是越打越是放松。

    这三年来虽然他读书做官,但练剑之事却是从没有放下过。

    倒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进入江湖而准备,而是练剑是会上瘾的,尤其是独孤九剑这样的顶级剑法。

    每进一寸都有一寸的欣喜。

    不过他的确是没有什么机会与人动手,所以对自己的实力并不太清楚。

    因此在初面对余沧海的时候是有些紧张的。

    但随着双方交手下来,余沧海虽然竭尽全力出手,举手投足之间都有风雷之声。

    但辛稹却是越来越轻松,在他眼中,余沧海的剑法越来越慢。

    他甚至能够预测到余沧海下一剑会怎么出剑,一剑出来有多少个破绽,这些在他的眼中竟是一览无余!

    辛稹是越打越轻松,越打越开心,便不急于结束战斗。

    他要尽量利用余沧海练剑,余沧海这样的对手是很难的练剑对象,可得好好珍惜才行。

    如此打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左右,余沧海已经是浑身湿透,头顶上都有白雾蒸腾而上,已经是将将到了力竭的时候了。

    到了此时,辛稹也是感觉到无趣,便一剑刺出逼退余沧海,然后收起剑来道:“余掌门,还打么?”

    余沧海喘息不已,看到辛稹竟还是一脸的轻松,已经是意会到自己已经是输了。

    不仅仅是剑法输了,还有内力的比拼也输了。

    意识到这一点,余沧海顾不上羞恼,只是十分的震惊,心道这是谁家培养出来的子弟,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实力!

    余沧海喘息道:“辛稹,你到底是谁?你师父又是谁?伱的剑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就是辟邪剑法么?”

    林震南一家闻言一惊。

    辛稹笑了起来:“你师父长青子与林远图交过手,你难道不知道辟邪剑法的招数么,我所使的剑招又何尝有一招是辟邪剑法?”

    余沧海默然不语。

    辛稹道:“好了,余掌门,你我无冤无仇,我也没有必要与你结仇,你就此退去吧。”

    余沧海默默与辛稹拱了拱手,让弟子们将自己的剑捡起来,然后悄悄退走。

    林震南一家赶紧过来致谢辛稹。

    辛稹安慰了一番道:“林先生,我也要北上,我老家在华阴,正好顺路,我先送你们去嵩山少林寺。”

    林震南一家闻言大喜,又是一番连连感谢。

    既然现了身,辛稹便也就没有躲躲藏藏了,而是跟着林震南一家一起赶路。

    大约是因为辛稹击退青城派震慑了一些人,在抵达建州前竟是无人来袭。

    到了建州之后,林震南联系了船行,订到了一条船,只是第二天才能够上路,于是他们要在建州住宿一晚。

    于是一行人找了一家颇为豪华的客栈,辛稹住了一间,林震南夫妇住了一间,林平之住了一间。

    林平之实在对辛稹太好奇了,但当着父母又不太好问,便晚上偷偷溜过来找辛稹聊天。

    “辛大哥,您这武功是怎么练的,我记得你好像是靠自己考的探花郎吧,我听说科举是非常难的。

    有些人一辈子都考不上童生,能够考上举人的,就足以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了。

    若是一个县出一个进士,那是整个县都要轰动的事情,而你却是考上了第三名。

    我听说读书人每天头悬梁锥刺股不睡觉,就是为了多一点时间来读书。

    他们连读书的时间都不够,你却练出了一身比余沧海都要厉害的武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怕你笑话,我们是同年,辛大哥你只比我大了几个月的时间。

    我是从小就开始练武了,练到现在也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

    可我这点微末道行比起你来,可能连萤火之光都算不上。

    我就真想知道,您到底是怎么练的!”

    林平之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地步,看着辛稹的目光里都是星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