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怎么回事。”

    陆青斐咬上江珩的唇,推开他。

    “你月经要来了。”江珩沾了欲色的眼瞳沉沉地看着她,嗓音沙哑,“刚在想会不会影响身体。”

    陆青斐哑口无言。

    这都能闻出来?

    陆青斐愣神时,江珩又一次翻身压住她,他抻胳膊拿过桌上的蓝色发带,攥住她的手腕,用发带绑住,摁到头顶。

    陆青斐呆一瞬,反应过来,噗哧笑了一声。

    江珩懒洋洋地问:“笑什么?”

    陆青斐:“师父叫我把你绑起来,结果你把我绑了。”

    他把她两条白皙如雪的胳膊套在脖子上,额抵着额,声音低而哑:“怕你伤了手。”

    上回她太用力,指甲陷进他皮肉,结果她指甲太软,险些脱离组织。

    陆青斐笑道:“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摸你。”

    江珩哼笑声,埋头细致地亲吻她的颈脖,温热气息洒在肌肤上,亲昵又酥痒。

    灯没关,亮堂堂一片,目光所及皆清楚。

    手被束缚,陆青斐脚轻轻踩上江珩线条流畅的腹肌,先是蜻蜓点水,后缓缓划动。

    江珩喉咙发紧,呼吸一滞。

    思起什么,她好笑地问他:“师兄,你以前在我面前不穿上衣是不是想给我看?”

    “不喜欢?”江珩气息混乱,边撕塑料包装,边哑声问。

    “还好。”

    就是没想到师兄小心思那么多。

    男人呼出的热气扑在小腹,陆青斐逐渐热腾起来,脸颊隐隐泛红。

    他把她抱起来,陆青斐头颈微微扬起,细小又急促地呼着气。

    “……师兄,疼。”

    江珩把力道放得很轻,唇瓣压上她的,缱倦地亲着,低喘道:“疼就咬我。”

    许是男人的声音蛊惑,陆青斐立即咬住他的薄唇,血腥味弥漫开。她怔怔望着他破了的嘴唇,眼神迷离。

    陆青斐目光上移,定定望着江珩黑沉眼瞳,少许,五指灵活解开手腕的发带,身子上扬,利落将发带绑在他头上,遮住他的双眼。

    江珩一挑眉,唇角勾起笑弧,他修长骨感的手指覆盖她左手手腕的桃花印,缓慢地滑动,直至与她十指相扣。

    波浪滔天,卷着肢体沉浮。

    陆青斐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鼻翼盈满江珩身上好闻的气味,胸膛起伏不定。

    火热的身躯紧压,江珩低头,贴着她最敏感的地方,附耳低语:“阿斐。”

    “我只有你。”

    陆青斐胸腔的器官漏了一拍,心脏软塌小块。她昂起脖子,上半身挺直了些,双手抱紧他的肩背。

    “……嗯。”

    时针分秒流转,一圈接着一圈,永不停息。

    潮热袭来,陆青斐靠在江珩肩膀,闭上眼,长睫颤抖,待她缓过来,他拦腰抱起她进浴室。

    陆青斐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思绪放空,任由他捯饬。

    江珩凝视她疲倦的睡颜片刻,转眼去看他留下的痕迹,瞧起来触目惊心。

    到楼下找药,耐心给她上药。

    弄好一切,灯熄灭,江珩把陆青斐揽在怀中,眉眼低垂,一眨不眨地注视她。

    那天看见陆青斐的一瞬,他想的是什么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江珩记得他用力抱住陆青斐,埋首在她肩窝处,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周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陆青斐回抱他时,江珩所有的仇恨全数散尽。

    那种感觉很奇妙。

    给他无边的勇气和力量,也让他学会害怕和恐惧。

    但好在,她心里真的有他。

    只有他。

    …

    翌日,晨曦洒在玻璃窗户,映出粼粼的光芒,日光被阻隔在外,没透进屋内。

    房间暗沉一片,犹如黑夜,陆青斐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蜷缩在江珩怀里,他闭着眼,鼻梁高挺。

    连长相都透着冷淡的男人,五官俊朗,没有丝毫柔和,而眼尾微佻携着点玩世不恭。

    昨天他亳不掩饰那些混账念头,拖着她,酣畅淋漓地做了个尽。

    固然恶劣但实在貌美。

    “醒了?”江珩懒倦地半掀眼皮,嗓音沙哑。

    “嗯。”

    陆青斐专注地与他对视,缓慢地说:“我喜欢的是你,无关时空,无关身份。”

    ——我有很多个师兄,但喜欢的只有你。

    人都有恶念,有黑暗,没有人会永远无私。其行为基本分为两种,利益驱动和情感驱动。

    像是天道这般权利者大多是利益驱动,而陆青斐觉得她更偏向于情感驱动。

    大多数时候安分守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少数时候破坏规则、重塑规则。

    有人掌控规则是想扬名立万,肆意摆弄他人命运,而她只想能有所选择及给别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陆青斐一直在为之孜孜努力努力。

    人在世上的标签很多。

    谁的孩子、学生、师兄师姐、状元、竞赛天才、科研工作者、舞蹈家、运动健儿……去掉这些标签,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认识自己。

    他们又能做什么。

    陆识澜常说,知识可以传递,智慧却无法传递。

    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不是真正属于你的。

    故,她享万物而不受万物束缚。

    ……确实有点佛,也有点过于洒脱。

    不了解陆青斐的人,跟她说话认为她每句话每个神情都无比诚挚热忱。

    而了解她的人,会频繁怀疑她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

    她有孤注一掷的决心,能轻易舍弃一切。

    陆青斐不会跟江珩承诺永远都不会舍弃他,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他可以反复跟她确认,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江珩好整以暇地看着陆青斐,闻言轻笑了一声。

    他笑得很轻,漫不经心的一个气音,很好听。

    “继续睡吧。”江珩眼尾带笑,把陆青斐往怀里拉近了些,“时间还早。”

    他早就不是宗门弟子,见不见掌门和谢云寂他们都无所谓。

    先前说那么多,大概就是有点不安。

    她解决根源,不安便不存在了。

    陆青斐脸埋在江珩胸膛,闭目片刻,没睡着,便跟他闲聊。

    “师兄,你想要孩子吗?”

    江珩说:“我有你就够了。”

    “我又不是孩子。”陆青斐说,“舅舅可能会问这个,他很看重人品三观。”

    江珩不假思索:“不想。”

    陆青斐笑道:“那你会不会无聊,养孩子还挺好玩的。”

    默了默,江珩问她:“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