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老子打!”

    “一群老不死的,该让位了吧!”

    “年轻人,别太嚣张......”

    叫骂声,打斗声,充斥在我耳朵里。

    我搂着冷霜,一直往后退去。

    前门被张澜的人给堵住了,后门我也早有安排。

    “沈墨,跟我走!”

    一个壮硕的身形,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只见鲁力阴沉着一张脸,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后门被我们的弟兄都看着呢,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鲁力十分自信地说道。

    我心中暗喜,打吧,都打吧,等你们打累了,打出事儿了,我就该出场了。

    鲁力一直攥着拳头,心里似乎憋着一股劲儿。

    今天,也是他报仇的好日子。

    不过我不会让他做这种傻事,所以我要一直盯着他。

    穿过后厨,一扇铁门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门口,林啸背靠着门,看见我们赶来,才急忙将身位让开。

    “走吧,待会儿他们打到这里就危险了。”

    林啸将铁门拉开,外面还有几个兄弟在站岗。

    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打着格子领带的兄弟,朝厨房聚拢。

    我吼着他们:“看住,别让外面的人闯进厨房!”

    打格子领带的人,都听我的话,将厨房的门一关,警惕地守着门。

    “冷霜,你先走。”

    我推了一下冷霜,门外的寒风刮着她那白色的婚纱群,她就这样站立在门口,像雪中的仙子一般。

    “不......”

    冷霜的话,让我们都感到吃惊。

    只见冷霜流着泪,两只小手抓住我的手臂,恳求地看着我:“沈墨,我爹还在里面.....”

    我也一惊。

    哎哟,怎么把这老头儿给忘了。

    我将冷霜推给林啸:“我回去找他,林啸你带着冷霜离开!”

    我一转身,鲁力就跟着转身,林啸看见鲁力跟着我,他也朝我身边走来。

    我回头怒目盯着他们。

    “你们两个,想干嘛?”

    这两个人此刻内心都在想些什么,我全部都清楚。

    “不要命了!”

    “滚回去!”

    我叫骂道。

    但鲁力跟林啸跟两尊不动的雕像一样,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

    我对着他们一人踹了一脚。

    “滚啊!”

    “我特么就你们这两个兄弟了!”

    林啸跟鲁力也互相看了一眼,林啸首先开口:“我们也就你这一个兄弟了。”

    咚咚咚——

    突然,厨房的铁门传来巨大的敲门声。

    “沈墨,你特么开门,是我!”

    声音一传出来,鲁力跟林啸瞬间颤动起来,我狠狠地盯了他们一眼,让他们的内心平复下来。

    声音,自然是樊哈的。

    听上去,他的情况不太妙,似乎是跟张澜的对垒中,占据了劣势。

    我也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模样吼道:“干爹,你没事吧,坚持住我这就开门!”

    我示意守门的小弟打开了门。

    吱呀——

    铁门一打开,樊哈就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肉眼可见的有几处被刀砍破的地方,样子无比狼狈。

    樊哈身后,似乎还跟着几个亲信,我盯了一眼守门的小弟,他们立马堵住了铁门,留樊哈的亲信在里面受尽干刀万剐。

    “开门啊!我们还没进去呢!”

    嘶嘶——

    “啊——”

    惨叫声,让樊哈吓得张大了嘴巴。

    我冷漠地俯视着这个袍衣会曾经的老大。

    没错,是“曾经”。

    今天过后,权力更替,整个袍衣会,将会变成专门属于我的组织。

    “沈墨,你干嘛?我的人还没进来呢。”

    樊哈怒红着脸朝我吼道。

    我轻声笑了笑:“哼,他们又不是我干爹,只有您才值得我救。”

    鲁力跟林啸二人也站在了我的身旁,三个人的影子,如同高耸的三座大山,深深地将樊哈那张恐惧的脸给淹没。

    “沈墨,叫车!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

    樊哈用手指着我,用命令的口气。

    我将双手揣进自己的裤兜里,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冷眼盯着他。

    盯着这个可怜的人。

    “沈墨,你特么聋了?”

    “老子让你叫车!”

    “沈墨?”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樊哈发掘出了一丝异样,当他再次抬头看我的那张脸时,整个人被吓得不轻,两只短腿不停地往后退,光滑的地板使得他一屁股滑倒,但两只脚还是不停地蹬着。

    “你怎么了?沈墨......”

    “我不是......你干爹吗?”

    一个人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他做过亏心事。

    一个人之所以从容,是因为他的心里有底气。

    我盯着狼狈的樊哈,心里对他毫无兴趣。

    “我只有一个爹,他的名字叫做沈临风。”

    我话说完,鲁力跟林啸就揉着拳头朝樊哈靠近。

    樊哈此刻,跟个几岁的顽童,缩在桌子脚下不肯出来。

    “沈墨,你特么出卖我!”

    “你给我等着,等着!”

    “沈墨......啊——”

    打开厨房的门,我朝乱糟糟的大厅走了进去。

    红色的地毯,显得更加红艳了,只不过这抹红色,全是血的味道。

    地面上躺着横七竖八,哀声哭叫的人,周围装饰婚礼的彩旗,气球,残的残,破的破。

    大厅的中央,依旧有一群人在互相缠斗着。

    这一仗过后,张澜的人,樊哈的老将,战力基本上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以江浪为代表的年轻一派,都保存着充足的体力,准备拿下这旧江山。

    “冷叔!”

    我压低身子,对着大厅的犄角旮旯大吼。

    其实我的心里也很担忧。

    冷云华那副脆弱的身子,能扛得住这种阵仗?

    “老丈人!”

    我换了个称呼吼着,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该给他买块什么样的墓地。

    突然,一张桌子低下伸出一只苦手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脚踝。

    我心里一紧,整个人被他拖了进去。

    “谁!”

    我刚想大喊,一双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黑暗中,一张苍老的脸严肃地盯着我。

    “你特么叫谁老丈人呢?”

    是冷云华。

    顿时,我的心里热热的。

    果然,好人有好报啊。

    “我女儿呢!”

    冷云华抓住我的衣领,无比激动地朝我质问。

    我轻松地笑了笑:“在厨房躲着呢,她担心你让我来找你,不然不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