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妍动作很快,姜小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那是酒精,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去死吧,姜小米,”郑妍龇牙咧嘴笑着,迅速下楼了。

    姜小米端起坐上的茶水,往火上浇去,但是茶水太少,根本没办法啊。

    其他顾客大声呼喊,倒是减少了她的惊慌。

    选在下午三点的好处在于,这个时候茶楼人多。

    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但是姜小米的狼狈还是被贺文钊看到了。

    他跑上楼时,人都呆住了,上前拉过姜小米,仔细检查后发现她没受伤才放心。

    茶楼的老板已经报了公安,等公安问询完毕,姜小米才能离开。

    下楼时,角落上的一抹白吸引了姜小米的注意力。

    这不就是刚才郑妍穿的衬衫吗?

    “怎么了?”贺文钊问道。

    姜小米把衬衫拿给他看,“我记得方贝贝有一件这样的衬衫,这个商标我认得,好像是这个纺织厂发的衬衫。”

    “给公安吧,让他们查。”

    查到方贝贝那边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想要你的命,”到外头被风一吹,姜小米感受到了浑身毛孔被打开的凉爽,心有余悸道,“郑妍,她疯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下回小心点儿,”贺文钊两声安慰。

    这个郑妍不能留!!!

    刚才茶楼上的情况,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时候,他只有沉着冷静,“下回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没下回了,我们已经给过方贝贝机会的,

    是她自己不要的。”姜小米忽然硬气了心肠,紧紧抓着贺文钊的手腕,“他们自作孽。”

    下午的惊吓,让姜小米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贺文钊,她该怎么办?

    方贝贝让郑妍出面,是想自己置身事外了。

    可事到如今,想要摘的干净,是不可能的了。

    “你去哪里?”贺文钊看到她要下床,“你脸色很难看,好好休息。”

    “我想起一点事情来,想要去一趟派出所。”

    “什么事情,你和我说,我去打电话。”

    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让她一个人单独出门的。

    “整件事情都必要和派出所说清楚,韩家卖出去的建材是次……”

    “没用的,他们不管这些,”贺文钊劝道,“我来想办法,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你睡一觉再说。”

    他让姜小米躺下,看着她阖上眼睛,一直坐在床边等着。

    姜小米睡得不安稳,脑海里全部都是火光,而火光后头的那个人变成了贺文钊。

    “文钊!”

    一声尖叫,她猛然睁眼,看到自己置身在柔和昏黄的灯光之下,而贺文钊不在身边。

    “做噩梦了?”但是他很快就出现了,“我刚刚去了洗把脸。没事了,我也睡了。”

    “我没事。”看到他安好,姜小米放了心,等他上床,整个人便蜷缩在他的怀里,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公安就查到了衬衫的来源,到厂里来调查。

    郑妍根本不害怕,“这衬衫,很普通啊。街上一

    大对,你们说是我的,那可就愿望我了。”

    “可是根据茶楼老板的说法,昨晚下午穿这件衬衫的人就是你。”

    郑妍平时就是个很时髦的人,突然穿这种白得单调的衬衫,当然会引起茶楼服务员或者老板的注意力。

    “你们弄错了,我昨天哪儿也没去。”她撩拨着自己的头发,毫无惧意。

    “谁能作证?”

    “我朋友。”郑妍慢条斯理地说道。

    “哪位朋友?”

    “孟厂长,”郑妍嬉笑着看向公安,“要不要再告诉你们我们昨天下去都做了什么呢?”

    这样的腔调,很明显就是再说她有不在场证据。

    姜小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剩下苦笑。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的确是比较难让证据更加明朗和有针对性。

    “不过这衬衫,我朋友倒是有一件,”郑妍道,“你们可以好好问问她,这把火是不是她放的?”

    因为有明确的地址和人名,找上来倒是很快。

    方贝贝哪里想到郑妍会放火,而且还把她给扯进去了,“公安同志,我昨天下午回家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我婆婆和我爱人为我作证。”

    “可这件衣服是你的,在现场发现的。”

    “我是丢了一件衣服,而且是丢在郑会计那边的。对了,就是岩石厂的郑妍郑会计。”

    公安也很懵,到底谁是真的?

    暂时问不出来,就只能先离开。

    韩老太太反手给了方贝贝一个耳光,“我送你的衬衫为什么会在别人家里

    ?”

    “妈,妈……”方贝贝怕还有第二个耳光,连忙闪躲,“我上次晕倒了,被郑会计扶起来,不小心把您送的衬衣落在了她的家里,我不知道她会穿着我的衬衫去见我哥的。”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韩老太太感觉出这其中的猫腻了,“昨天下午,你欢天喜地地回来,说是有戏了,今天人家公安就找上门来,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弄死你。”

    “是……是我哥昨天约我和阿均去茶楼见面,说有事情要和我们谈,我就传呼了郑会计,郑会计说这件事情就交给她,所以我就……我就……”

    “糊涂!”韩老太太吼道,“这是他有心要和我合作了,你居然一点儿都没看出来?还叫人去放了一把火?方贝贝,你的脑子里装了屎是不是啊?”

    “合作?不可能吧?”方贝贝也懵了,“我哥怎么会和我们合作?他那个人这么讲原则。妈,你就别天真了,我哥他就是个死脑筋。”

    “你还嘴犟!”韩老太太气疯了,“阿均的厂子停工了,正需要原料的时候,你不但不和你哥交好,还搞了这么一出,真是没用。我们韩家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会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

    每次都是被骂被贬低,方贝贝忍无可忍,“当初我和阿均谈对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因为我爸是城建局的小领导,因为我哥是岩石厂的干部,所以你就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却来骂我没用,到底是你娶媳妇儿还是阿均娶媳妇儿,阿均她都没这么说我过。”